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孟子涛居然在拍卖会上还捡了一个这样的漏,程启恒他们惊讶之余,也为孟子涛感到高兴,再看向薛文光时,眼中满是戏谑之色。
而另一边的薛文光,两只眼睛瞪的老大,实在不敢相信,最后的结果居然是这样。等他回过神来,注意到朱大昌的不满,以及周围人目光之中的嘲笑之色,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更是对孟子涛愤恨不已。
他的目的大家都能猜到,但现在,虽然他确实让孟子涛多花了一笔不菲的钱,但最终结果却好像成就了孟子涛,而他的形象,却变成了小丑一般,光是想想都觉得憋屈。
不过,这事也是薛文光自己惹出来的,他也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但心里,对孟子涛更是恨之入骨了,看向孟子涛的目光之中,颇有些有你没我的味道。
下场拍卖会在一点半开始,吃过饭之后,还有一些休息的时间,孟子涛他们就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程启恒笑嘻嘻地说道:“子涛,钱都被你用光了,今天我注定是没什么收获了,要不你把笔筒让给我,可好?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张景强也笑道:“小程,我可听说你手上文玩珍品不少,要不这样,小孟刚才用的钱算我的,这只笔筒就让给我吧?”
程启恒立马说道:“哎,我说张叔,没带这样的啊,哪有长辈来撬晚辈的台啊?”
张景强嘿嘿一笑道:“你就发扬一下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嘛。”
程启恒说道:“那你不应该爱护一下我这个晚辈吗?”
孟子涛苦笑着插话道:“我说两位,你们是不是应该问一下我这个主人的意见?”
程启恒急道:“子涛,你不会是想自己收藏吧?孔圣人可是说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都捡了这么漏了,怎么着,也得让我们也高兴一下吧?”
张景强也连连点头称是。
孟子涛摊了摊手:“话是这么说,但这么少见的笔筒,我真不舍得把它转让了。再说了,我可不像你们,在收藏方面有那么多成果,上回好不容易得到一只陈继儒款的笔筒,又被鲁温韦给买去了,这只笔筒我暂时真没转让的打算。”
见孟子涛这以说,程启恒他们也没有强人所难,不过还是表示,等孟子涛有转让的想法时,一定要联系他们。
王梦晗说道:“说起来,这回要不是薛文光,孟哥你还能多赚最起码十万呢。这家伙实在太可恶了!”
孟子涛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仇早晚有机会报。况且,等朱大昌知道那件摆件是件高仿的时候,还不知道他会多倒霉呢!”
程启恒听了这话,说道:“说起来,那件摆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子涛看了看朱大昌,见他在和人交谈,这才小声说道:“那摆件用的玉是好玉,工也不错,就是铁锈沁和橘皮纹作了假。”
张景强回忆了一下,说道:“但我刚才看了觉得挺自然的啊。”
程启恒得了孟子涛的提醒,想了起来:“子涛,你是说,那件摆件用的是‘阿叩’法?”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孟子涛点了点头。
张景强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是‘阿叩’法?”
