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太吵，正好洗手间的位置挺近的，初暖就躲进了隔间接电话。
正好冷霏霏就在附近，问了下她时间，初暖还是决定让她等会儿过来接她。
毕竟……麻烦好友总比麻烦齐景琛好。
挂了电话，初暖整理好，起身，正准备打开隔间出去，却在开了一个小缝隙之后，看到了包厢里的那俩个女孩儿。
也不知怎的，不想跟她们碰到，手缩了回去，又将隔间关上了，准备等她们出去后再走。
洗手间挺安静的，初暖并没有听到她们进隔间的声音，只听见两声拉拉链的声音。
应该是来补妆的吧！
初暖心里想着。
正琢磨着她们应该一会儿会离开时，突地就听见一个声音比较软的女孩儿问：“露露，今儿来的那个初老师跟景琛哥什么关系啊？看着挺像男女朋友的。”
初暖听得心头一跳，脸不禁泛红，心里嘀咕：哪里像了？
耳朵，越发的竖起来，细细听了。
“应该是吧！”另一个声音比较尖细的女孩儿回答，话里面还带着几分鄙视，“不过，像景琛哥，天霖哥那样的人，身边哪里缺女人了？像那个初老师那样的，要身份没身份，要说美吧，那脸蛋儿顶多算中上，估计就是玩玩儿吧。你看天霖哥就知道了，每回带的女人都不一样。”
“想想也对哦！”女孩儿应道，只没过一会儿，又问：“不过看初老师的样子，景琛哥好像还没得逞呢，看着挺上心的。”
“你懂什么？”撇了身旁人一眼，“越难得手的，就越有挑战，就越感兴趣。就像你晾着吴伟一样，你越不搭理他，他不是就越凑上来？哈哈！”
“讨厌，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女孩儿气恼又害羞的声音。
接下来的交谈，初暖没心思听了。脑海里，全都回荡着那女孩儿说的话。
老实说，这几个月下来，她对齐景琛知道的并不多，所了解的，要么是从新闻报纸上，要么就是从齐皓轩口中。更何况，俩人的第一次见面还是那么不好的印象。
越难得手就越有挑战吗？
初暖低声念着，心里出现了两个不同的声音在拉扯着她。但不管是哪个声音，不可否认的是，以齐景琛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从那次酒店后，偏偏往她面前凑？
霎时，心里两个不同的声音出现了倾斜，原本盘踞在心头的那点儿还未消失的异常也跟着消散了。
像是做梦梦见从高空掉落一般，没来由的失落感侵袭全身。
*****
初暖出了洗手间后，在离包厢不远处的地方站了会儿，没有进去，而是给齐景琛发了一个短信，便径直下楼了。
要说之前只是做着梦，假装不知道的话。那么，刚刚那女孩儿说的话，就像是有人给了初暖一个巴掌，把她倏地打醒，美梦没了，连带着心底存的侥幸彻底扇没了。
初暖在圣庭门口站了五分钟，冷霏霏的车就来了。
见初暖上车，冷霏霏瞟了眼她身后，“暖暖，你一个人来的？”
“没有，跟同事一起来的，他们还没玩儿够，我不想玩儿，就先出来了。”
坐上副驾驶，初暖系上安全带，便靠在了椅背上，半眯着眼睛，面色平静的可以。
冷霏霏看她似乎有些累，也就没再说话。
车里，还放着冷霏霏喜欢听的欧美劲爆音乐。初暖看着车外不停后退的事物，良久，才扭头，对着冷霏霏说：“霏霏，我打算回老家了。”
按着章慧兰的凶狠，如果她不离开，真有可能会把五年前的事情告诉初碧蓉。
当年的事，初暖瞒得紧紧地，她知道初碧蓉的性子，如果她知道自己手术的钱是用女儿的身体换来的，肯定会崩溃的。心脏本来就不好了，如果……初暖不敢拿这个赌。
“什么？”冷霏霏没听清，伸手把音乐关了，发觉初暖的脸色十分不对劲儿，紧张的问：“暖暖，你刚刚说什么？”
初暖目光看着前方，呢喃一般又重复了一遍。
吱——
冷霏霏急刹车，将车停到路边，因为惯性，身体前倾了些，拔高声音问道：“暖暖，你回老家干什么？是阿姨身体出问题了？”
“霏霏，我妈妈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想回家而已。”会来西城，是因为能挣到更多钱，如果呆在老家的话，一个月撑死了也就两千多，可初碧蓉一个月的药钱就要一千多……
初暖的话里隐隐透着疲惫，车里开着灯，冷霏霏看到了她微微发红的眼眶，想到之前的事情，恶狠狠的问道：“是那个老太婆又找你麻烦了？”
对于冷霏霏，初暖不想瞒她，点点头，“她拿五年前的事情威胁我。霏霏，我妈是我唯一的亲人。”
“那老太婆也欺人太甚了。”冷霏霏气怒的一掌拍在了方向盘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初暖，只能将骂人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初暖笑笑，“其实回家也挺好的，能陪着我妈。而且小县城空气好，再也不用戴口罩出门了。”
这话要是搁平时，冷霏霏铁定会笑出来，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
瞅着初暖那笑比哭还难看的模样，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这个月吧！”初暖呼了口气，伸手将落在脸颊上的头发勾至耳后，“正好房子的租期也到了。”
“那……暖暖……”冷霏霏动了动唇，趁着红眼圈时，一下子扑到了初暖身上，抬手打了她一下，“你这女人，你走了后谁给我做饭吃啊？以后吃你顿饭，都要跋山涉水了。”
“噗嗤”一声，初暖笑了出来，“哪里跋山涉水了？你开车去，也就七个小时的车程。”
“七个小时还不远啊？”冷霏霏揉了揉眼睛，松开她，坐好，打算启动车子。
“不远，人过年回家，还几天……”初暖话没说完，“砰”地一声，车前的挡风玻璃被一个重物砸出了裂痕。
冷霏霏开车的手一顿，看着爱车受到“伤害”，气炸，探头就要去骂，但却被初暖给扯了回来。
“霏霏……”尖叫着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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