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宫位于罗马市中心,卡比托利欧山北侧,是罗马城内的地标性建筑之一,也是意大利内阁总理本尼托·墨索里尼的总理府。
5月7日中午,一支由五辆轿车组成的车队从郊外的机场冲进市中心,径直开进威尼斯宫的停车场。
陈道走下车,接过巴赫少校递来的拐杖。
一个上午的时间,陈道乘坐FW-200C型运输机,在安眠药的作用下,一觉从克里米亚睡到罗马。
安眠药的药效此时还没有过去,陈道脑子昏昏沉沉,只能拄着拐杖,摇摇晃晃地跟着前来迎接的意大利外交部长齐亚诺走进威尼斯宫。
威尼斯宫里,副官们被带到其他房间,陈道独自一人跟着齐亚诺走进墨索里尼的办公室。
看到陈道到来,办公室里的墨索里尼和比陈道早到达罗马两个小时的戈林一起起身,先后和陈道拥抱寒暄。
四个人重新坐下后,陈道先是喝了口热咖啡,苦中带甜的滋味自舌头传遍全身,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美国人到了没有?”陈道问道。
“他们昨天就已经到了,正在酒店里休息,会议安排在下午一点三十分开始。”齐亚诺说道。
陈道嗯了一声,看着墨索里尼说道:“到了今天,凭借您睿智的头脑,总理先生应该已经能够猜出来,我说的那笔大生意是什么了吧?”
听到大生意这个词,墨索里尼连日来被陈道吊胃口的仇恨一起涌上心头。
“哼,我早就猜出来了,你想说的是,我们先用支持美国成为世界货币的方法让美国人免除我们的贷款,同时也是稳住美国人,让他们尽可能的在战争中站在我们一边。
“这样做还可以破坏美国和英国之间的关系,让他们无法联手对付我们。”齐亚诺接着说道。
墨索里尼和齐亚诺每说一句话,陈道便点一次头。
“你们说的很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只是还有吗?你们想到的只有这些?”
听到陈道的问题,墨索里尼脸色一正,扫了齐亚诺一眼。
齐亚诺心领神会,随后问道:“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做世界货币的一定是美元或是英镑,而不是帝国马克或者意大利里拉?”
“你说的很对,做世界货币的当然不一定非得是帝国马克或者是意大利里拉,只是如果德国提出用帝国马克做世界货币,美国人会高兴吗?英国人会高兴吗?还有,总理先生你会高兴吗?”陈道问道。
“呃······”面对陈道的问题,墨索里尼顿时说不出话来。
陈道继续说道:“反过来说,如果用意大利里拉做世界货币,美国人会高兴吗?英国人会高兴吗?”
和上一个问题相比,陈道少说了一句话,墨索里尼和齐亚诺都知道,要是用意大利里拉做世界货币,德国人同样会很不高兴。
“我明白你的意思,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美国人笑到最后?”墨索里尼问道。
“总理先生,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戈林元帅,”陈道指了指坐在右手边的戈林,“你觉得戈林元帅是那种会做赔本生意的人吗?”
这个奸商,财迷,当然不会做赔本生意。
墨索里尼瞥了戈林一眼,立刻做出应该有的准确判断。
“我相信戈林元帅,也相信你的能力。”
“这里没有不相干的人,到了今天,我就给你透露一些内幕吧。我说的那笔大生意就是等到战争结束之后,找个合适机会,再把世界货币的所有权从美国人手里抢回来。”
墨索里尼深吸了一口气:“哦······和我猜的差不多,只是还是那个问题,抢回来之后,到底使用帝国马克还是用里拉做世界货币。”
“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现在因为您的信用度不足,我需要暂时保密。”
墨索里尼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紫红色,刚刚平复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总理先生,海因茨是年轻人,说话有些没有分寸,请你别在意。”戈林及时地开口拉偏架。
“好,好,他是年轻人,我不会和他一般见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打算怎么把世界货币的所有权抢回来?”墨索里尼问道。
陈道先是不慌不忙地喝了口咖啡,才开口说道:“因为······嗯······那个,你应该明白的。所以,我需要暂时保密。”
墨索里尼强行忍住将陈道送往西西里岛交由黑手党人道毁灭的冲动,以一个老牌政客应有的素养,耐着性子问道:“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够积攒足够的信用度?”
“其实很简单······”
一阵敲门声传来,打断陈道的话。
餐厅已经准备好午饭,午餐时间到。
四个人转移到餐厅,坐下后,墨索里尼和齐亚诺表现出了应有的待客之道。
墨索里尼问道:“赫尔曼,海因茨,你们午餐想喝点什么?葡萄酒?香槟?还是啤酒?”