程启恒解释道:“古玉的橘皮纹,是因地温、地湿等因素在玉器表面发生反应形成,也叫氧化突起。侧光观察时最为明显,用手摸上去又不明显。现在橘皮纹作假,一般是把玉用酸腐蚀,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橘皮纹,用手摸感觉明显。”
“但相传在清朝乾隆时期,锡城一位玉器造假高手‘阿叩’,发明了仿‘橘皮纹’的方法。他把玉器和细碎铁屑搅拌,放在大水缸里,然后将煮开锅的老醋猛浇下去,实行‘淬醋’。”
“封好口,埋在潮湿之地,十来天后取出。再于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埋在大街土路下,让千人踩万人踏。约莫两三个月后出土,出土的‘古玉’,上边布满橘皮纹,纹路中满是铁锈斑且呈暗红色,最后再用开水煮。”
“用这种方法制作出来的橘皮纹非常逼真,跟真的相差无几,想要检验真伪,只能靠时间,因为真品上面的铁锈斑不会退去,而赝品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的消退。”
说到这,程启恒呵呵一笑道:“当然,这是书上的方法,至于现实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办法鉴定,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用这种方法制作的古玉,以前我还没见过。”
说完,他就看向了孟子涛,既然孟子涛能一眼看出那是赝品,想必知道别的鉴定方法。
看到大家都看向了自己,孟子涛笑着说道:“其实,说出来也不稀奇,因为真正受氧化铁所沁的古玉,玉质有老熟的特征,要么绺裂严重要么侵蚀厉害,沁色往往是由表及里,浓淡深浅变化,层次感极强。”
“而且,真品上的铁锈与玉表面粘连十分密,有甚者侵入玉质内不易清除。但是,用这种方法制作的出来的沁色,颜色看起来比较浮,而且散漫不合,一般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得出来。”
听了孟子涛的讲解,三人都回忆了片刻,发现确实有孟子涛说的这种现象。
程启恒回过神来,盯着孟子涛说道:“你小子我越来越看不懂了,现在居然懂得这么多。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孟子涛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每天在家都要花上许多时间看书,还有上网查资料,有这种变化也正常吧?而且,不瞒你们说,我这人对死记硬背特别在行,在学校的时候,语文里死记硬背的东西,我还真没丢过大分。”
这一点,孟子涛并没有说谎,别说语文,所有死记硬背的学科,他的成绩都还可以,要不是因为沉迷于游戏机,他觉得自己一定能够上大学。
孟子涛的话很有可信度,再加上现在孟子涛又经常去向王之轩讨教,大家觉得他现在有这么大的变化,也很正常。
只是这样一来,让程启恒心里就有些危机感了,想当初,自己可是比孟子涛厉害多了,现在孟子涛不但有追了上来,而且还大有赶超的架势,如果真被孟子涛超越了,那他可就有此没面子了。
“看来自己也必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程启恒如是想道。
大家聊了一会,拍卖师又上了主席台开始下半场的竞拍。
书画作品、瓷器、玉器、佛像、文房物品等等,一件件看起来精美的拍品,落入了现场诸位的手中,算是所有所得。
问张景强借了一些钱,程启恒和王梦晗也各自买了一件东西,不过价格不高,一共才两万而已。
在这期间,张景强和朱大昌又斗了几回,不过大家都点到为止,一方面是不想让主办方坐收渔翁之利;另一方面,他们也都想好钢用在刀刃上,而这个刀刃,正是今天拍卖会的压轴大戏,清乾隆掐丝珐琅兽面纹文王鼎。
看到两位服务员小心翼翼地把一只四方鼎抬了起来,所有人的身体都慢慢前倾,想要一睹这件压轴拍品的风采。
这时,就听拍卖师笑着开始介绍起来。
说起来,今天的拍卖还是比较成功的,特别是期间有几个人的相互抬杠,提高了拍品的拍卖价格,虽然也有孟子涛捡漏的遗憾,但那可和他没关系。
想到自己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拍卖师就觉得兴奋,介绍也更加的卖力。
“此鼎高76.3厘米,方唇,双冲耳,长方敛腹,平底,下承四飞龙脚,是清代文王鼎的常见样式。据清文件记载,乾隆在三年、十五年、四十年和四十三年分别下旨制造掐丝珐琅文王鼎,并亲自审阅图样。此外,地方官员进贡掐丝珐琅文王鼎在档案中也很常见,可见乾隆皇帝非常喜欢这种款式。”
“这只文王鼎通体蓝珐琅釉为地,上腹饰双龙拱寿,下腹饰饕餮纹,八组出戟。简化飞龙脚呈鎏金龙首,其余掐丝珐琅花叶纹。鼎盖完好,上饰鎏金大小狮戏球钮,下承须弥座,盖面珐琅釉饰夔龙纹,带着浓厚的乾隆宫廷特色……”
听着拍卖师的介绍,大家的兴趣也越来越高。不过,正当拍卖师侃侃而谈的时候,前排的一位买家忍不住开口道:“行了,别啰嗦了,你说的我们自己会看。”
虽然被人打断了,但拍卖师还是笑脸相迎,没办法,谁叫说话那位是一位有名的亿万富豪呢?
于是,他笑着向大家拱了拱手:“由于这件拍品很贵重,因此,只有带了百万以上现金的朋友们才能上台鉴宝,还请大家见谅!”
拍卖师的话,让场下一些钱不够的客人显得很不满,不过这是主办方定的规矩,就算心生不满,也无法反对,一个个只能伸长着脖子,希望看得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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