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地山的藏宝室就是由地下室改造的,不过标准非常高,朱地山说光是一扇防盗门就花了不少钱。
他介绍说,防盗门门板内衬有“特种合金”,可抵御电钻、电焊、氧一乙炔火焰切割。门栓为全幅实心不锈钢制作,库门关闭时,即使门铰链被破坏也能保证门框与门栓紧密相扣。
孟子涛专心致志地听着朱地山的讲解,虽说改造藏宝室不用他来操心,但多了解一些也是不错的。
见孟子涛对安保方面特别的在意,朱地山心中一动:“孟掌柜,你是不是也想建一间藏宝室?”
孟子涛笑着点头道:“已经在请人设计了,我只是多了解一些。”
老六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奇怪:“你不是说,不在你家建藏宝室吗?”
孟子涛笑道:“我最近得了一幢别墅。”
老六十分惊讶:“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啊,哪个地方的别墅?”
孟子涛说:“季景雅苑。”
听说在季景雅苑买的别墅,连朱地山都十分惊讶,要知道,那个小时的别墅,可不光只要有钱就能买的。
老六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你现在路子还真够野的。”
孟子涛嘿嘿一笑道:“可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给我的。”
老六指着自己说:“你当我是傻子吗?”
“这年头,说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呐。”孟子涛呵呵一笑。
“信信信,我信总行了吧。”老六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从他的神态上来看,还是觉得孟子涛是开玩笑的,反而朱地山有些半信半疑。
走进藏宝室,孟子涛现这里的空气一点都没有异味,而且房间里一成不染,看起来,应该有人经常打扫的。
孟子涛照例环顾一下四周,现除了门口一部分区域。四面墙壁都放有博古架,并且在房间中间,还放着几个玻璃展台,里面也放着古玩。从古玩的表现来看,这几件应该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之作。
朱地山指着房间里的博古架,说道:“孟掌柜,你如果想要东面的东西,咱们需要协商。南面的都是价值高于三百万的器物,西面和北面这两边的东西价值都差不多,你如果只选这两面的,我可以随便你选三件。”
孟子涛问道:“无论我选什么,都能选三件?”
朱地山笑道:“对,甚至你选的东西过你那件玉器的价值都没有问题,最多算我走了眼。”
看着朱地山自信的模样,孟子涛心里嘀咕了一句:“你到不怕我真捡了漏。”
朱地山指着中间那几个玻璃柜说道:“至于中间这几件,都是我最近几年搞来的,非卖品!”
看着朱地山脸上的得色。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大家都能明白。
老六呵呵笑道:“说起来,我还是托了孟掌柜的福,能够欣赏朱总的宝贝,今天可一定要过过眼瘾才行。”
孟子涛笑道:“你先看,我把正事先看完了再说。”
接下来,大家分道扬镳,朱地山找了椅子,和大军一起坐在门口,老六直奔中间那几件珍宝。孟子涛则从北面的博古架开始看起。
朱地山的藏品,以文玩居多,像什么笔墨纸砚、核桃蜜蜡、书画纸扇等等,另外再加一些瓷器、玉器。
不过。能放在藏宝室的,可以说件件都是精品,就说西、北两面的藏品,价值至少也有六七十万,但又不高于八十万。
这里说的是市场估价,现实之中。一般很少有能卖上最高价的,但像孟子涛那件玉器,可是货真价实的精品之作,要不是当初对方看在厉景福的面子上,低于两百万肯定不可能卖得出去。
这也正是朱地山信心十足的原因,因为哪怕孟子涛眼力再好,挑选的全都是将近八十万的东西,加起来的价值也不过两百四十万,再打个折扣,他根本吃不了亏,但如果孟子涛眼力不行,那他就赚了。
当然,这是正常的生意手段,换作是孟子涛自己,肯定也会这么做的。
由于是看一件藏品,才用一次异能,孟子涛的度只是稍快,并不怎么显眼,况且,房间里这么多藏品,如果细看的话,那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才能看完。
孟子涛走到转角处,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作,这是一幅绢本画作,尺幅不大,估计也只有两平尺多,但画的内容却十分引人注目。
只见画中有奇峰茂林,云霭缭绕,在陡峭的峰壁之间,隐现出重重台阁。天空中满月高悬,一位仙翁跨鹤而来,悠然自得。
画作尺幅虽小,但布局却十分合理,给人一种咫尺千里之势,充分表现出自然中深远的空间感。
另外,画作的技法让孟子涛觉得很奇怪,因为这幅画上的技法古拙,但又表现出了画作的韵味,比如未用“皴”法却能很好的展示出石树木的质感,可见作者运笔比较成熟,所以他的画仍然显得轻重有致。
然而,既然作者的绘画水平这么高,又为什么不用皴法这样成熟的技法呢,难道说是因为某种原因故意不用的?对方这么做不是自讨古吃嘛。