陈道盯着墨索里尼看了足有五秒钟没有说话,几乎让墨索里尼以为自己脸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总理先生,你知道的,去年年底,我遭到叛乱分子的刺杀,他们是在我喝的伏特加里下毒,让我几乎丧命,幸好抢救及时我现在才能坐在这里和你一起吃饭谈生意。从那次中毒事件之后,我已经很少喝酒了。
我想对你说的是,你最好也要改掉酗酒的坏毛病,这样才能在我这么一个很少喝酒的人面前积攒信用度。”
戈林右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什么叛乱分子投毒,分明是吃完安眠药又喝伏特加导致的药物酒精中毒,最后栽赃在······不对。
戈林看向陈道,忽然想起陈道也是刚从飞机上下来没多久,一脸迷迷糊糊的样子。
是了,这是他身上安眠药的药劲还没有过去,现在不能喝酒。
喝酒的话很容易出事,这次可没有叛乱分子可以栽赃判绞刑。
墨索里尼听说过陈道被刺杀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事情真正的内幕,微微皱眉说道:“你怀疑我会给你投毒?”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今天下午,我和戈林元帅还有齐亚诺先生要去和美国人谈判,我认为还是要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比较好。等生意谈成之后,庆功宴的时候,我陪你喝,到时候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这倒是个可以接受的理由,下午还有天大的生意要谈,必须要保持清醒。
墨索里尼也不再啰嗦,干脆地说道:“这顿饭我们先不喝酒,可以上菜了。”
盘子里的食物消灭了三分之一的时候,陈道忽然说道:“总理先生,感谢你上次前往柏林帮助我说服元首。那次柏林之行,让我感觉到了你的诚意,让我对你的信任又加深了一些,所以今天才透露了一些信息给你。下面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请你帮忙,有一笔功勋正等着我们去领取,你有没有和我合作的打算?”
“什么功勋?”墨索里尼问道。
“你还记得贵国的印度洋舰队吗?就是被日本人的南云舰队全歼的那支舰队?”陈道问道。
墨索里尼握着刀叉的手哆嗦了一下,齐亚诺和戈林也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起看向墨索里尼。
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吗?还能不能和意大利人一起愉快的吃饭聊天?
无论是哪位统帅都不愿听到别人说起自己打败仗的事情,尤其是墨索里尼这种虚荣心极度旺盛的家伙。
戈林不满地瞪了陈道一眼。
果然,戈林看到墨索里尼慢慢放下手里的刀叉,面无表情地说道:“罗森将军,你究竟想说什么,最好一次性说完。”
陈道仿佛没有听出墨索里尼压抑的愤怒,自顾自地说道:“日本人用偷袭的方式歼灭了意大利的印度洋舰队,又打沉了德国的格奈森瑙号,而且还用潜艇偷袭我乘坐的欧根亲王号,让我几乎丧命,说起来我很是愤怒。可是南云舰队已经逃走了,我的这股怒气没有办法发泄。想必总理先生对印度洋舰队遭到的偷袭也很是愤怒吧?”
听到陈道给印度洋舰队的被全歼找了一个“被日军偷袭”的理由,墨索里尼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我当然很愤怒,意大利海军上下对这次意外失败都很愤怒。”
“现在,我找到一个机会,可以让我们的怒气得到发泄。”陈道说道。
“怎么发泄?”
“当然是打胜仗了。只有这样,才能把海军丢失的荣誉找回来。”陈道说道。
“在哪里打?”墨索里尼问道。
“地中海东面的黑海里有一支俄国人的黑海舰队,这个舰队有一艘战列舰和四艘巡洋舰,我们可以很轻松地干掉它们。总理先生,贵国的舰队有没有兴趣和德国海军一起去获得这场胜利?”
齐亚诺说道:“可是土耳其人是不会让我们的军舰通过土耳其海峡的。”
陈道说道:“这正是我要请你们帮忙的地方,等我们和美国人谈完生意后,我们再去和土耳其人谈一笔生意,让他们开放海峡的通行权,让我们的舰队进入黑海。去拿俄国人的黑海舰队出口恶气,给海军的士兵们刷点功勋值,积攒点信用度。当然,如果你们不想去的话,德国海军自己干也可以。”
墨索里尼眼睛定格了足有十秒钟。
“罗森将军,我认为你的这个提议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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