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把丫鬟们全都交给了红杏她便把注意力又投入到书中去。
方妈妈与杨氏提前打了招呼故而徐若瑾列单子买酿酒的用料也格外顺利。
但这一次徐若瑾并没有马上动手酿酒而是写下了几个酒方子等候着来为她探病的大夫。
上一次醉酒之后徐耀辉特意吩咐隔上十天便让大夫来为二丫头诊一次脉该调养身子不许吝啬银子。
虽然徐若瑾时至今日都没见过月例银子是什么样但待遇比之前明显有所提高了。
看了看自己准备的方子徐若瑾突然想起了禾苗
上次与春草商议好如何让禾苗成为自己的陪房可时至今日春草都没能找到机会出府就更不用提与禾苗有联络。
仔细看着方子上的药料徐若瑾又提笔重新抄写了一遍把方子上的两味用料去掉吹干了墨迹只等着大夫的到来。
岑大夫乃是下晌时分才到了徐府。
给杨氏打过招呼之后便由丫鬟引着到了徐若瑾的院子。
红杏在门口候着见到来人便朝屋内传了话“二姐岑大夫到了。”
“请进来吧。”
徐若瑾给春草使了眼色春草立即准备好茶。
寒暄两句岑大夫便为她诊脉微微点头“徐姑娘其实已经恢复大半只剩下自行慢慢调养急不得都要慢慢来才行。”
“岑大夫了这话我心里也放心了。”
徐若瑾的吹捧让岑大夫捋捋胡须“过奖过奖。”心里还是很美的。
“这可绝对不是过奖洪林堂是中林县最好的医馆您是那里的名医信不过您的话就没有再信任的人了。”
徐若瑾着吹捧的甜话岑大夫也略微轻松些“能得徐姑娘信任也是老朽的荣幸。”
“我有一事想请教一下岑大夫。”
徐若瑾甜枣喂完立即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不容岑大夫答应还是不答应她立即拿出了自己写好的药酒方子。
“也用不着瞒您如今都知道我是在学酿酒的上一次险些闹出了事我已经胆战心惊了这次只能求岑大夫指点一二看我写的这方子行不行?”
“如若有不妥当的您尽管。”
徐若瑾的请求让岑大夫心中为难了些。
毕竟她之前酿酒把李忠林喝的狂喷鼻血晕倒在大街上的事岑大夫也有耳闻。
当初徐若瑾念叨的方子没人记得住自当没有人告诉岑大夫。
岑大夫还曾拿此事训过身边的学徒莫要肆意妄为的动手下方子。
看到徐姑娘没?
那就是鲁莽的下场。
徐若瑾自当不知道自己被岑大夫当成反面教材反而还求到了他的头上。
岑大夫有一点心虚本想出拒绝的话但见徐姑娘双眼放光的盯着他那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让他实在张不开拒绝的嘴啊。
不如借这个机会也劝一劝她贪功冒进不可取做些简单的花酒也就罢了。
药酒这等事哪是她一个姑娘肆意把玩的?
那是会出人命的
“好吧容老夫看一看。”
“太好了谢过岑大夫”
徐若瑾把药方递过去便拼命的眨眨眼。
刚刚卖萌太用力眼睛好干啊
岑大夫拿起药方认真的扫了一眼刚要开口她却又被上面的字吸引住了
“大黄五钱当归五钱芍药五钱丹皮三钱生地八钱红花五钱酒十斤活血舒筋跌打伤筋骨受伤。”
“柴胡八钱当归九钱赤芍三钱白芍三钱松子三钱五灵脂八钱酒二斤散瘀活血胸肋瘀肿疼痛。”
“肉桂、木香、**、羌活各八钱元胡、丹皮、郁金、乌药一两半温通经络活血定痛寒湿疝气。”
粗略看过之后岑大夫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
撂下方子他闭目思忖了一会儿看向徐若瑾道:
“徐姑娘能否为老夫讲讲为何要这般配料吗?”
徐若瑾似早知岑大夫会问拿起另外一份方子缓缓道:
“其实这三个方子也是为我父亲和哥哥、弟弟预备的芍药镇痛生地清热凉血治温热病但脾胃虚弱者不能随意用于是便以当归、丹皮来平和。”
看向第二个方子徐若瑾又道:
“我看父亲经常忙碌在外归来时脸色灰白曾过浑身肿痛吃不下东西所以便想了第二个方子之所以加了一味五灵脂是因它消食、消闷对咳嗽化痰有疗效所以才这般配。”
“第三味其实是为母亲用的天气凉了母亲时常手脚冰冷寒气大所以才这般配。”
粗略的了个大概徐若瑾的确满怀虚心的向岑大夫请教:
“请您品评品评这方子还有什么遗漏?我学酿酒时才开始看药书知道的浅薄不值一提您尽管我一定用心听。”
岑大夫听过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凭心而论这几个方子配料毫无问题。
依他本人来讲纵使有两味偏差但大体上也不会相差很多。
不提他手下的学徒单是在中林县能开出这样方子的大夫都不超五位。
可这才是一个刚读医书学酿酒的姑娘而不是研读多年、有丰富经验的大夫
岑大夫仍不能完全相信。
难道是徐姑娘从别人那里拿来的方子想在自己面前得到印证让外界还她一个名誉?
亦或许还会因自己的承认让她名声大起。
学得几日医书的人便能开出如此妙方天才之名传播出去徐家的腰板也更硬气了些。
一定是这等心思
利用自己心思恶毒欺人太甚
也怪不得岑大夫会复杂心歪。
因为徐夫人就不是一个心思正直的人徐子麟更是如此。
“容老夫冒昧问一句徐姑娘可认得这些药是什么模样么?”
岑大夫收敛笑意面色平淡。
徐若瑾尴尬的摇摇头“只是在自己喝的药包中辨认一下很多药材没能亲眼见到。”
岑大夫更确认刚刚猜的是对的冷哼一声把方子扔到一边:
“依老夫所看这几个方子也不过那么回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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