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三楼客房。
这是高家最舒适最豪华的两间客房,出门就是泳池小院。躺在躺椅上,端着杯红酒,港湾海景一览无余。
呲溜一声,陷在躺椅中的苟齐全,一口干了杯中的82拉菲,舒服的砸吧砸吧嘴,翘起二郎腿,舒畅道:“有生活,有滋味。拉菲,你值得拥有。”
扶着栏杆瞭望远处的廖神,哼了一声道:“别在这儿装逼过瘾了。那些人还没走呢,现在都在马路牙子上蹲着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怕什么?”苟齐全不以为然道:“就是天塌了,祖师爷也顶的住,咱们操什么心呢。”
“你小子命怎么就这么好?”廖神纳闷道:“我就奇了怪了,像你这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的人,都能成仙,这还有没有天理?”
“天理?”苟齐全拿了个提子丢进嘴里,嘿嘿笑道:“祖师爷就是天理。阿神,知道祖师爷祖师奶为啥喜欢我么?”
“不知道。”廖神心里腹诽一句——可能眼瞎了吧。
苟齐全得意洋洋的枕住胳膊,悠然道:“要不说你没这运气,连这都看不出来。第一,你看祖师爷多大年纪?青春正盛,风华正茂,性格自然活泼一些。像你和师傅整天一副麻将脸,老古板,有毛意思?还有祖师奶,貌似天仙,天下无双,跟祖师爷一看就般配的很。尤其是她看祖师爷的眼神,情意绵绵,秋波暗送,一看就是芳心暗许,干柴烈火。身为徒弟,顺水推舟一样,促进感情发展,何错之有?”
“……”廖神目瞪口呆,竟然无言以对。
俗话说,相由心生。祖师爷虽然年纪高贵,但这年轻英俊的模样,显然心态活络,充满热情。碰上一板一眼的人。肯定不太合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廖神的实际性格并非沉默寡言之人,只是因为龙王威严在前,他刻意的注意着言行举止,生怕有半点儿闪失。
越是这样。反而越压抑,越没有存在感。
正如陆铮指点的那样,修道修道,修的是人本心,若是失却了本心,这道是绝技修不成的。
廖神恍然大悟,似祖师爷这样心怀天下的人,是不会计较一言一行的不妥的,反而坦诚以待,会更让他欣赏。
“我艹。老狗。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喂十年猪。我服了。”廖神哈哈一笑,心情豁然开朗,来到苟齐全面前端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巴道:“明白了,明白了。我刚才一直琢磨着一件事,就是担心祖师爷知道了生气。不过现在想通了,祖师爷是何等样人物,天塌了也顶得住,我们怕个球?老狗。你去不去?”
“什么事儿?”
苟齐全眼中一亮,廖神凑到他的耳边耳语几句,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嘿嘿笑了起来。
浅水湾浪平沙细。滩床宽阔,坡度平缓,海水温暖,周围又有青山绿水环绕。秀丽的景色,使它成为港岛著名的高级住宅区之一,区内遍布豪华住宅。其中包括香港数位富商巨贾,明星大腕。
这些豪宅依山傍水,占据了浅水湾景色最美的地点。夜幕时分,豪宅相继亮起辉煌灯火,点缀在青山绿水之间。
高家豪宅的东南方,松柏郁郁葱葱,绿意盎然。苟齐全和廖神抹黑从高家后宅出来,在山上逛了一圈,打算来个突袭行动,将围绕在高家的社团逐个击破。
考虑到混战中他们人多势众,又有枪支,比较棘手。一到晚上,各个击破,是最好的办法。
等明天太阳一起来,周围一片清净,危机解除,关键还不费功夫,简直不要太完美。
两人趁着夜色,翻过后山,朝着环山公路上停留的数十辆车,悄悄的摸了过去。山路难行,两人又十分小心,所以走的十分缓慢,约摸半个小时之后,才摸到了半山腰处,脚下就是齐老鬼社团混混的驻扎的地方。
与此同时,还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也在摸着夜色在山间小心翼翼的潜行中。正是虎大王身边的低配曾志伟老马和几何脸杨老师。
“老杨,这能行吗?”
“咋不能行?知道啥叫趁火打劫么?只要咱俩混进他们的队伍里,故意挑事儿。这黑漆马乌的,谁也看不清,乱起来能顾上啥?”
“到时候咱就混进去趁火打劫,一鼓作气,把青眼给搂出来,完事儿。多简单。”
“我咋觉得这么没谱呢……”
“啥有谱没谱,嘘……憋说话,前面有人。”
……
通往高家豪宅的环山公路上,靠边听着一溜车辆,凌志、三菱、本田,还有卖鱼丸的小面,什么档次的车都有。身为马仔,自然有马仔的觉悟,大哥有事,就得第一个顶上。
而且这事儿以后吹去去也有面子,起码围过船王的家,也算是古惑仔道路上的资本。
说是这样说,但是夜幕降临,这些习惯了夜生活的古惑仔,在这黑漆马乌的环山公路上,实在乐不起来。
相熟的人聚在一起,啤酒、烧烤、火锅,呼呼喝喝,大吃大喝。吃饱喝足了,要么窝在车里打牌赌钱,要么干脆席地而坐,打起麻将来。有的小头目干脆连妞都招来了,直接就在车里集体车震,场面蔚为壮观。
他们几乎毫无防备,因为在他们眼里,根本不需要防备。
……
“老狗,前面有人。”隐匿在黑暗中的廖神和苟齐全,停下脚步,藏在一块石头后面,探出头来。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一颗高大的樟树下,两个人影正在蠕动。
是的,蠕动。
一个穿着皮衣的古惑仔,牛仔裤褪到大腿上,手里提着白花花的大腿,怀里抱着个金毛小太妹,正在富有节奏感的向前怼。
“你从左边,我从右边。”
“等会儿,在等会儿。”苟齐全两眼冒绿光,嘿嘿笑道:“正激情着呢,多不道德。再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
“看个毛。”廖神瞪他一眼,撇下他饶进树丛中抹了过去。
“直男癌。”
苟齐全哼了一声,从左边抹了过去。夜色之下,两人如同灵猫一样悄无声息的绕到两侧,就在那男人狂啃小太妹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时,两人猝然发难。
嘭……
男人委顿在地,那女人猛的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硕大的拳头砸过来,然后眼前一黑,趴在了地上。
“下一个。”
以他们两人的力量和速度,这一拳重击,这两人起码得是脑震荡。
“我艹,辣手摧花。鼻血都让你打出来了。”苟齐全望着那被鼻血染成大花脸的小太妹,满脸惋惜的蹲下身去,非常体贴的在她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上抓了抓。
“妈的,飞机场。”
“你特么的……”廖神一脸的无语。
公路的另一头,一个斜叼着眼的皮裤光头古惑仔,正扶着胯下小鸟,辛勤的给大树施肥,正尿的酣畅淋漓的时候,啪的一声,就扑到在地上,身下稀里哗啦的淌出一道小溪。
一双毛躁躁的大手在他胸口里掏了几把,旁边一个声音道:“老马,你嘎哈呢?男人有啥好摸滴啊?”
“摸个球,烟。烟。”老马晃了晃手里的万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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