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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牧扶了一下眼镜腿,缓口气接着说。
他见白丽丽不住的哆嗦,摸摸头有些烫,以为是发烧才乱说胡话,就准备找点儿退烧药。
吃过药之后,白丽丽非但不见好,反倒哆嗦得厉害。
这使得张牧也没了主意,不再像之前那么笃定。
隔壁屋子的张牧母亲听说儿媳妇生病了,赶紧过来看望。听儿子说完来龙去脉,说这是被吓的丢了魂。先去找来平时白丽丽爱穿得衣服,一手抚摸白丽丽的头顶,一边儿朝外抖动衣服,嘴里不住地念叨:“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儿,孩子,回来吧,回家找妈妈!”
这老太太用土法子叫了好几遍,可是白丽丽不见丝毫的好转。老太太也开始泛起了嘀咕。
张牧着急,想带媳妇儿去朝阳沟医院。
张牧的母亲一把抓住儿子,说,这会儿小九她娘身子骨虚,不能轻易折腾,先弄点儿白酒来搓搓手心脚心和太阳穴,给她降降温。
张牧一听也只能照办。
等忙活完,天也快中午了。白丽丽躺在炕上不知啥时候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天黑才醒。等张牧端着饭菜进屋时,看见自己的媳妇能下地了,自然高兴坏了。
此时,白丽丽正端坐镜子前精心打扮自己。
“你好了?”张牧放下饭菜去试白丽丽的脑门还热不热。
“好了?我压根儿就没事啊!只是有点儿累。”说完,白丽丽看了眼饭菜,嘟嘴道:“怎么没有血啊?”
“血?你要吃啥血?”张牧心头一颤,自家事儿自家知,白丽丽从高中俩人就是同学,她爱吃啥不爱吃啥,张牧能一口气不打磕巴全说对,可是今天自己的媳妇是咋了,指名要吃平时最讨厌的食材。难不成是烧糊涂了?
白丽丽瞪了一眼张牧,说想吃猪血。
张牧这下犯了难,大晚上的去哪找猪血去,如果说鸡血还行,大不了现杀一只大公鸡也能空出一大碗鸡血。可要说猪血,这不年不节的,谁家也不会有。
白丽丽见张牧不动地方,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冲张牧喊:“我就要吃猪血,赶快去给我做!”
张牧顿时发蒙,自己的媳妇自打嫁过来,从来没这么无理取闹过,以前那个贤惠的媳妇哪去了?
张牧莫名地盯着对面的人看了几眼,总觉得不对劲儿,好像对面的并不是白丽丽,而是别的什么人。
可是这话只能在肚子里转两圈,腹议之后,张牧先应下来,出门就去隔壁找自己的爹娘老姑合计。
张牧的老姑就是秦楚齐的妈妈,张姨今天下午就到了南双庙的大哥家串门,那时候白丽丽还在睡觉,只当是生了病又受了点儿惊吓。
“爸,妈,你们发现没,今天小九他娘有点怪。”张牧皱着眉坐在饭桌前问老两口。
“有啥奇怪的?你自己的媳妇儿你不清楚,问我们做啥?”张牧老爹放下酒盅,嘶了一嘴巴子,八成是被张牧这一搅,一口酒辣了嗓子。
“儿子,丽丽是不是严重了?”张牧母亲赶忙问。
张姨也好奇,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张牧叹口气说,爸妈,丽丽起来炕了。可她看都不看平时最爱吃的菜,张嘴跟我要猪血吃,这血可是她最不稀罕的。
这话一说完,张老头也不喝酒了,老太太放下碗筷,也泛起愁来。
老太太突然一拍大腿,说:“儿子,这事儿太邪乎,要不你就连夜去趟朝阳沟,请那里的阴阳先生过来瞧瞧吧!”
张牧点头说只能这样了。说完就要开那辆二手的五菱微型去请人。
张姨刚要劝他,就听隔壁咔嚓一声,随后听到噼里啪啦的碎玻璃声。
张牧一听是自己屋里闹出来的动静,吓得屁股后面跟扎了针似的蹦高起来,几步迈了出去。
三个老人也匆匆离开饭桌,生怕隔壁出了啥事儿。
“丽丽,快把东西放下!”三人刚进门口,就听见张牧在喊,声调因为紧张都破了音。
“小九他娘,你这是干啥啊,快放下玻璃片!”老太太心疼儿媳妇,一进来就哭了。
张老头重重地叹口气,也是语重心长地劝说,希望儿媳妇能把碎玻璃放下。
张姨虽说不常来,可是自己的亲侄儿媳妇也见过好几次,这回倒是吓得够呛,也出声劝她。
白丽丽可不管众人的劝说,手都攥得出了血,碎掉的玻璃片锋利不说,还有些毛茬,割到手里不是一般疼,可是这白丽丽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还在一片片地往下割手指上的肉。
一时间,两只手已经血肉模糊。
张牧看得揪心,大喊一声:“白丽丽,你这是干啥?!”
只见白丽丽抬起头,冲张牧一咧嘴,牙齿咬得咯咯响:“我的猪血呢?给我好吃的!嘎嘎嘎!”
“我这就去拿,你得等一会儿,还不行吗?”张牧见不得白丽丽自残,只得用缓兵之计。
“你骗人!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白丽丽可不好糊弄。
“不骗你,你把碎玻璃撇了,行不?”张牧紧盯着玻璃,就怕媳妇儿想不开,再来一下狠的,那到时候他可没地儿去买后悔药。
“哈哈哈,晚了!我现在不想吃猪血,我想吃人肉!”白丽丽表情狰狞,蚯蚓一样凸起的青筋爬满脑门和脖颈儿。
张姨看了一眼,就悄悄捏了张牧一把,说白丽丽的样子吓人,估计是冲了不干净的东西。
张牧早就看在了眼里,已经断定自己的媳妇中了邪、冲了鬼。
“侄子,你媳妇儿的情况有点儿不妙,你得尽快控制住,我给你找人。”
张牧说只能先这样了,作势要夺下白丽丽手中的碎玻璃片。
也不知道白丽丽哪来的力气,推搡两三下,就把张牧顶了回去。
张牧回头看一眼爹妈,喊了句大家一块儿上。
白丽丽嘿嘿一笑,手里的玻璃片乱挥,赶苍蝇一样赶着众人。众人一见抓不住,连忙退出了屋子,从外面锁上。
张姨又说事不宜迟,这种情况必须马上找专业技术过硬的先生来处理,恰好她认识一个,显然这个人就是我。
张家人早没了主意,说一切都听张姨的。于是就有了秦楚齐后半夜叫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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