孟子涛盯着画作仔细观察,突然,他现这幅画所用绢有些不太一样,具有粗而厚的特点,这十分符合唐代及以前绢纸的特征。
这个现,让他眼皮不禁跳了跳,难道这幅画是一幅唐代甚至以前的画作?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画艺的古拙,也就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可是,绢这种东西保存不易,民国赵汝珍第二章中提到一句:“绢之耐久性不及百年。”
当然,凡事也不能绝对,绢本画作到底能保存多久,也由各种原因而定,但眼前这幅画的载体实在太新了,新的别说传承了千百年,看起来就好像三五百年的历史已经不错了。
更何况,这幅画作没有题跋。没有落款,连钤印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三无作品,你要说是宋元时期的画还能令人将信将疑。再往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种情况下,这幅画之所以还摆在这里,估计是因为朱地山觉得这幅画画的非常好,而且也有宋元时期的传世作品的可能。所以才会挂在这里的吧。
此时此刻,孟子涛心中对这幅画充满了好奇之心,连忙使用上了异能,紧接着,他的心脏就开始扑腾扑腾乱跳,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让他都想大吼一声。
好一会,他才把激动的情绪安抚了下来,此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在这幅画的面前站的实在太久了,强制镇定着走到一旁,但心神却还放在那幅画作上,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把画抢下来,免得一会跑了。
接下来,孟子涛虽然看上去和先前没什么两样,事实上却是心不在焉,要不是还要假装一下,他现在就可以做出选择。
好不容易做足了样子,孟子涛放下最后一件东西。对朱地山笑着说道:“朱总,东西我已经选好了,就这边选三件吧。”
朱地山听见孟子涛这个决定,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毕竟物以稀为贵,越珍贵的藏品当然也就越稀有,所以孟子涛的选择,对他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朱地山笑着问道:“不知道是哪三件。”
孟子涛边走边把他的选择指出来:“这件笔筒,这幅画……”
“咦,你选这幅画?”
朱地山脚步一顿。停在了那幅画的面前,顿时让孟子涛紧张起来:“难道这幅画不能选吗?”
朱地山摆了摆手:“选当然能选,不过实话实说,当初我把这幅画放在这里,也是因为感觉这幅画是名家之作,但我查了两个月资料,都没有查出作者到底是谁,所以价值有不确定性,你先这幅画可是有可能会吃亏的。”
“你如果把作者圈定在宋朝或者之后,就算死也找不到出作者啊。”
孟子涛暗自嘀咕了一句,表面笑道:“没关系,我就是觉得这幅画挺合我意的,就算亏了也没关系。”
朱地山笑着点了点头:“那行,还有最后一件呢。”
见朱地山没有异意,孟子涛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他就指向了旁边博古架上的一方砚台。
“是这方端砚吧,没……”
朱地山刚说到这里,孟子涛连忙说道:“不是,是旁边的那件瑞兽摆件。”
事实上,孟子涛原本也准备选那方端砚,然而,内心之中却有一个声音,让他务必要选择旁边的瑞兽摆件,于是,他就下意识的改变了主意。
等朱地山同意之后,孟子涛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暗道:“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了吧?”
想到这,他又看了那件瑞兽摆件一眼,现它的造型也确实挺怪异的。
只见其以青玉雕琢而成,其宽吻、凸鼻、高额巨目,额生双角,尖耳,壮颈,胸腹如鼓,两前肢支撑于地,独体后肢作伸蹬状,嘴巴张开,好像正准备捕食。
这个形象分明就是牛、鹿角、蟾蜍身,而且还是三只脚。更为奇特的是,它的背上还伏着一条螭龙,其身躯蛇迤,紧贴在它的背上,目光也注视着捕食的方向。
至于孟子涛说它是瑞兽,也是下意识的说辞,总不能说它是怪物吧。
好在,这东西的造型怪虽然怪,但包浆厚重,整体气息古拙淳厚,而且从雕琢风格来看,应该是明朝或者明朝以前的东西,再加上玉质上佳,五六十万还是值的。
可能是担心孟子涛反悔,等孟子涛选好了东西,朱地山就笑呵呵地表示,双方可以签订协议,这样大家也放心一些。
这个决定正合孟子涛之意,他根本没有怎么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这边签订好了协议,老六就感慨道:“今天还真是大开眼界了,特别是朱总的这几件珍品,全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宝!”
