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把沃特根引到八脚蜘蛛号外面打?
因为可以解放沙虫的本源形态。
为什么现在才解放?
因为与一队战斗的过程中,可以刷属性,也因为“解放”这一动作本身会带来迷失的风险——所以法斯特先说了句对不起。
跟莫西干说。
但是当身体被钉死,所有的动作都被捕捉,头颅也将被劈成两片时,法斯特不再犹豫,解放最后的底牌。
这种动作超出了沃特根的捕捉范围,当即超频,疯狂劈斩。
血花与沙土爆起,地洞里瞬间尘雾弥漫。
而即便后背被沃特根斩得稀烂,法斯特的正面半身也完成解放,胀大成一个肉团,把面前的土石吸收得一干二净。
“一起!”沃特根呼唤同伴。
两位凸显者则有些犹豫,不知道那摊开的虫子是什么,更加不敢向前,虫节肢不安地戳动冻土。
猎人则完全惊掉了下巴,抱着白色毛团第一时间逃离现场。
挂在土层上,法斯特的嘴巴反向咬去沃特根的头颅。
沃特根没有如愿见到法斯特头颅下坠、全身断碎的画面当然十分不甘,但见到数十层展开在面前的细牙与口器,还是选择了后退。
“咔!咔!”沃特根后退时,两个轻脆的声音响起。
再抬手时,沃特根赫然发现双手的合金刀都被咬掉,断裂处是扭曲得像麻花一样的裂口。
咬断了?
沃特根无法理解面前的存在,不明白为什么无往不利的合金刀会断裂,更加不懂为什么吃蛆的爆发出超越蕾丝的力量。
二队真养了一个怪物?
“你真应该进解剖室的……”沃特根没想到当时随便找的借口竟然是处理法斯特的最好方式,此时开始在战斗与退却之间摇摆。
这次可以名正言顺送法斯特进解剖室——解剖室里解大人最大,塞了诡异的都得被解剖。
“一起上!”可下一秒,沃特根选择战斗。
因为看到沙虫的吞吐动作,沃特根就知道逃不掉。
这里距离八脚蜘蛛号大约一天的路程,超频也只能维持半天,一定会被追上。
杀掉它是唯一的选择。
它背后的伤口还在,血液与碎肉挥洒,合金刀能对它进行有效杀伤。
沃特根看清形势,一手一个把两位凸显者扔去地道的前段,本人则扭动脑袋一圈……
数十把长短不一的合金刀从背后、肩膀、手肘、腋下、膝盖和脚踝弹出,变成了一只挂满合金刀的银色刺猬。
而此时两位凸显者才刚被甩到法斯特面前,各自用虫节肢撑在洞边,避开那层层叠叠的牙齿漩涡。
沙虫的褶皱一缩一放,法斯特向前一窜,叼住一位凸显者,压住另外一位,土层中动作非常迅捷。
两位凸显者疯狂用虫节肢戳进法斯特的身体,搅起层层血沙,但完全触碰不到要害,反而像是在给沙虫针灸。
趁着凸显者发狂的时候,沃特根转着圈滚上来……
“呲啦……”沙虫的身体被割裂出深可见牙的伤口。
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行动。
两位凸显者一个被咬断上身,另外一个则被压成肉饼,挤在沙虫的褶皱之间,很快与冻土和泥沙混在一起。
“窸窸窸窸窸……”整个土层开始沙化。
沃特根愕然发现自己陷进去了——合金躯体的重量加上合金刀顺着流沙延展,很快就让整个刺猬般的身体行动困难。
沃特根第一时间改变脚部的形态,将合金刀拼成板子嵌在脚板外围,勉强形成了两块能够分担压力的圆饼。
但这只能阻挡下陷,并不能对沙虫产生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流沙中,沙虫如同搅动海洋的巨鲸,反复撞击浪尖的合金刺猬。
“叮叮叮……”
旋转的牙齿扫过,沃特根的合金刀断去十几根。
“咚咚咚……”
肥硕的身体压过,沃特根的胳膊被压到变形。
当然每一次接触,合金刀都会斩落沙虫大把血肉,但法斯特似乎对此毫无所觉,疯狂地来回穿梭,与沃特根纠缠在一起。
直到合金刀断去大半,沃特根终于不再把希望寄托于手上的利刃,直接超频蹬踏跃离流沙,跳到法斯特的身上。
沙洞也因蒸汽核心的全力运作而变得炽热。
沙虫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贪婪地把灼热的气息吸入身体。
沃特根双腿双臂抱住法斯特,疯狂头撞、撕咬,单拳单脚攻击,也在用身上仅存的小截断掉的合金刀研磨沙虫的皮肤。
像是戳破了一个沙袋,血与沙洒遍冰洞。
这时沙虫的躯体就显得不那么够用了——沃特根整个人缠在法斯特的背后,无法凭力气将其甩脱。
“死吧……死吧……”缩在法斯特身后,沃特根的双臂和双腿越勒越紧,身体也顺着原本背部那道最大的伤口挤入。
“吃窸……”沙虫感知到危险,动作更加狂暴。
而法斯特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勒紧了脖子,很想要甩脱。
于是法斯特启动,沙虫疯狂挖掘,钻向冻土更深处。
每当遇到凸起的冰棱或者尖尖的岩石,沙虫都会扭头拱上去,法斯特也会发现勒紧脖子的枷锁松一点。
一奔数十里,整个冻土被搅得七零八落,沙虫也完全深陷流沙。
几分钟之后,法斯特觉得胃部如遭针扎,但只是浅浅地戳动、有气无力。
再深入几百米,法斯特挑到一块满意的尖石,正打算撞上去,却发现背后的枷锁蓦然松开。
合金人面色铁青、浑身凹陷,嵌在沙虫的背后,与胃袋仅有一步之遥。
但是闭气太久,沃特根已经晕却,只有时不时响起的齿轮声和偶尔散溢出的蒸汽证明他还活着。
“吃窸……”沙虫蠕动身体,将嵌在背上的沃特根挤出身体,手与口叮叮当当地咬上去,反过来研磨合金坨。
法斯特的想法变得极为有限,满嘴都是面前的美餐。
“学窸……”吃到一半,沙虫仿佛想起了什么,避开了沃特根的脑袋,把整个合金坨蜷进身体,挤压、把玩,一点点把营养输送进胃袋。
合金的美味占据了法斯特的全部感官,感受着虚弱的身体因丰富的营养逐渐回暖,沙虫蜷缩得更紧了些,咬起来也更加不舍。
食物带来的温暖感觉让法斯特昏昏欲睡,不知年月。
忽然,又遭遇巨力攻击,沙虫本能地扭开身体,反向倾轧——沙虫甚至不知道巨力来自何方,只知道危险、应该战斗。
与此同时,法斯特在做梦。
梦里面,正有一个凶悍且虚无的人影,把自己按在洞里打。
但是不疼。
一边打着,那人还一边喋喋不休说着什么。
只不过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水,又好像耳朵里塞满了沙,完全听不清楚。
法斯特只想吃掉他。
“打!用力打!打醒他!”沙洞里,莫西干在远处大喊。
莫西干的呼喊对象是蕾丝——此时此刻,蕾丝完全膨胀成了一个女巨人,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扇着沙虫的头。
扇着扇着,蕾丝的动作忽然停顿,因为她注意到沙虫的皮上黏着一些银色的金属,还有碎裂的合金渣滓。
“嘿嘿,沃特根死了。”蕾丝看懂了这幅画面。
“别笑啦!打醒他!不然就打不醒啦!”莫西干急得直薅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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