“申诉得怎么样？”二队休息室中，莫西干焦急等待。
“卡明想要敷衍我，他有意向认可沃特根提交的证据，他要求法斯特进灭菌室。”蕾丝握拳。
“的确，食堂吃蛆吃出诡异这件事……有一定的不合理性，但已经是短时间内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解释……”莫西干绞尽脑汁，还在想新的解法。
“不，跟这个没关系，卡明只在乎结果。”蕾丝摇头，“卡明现在应该正在对比一队和二队哪个更重要。”
“哦，矛盾无法调和。”莫西干跳出思维的局限，“那现在一队势弱……”
“对，感谢法斯特，我们更应该趁这个机会，把一队打趴下，让他们永远无法翻身。”
“杀掉沃特根？”
“嗯，杀了他，但前提是要先出发。”蕾丝重新开始打包补给。
“可索拉还没有消息……我们出去之后，要不要先跟法斯特汇合？”
“他在哪？”蕾丝开始思索。
“嗯……他是路标，只能等他来找我们。”莫西干揉头发掌控，揉得很凶。
“总之，先出去再说。”蕾丝打包好半个月份的补给，“而且只有先到了外面，才有杀死沃特根的可能。”
“好。”莫西干在防冻服的随身包裹里塞上几本书——是给法斯特精心准备的书单，只不过他走得太急没来得及拿。
“对了，沃特根去过猎人小屋了。”蕾丝拎起补给。
“猎人？”莫西干再度紧紧揪住头发。
“嗯，他会找谁？”蕾丝对于这种细节并不太清楚。
“拉杰尔，塞了冷蛛丝和风精的杂碎，2级生命体，八脚蜘蛛最主要的鲜肉供应者。”莫西干瞬间想到了一位，“不过他通常都是拿积分办事，而且很贵，最好沃特根不想出这笔钱……”
“你放心，他一定肯出的。”蕾丝形容了一遍沃特根的惨象。
“他齿轮的……沃特根之前还收集了法斯特的碎肉……”莫西干一手揪头发一手啃指甲，“最好已经用光，不然拉杰尔很容易追踪……”
“别担心了，他带回了法斯特的手臂。”蕾丝带来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
“那怎么逃得掉？！”莫西干抓乱头发。
“所以赶紧出发。”蕾丝开门。
“去哪？”
“遗迹。”蕾丝招呼莫西干跟上，“他是一个从不浪费一分一秒的人，我认为他不会距离遗迹太远……”
法斯特坐在冰崖上，晃着腿，面向冰缝对面那个嵌在崖壁上的铁门。
那是B-305坑的入口。
距离第二次瓦斯爆炸已经过去一天，法斯特沿着地底一路钻洞，钻到熟悉的西侧道路，也就顺便爬到冰崖外面透透气。
【口器+0.1】
法斯特正用感知锁定了一只挂在网上的冷蛛，以它为学习对象，收集属性——曾经凶猛的冷蛛在现在的法斯特感知里终于更像蜘蛛了，而不是像野猪、竹竿之类的怪物。
虽然提供的属性只有一点点，但足够丰富法斯特的学习资料库。
只有充分了解各种目标对应的收获，以后才能盯着一个导师猛薅稀有属性。
一天能学习2次，上一次法斯特先把导师定为冰洞，但是因范围太大、目标不够具象而失败。
这也让法斯特意识到导师必须聚焦——现阶段还不能纵观山河，获得突飞猛进的感悟。
“嘶……还是挺冷的……”法斯特被风吹得头一直在晃，这就是长脖子的烦恼，有点想要返身缩进身后的洞穴。
职业：学徒
口器：3.6
经验：1.6
忍耐：2.9
虽然已经可以切换职业，但法斯特依旧保留了学徒，而没有选择转为沙虫“小憩”，原因一是想更多地熟悉学徒，二则是一身爆炸伤，每次行动都要忍受剧痛，正好可以刷忍耐。
痛感也的的确确是在降低。
如今法斯特只觉得左半边身体像是拖着一个反向长刺的壳，刺有点软，但很重。
“沃特根什么时候来啊……再不来的话……我要么就去找索拉算了……”法斯特深吸一口鼻间若有若无的瓦斯味道，等得有点不耐烦。
“补给还能坚持三天，三天之内他要是再不来的话，就只能做回沙虫吃土了……”法斯特转动右手的牙齿钻头，钻开手边的冻土，续上一点。
但这对处境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胃里的一切的确都是在消化着的，只不过速度比沙虫的时候慢许多，显然是因为“胃口”属性还不够高。
所以法斯特大部分时间吃的还是补给品。
假如不做回沙虫的话，三天之后，法斯特可能会满肚子矿石，饿死在冻土里。
而除了食物，温度也是另一个致死因素——之前缩在矿洞里的时候还有煤大人供暖，白天不用挨冻，熬过夜晚就行。
结果到了外面，就只能靠防冻服自带的加热和保温功能……
这当然远远不够，无论是从能源还是体感来说。
好在现在是白天，法斯特硬扛着寒冷，一直没舍得加热。
如果不是为了刷学徒的属性顺便认知世界，法斯特早就换回沙虫，先消化干净胃里的残余，然后在冻土的矿层里大吃特吃了。
【口器+0.1】
【经验+0.1】
【口器+0.1】
盯着冷蛛的过程中，法斯特终于如愿看到新的面板提示。
“窸窸窸……”法斯特转动牙齿，乐了。
“学习”是一个持续的技能，只要不被打断、不更换对象，就能持续进行……
想到这里，法斯特打开防冻服的加热开关，一边对抗着冰缝里的寒风，一边加深对冷蛛的学习——想要与全身合金的半机人沃特根对抗的话，一副能咬破合金的口器必不可少。
能不能吃掉沃特根……就靠这只冷蛛了。
【口器+0.2】
法斯特浑身暖洋洋的，注意到口器的属性进度加快。
【口器+0.2】
继续感知下去，法斯特忽然开始像冷蛛一样撑开了手脚。
法斯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冷蛛，正在悬崖边等待着猎物。
而且与以金属镐为学习对象不同，法斯特的思维并没有因“学习”而停滞。
“活物……以活物为对象，不会逐渐失去意识……”得益于那根长脖子，法斯特用下巴和双腿撑住地，提笔在本子上写下新的心得。
【经验+0.1】
面板的反馈印证了法斯特猜想——如果没有面前这只冷蛛的话，法斯特只能冒着失智的风向，找个洞死盯金属镐。
现在就不一样了。
当“经验”达到2时，口器已被刷到4.5，钻击冻土就像是在撕马桶纸。
日光转为黑夜，冷风的呼嚎更加凄厉；防冻服的供暖核心已经能量不足，急需更换。
而法斯特对此毫无所觉，就像一只冬眠的冷蛛，与冰壁融为一体。
直到一阵风吹过来，法斯特闻到浓重的瓦斯味道，“学习”中断。
身处崖壁，想闻到这种浓度的瓦斯味道其实很难——尤其是在冷风呼嚎的时候。
对面的冷蛛还在，风声依旧，但头顶忽有一颗银色的星星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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