“哪里,哪里!”朱地山摆了摆手,显得十分谦虚。但从他的眼神之中,却不难现他心里的得意。
本来,孟子涛急着回去,但老六这么说。他总不能一走了之,于是只能和朱地山打个商量,说是想要欣赏那几件珍宝。朱地山也表示没有问题。
朱地山的珍宝一共有四件,分为为两件瓷器,一方田黄印章。以及一件雕漆盖盒。
说起来,这四件作品确实都非常珍贵,就算价值最低的田黄印章,估计至少千万以上,那两件瓷器更是价值五千万以上,堪称国宝级别的藏品。
然而,剩下那件据朱地山介绍说,是永乐年间的雕漆盖盒,他看了一会,却轻轻皱起了眉头。
我国的漆器跨越了几千年历史。而关于雕漆,有文字记载于唐代,兴盛于明清,因材料稀有、做工精美、富丽堂皇、身份高贵,一直是皇宫的专用品,民间难见其踪。
其中,明永乐时期是雕漆工艺展最快的时期,永乐皇帝因对雕漆器极为酷爱,故在皇都设立果园场,并征调高手。名匠汇集果园场,制作御用雕漆器,满足永乐皇帝对雕漆器的需求与热爱。
永乐时期经济空前达,除了皇帝的重视。再加上雄厚的财支援,因而能在耗工,耗时,较之瓷器,铜器工本高出甚多的雕漆器上,取得了辉煌成果。导致果园场御用雕漆器在明未已被当时的鉴赏家拱如至宝看待。
到了现在。永乐时期的雕漆作品,更是尊贵异常,比如2oo4年,就有一件永乐时期的雕漆赶珠云龙纹盖盒,被拍出一千多万的惊人高价。
而眼前这只盖盒,无论纹饰和大小,都和2oo4年的那件拍品,十分相像,如果是真品,那价值就惊人了。
孟子涛原本对这件雕漆作品也十分惊叹,然而,等他仔细欣赏了一会之后,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过了片刻,更是看出了一个和真品特征不太相符的地方。
由于急着回去,孟子涛实在没心思鉴定,于是,他直接使用上了异能,结果不出他的所料。
“要不要告诉朱地山呢?”
孟子涛有些犹豫,毕竟,古玩这行鉴定往往是一件很容易得罪人的事情,别的不说,先就会得罪当初鉴定这幅画的那位。更何况,现在朱地山认定了这件东西是真品,自己也没必要故意去扫他的性。
然而,他从这里捡了一个惊人大漏,就这么置之不理,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万一到时被人认出来,朱地山有可能丢脸,甚至生其它不好的事情,比如送给别人当作礼物之类。
“算了,就当我还你一个人情吧。”
想到这,孟子涛就笑着对朱地山说道:“朱总,这件雕漆盖盒,能否让我上手欣赏一下?”
朱地山有些迟疑,而且他心里也确实不想把这样的宝贝,让别人经手,不过,自己先前还求了孟子涛,现在拒绝的话,实在有些不近人情,更何况,孟子涛是专家,想必应该会小心对待这件宝贝的。
于是,朱地山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用钥匙打开了这玻璃展柜,小心地把承托板抽了出来。
见孟子涛戴上了手套,而且鉴定手法也十分专业,朱地山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先前的那三件宝贝,孟子涛都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唯独轮到这件雕漆作品,就这么做了呢?
难道是孟子涛情有独钟?还是说,出了一些其它意料之外的问题?
“应该不会吧?肯定不会的!”
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怀疑,如果不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心里就开始疑神疑鬼了,朱地山此时正是这样,胡思乱想,而且尽向坏的方面想。
过了片刻,孟子涛抬起头来,问道:“朱总,问个可能冒昧的问题,这件雕漆作品,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朱地山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手脚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都不回答孟子涛的问题,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孟掌柜,是不是这东西有问题啊?”
孟子涛见此,暗自叹了口气,说道:“说这个问题之前,咱们先说一下当时的雕漆风格,明永乐、宣德时期的雕漆仍保持着元代雕漆的风格,造型规则,图案层次感很强,刀痕不透露,漆层肥大,用漆优良,雕刻圆润,磨工精细,雕工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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