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没有发成短信，刚拿出手机，对面的李嘉珍就看了过来，初暖只得把手机又揣回兜儿里。
菜还没上来，初暖倒了开水先帮李嘉珍涮碗筷，涮完了又给她倒了杯热茶。
李嘉珍面上一直带着笑，看着初暖又是帮她擦凳子，又是帮她涮碗，又是倒茶的，只觉得现如今这么懂事主动帮长辈做事儿的女孩儿没几个了。
“初……”喊了一个字，忽然意识到连名字都不知道，就问道：“初老师，你叫什么名字啊？一直叫老师怪生分的。”
初暖虚虚一笑，放下手里的茶壶，“初暖！伯母可以叫我小初。”
“哎……”李嘉珍嫌弃的撇了撇嘴，“小初多难听，要不我跟皓轩一样，喊你小暖吧！”
“也行！”初暖全身都不自在，有点儿坐立不安，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捧着茶杯一个劲儿的喝水。
服务员端着菜上来，李嘉珍扫了眼，惊讶道：“小暖，你怎么知道这些是我爱吃的？”
初暖：“……”都是一家人，口味应该差不多了多少，所以刚刚点菜的时候，初暖是按照齐景琛跟小家伙的喜好点的。
现在看来，真是点对了。
“刚也不好问伯母喜欢吃什么，就随便点了店里的特色菜，伯母喜欢就好。”初暖将垂落的一侧头发勾到耳后，笑了笑。
李嘉珍拿着筷子尝了尝，眼睛发亮，发出好吃的赞美声，“这儿的菜真不错！真是谢谢小暖了，刚刚没有你的帮忙，恐怕我今天的行动就要暴露了，要让我那儿子知道我偷偷来这儿看她女朋友，指不定又要跟我发脾气了。”
初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能低头默默地吃着饭。
李嘉珍却以为初暖是个内向害羞的人，继续炒着气氛说：“小暖，皓轩没少给你添你麻烦吧？那孩子皮，性子又倔，从小又没有妈妈，景琛也忙，经常不在家，平时在外面没少惹事儿。”
提到齐皓轩，初暖心情放松了些，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容，“皓轩挺乖的，长得又可爱，只要好好跟他讲道理，他都会听。”
听到初暖表扬自家乖孙的话，李嘉珍觉得与有荣焉般，昂了昂下巴，“这倒是真的，有什么吃什么，不挑食，在家里也经常主动帮忙，有时候嘴里蹦出来的话让人听了心都软成了一片。”说到这儿，想到什么，李嘉珍长叹了口气，眼眶有些湿，“就是可怜见的，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妈妈在他身边。”
皓轩的妈妈？
初暖也有些好奇，齐景琛也从来没有说过。
握着筷子的手稍稍紧了些，“那皓轩的妈妈去哪里了？”心里只想着，谁会那么狠心，抛下个刚出生的孩子就离开呢？
李嘉珍喝了口水，“不知道，我那儿子突然就抱着皓轩回来了，告诉我们这是他的孩子。起初我们还不信，后来去验了dna，至于皓轩的妈妈……我那儿子是一个字都没透露。”
想到伤心事，李嘉珍拿纸巾抹了抹发红的眼眶，“都说没妈的孩子像跟草，可不是么？有一年皓轩半夜发高烧，我那儿子又出差，也幸亏那晚保姆失眠，进去看了看，要不然还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呢？”
初暖听着，心口也跟着发酸，心疼极了。
倒了杯热茶给李嘉珍，安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伯母别再想了，皓轩现在不好好的吗？乖巧懂事，还贴心，都没几个小孩能跟他比的。”
虽说之前在教育机构，也有很多可爱的小孩子，但初暖看到，也仅仅觉得可爱，不像齐皓轩，一眼瞧去，是那种戳心窝的可爱。
李嘉珍拿纸巾又擦了擦眼，“小暖，你先吃着，我去趟洗手间。”妆容有些花了，需要去补补。
初暖点点头，看着李嘉珍拿包进了卫生间后，吁了口气，立马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齐景琛：“我现在跟你妈在一起，你妈好像弄错了什么……”后面附带一个欲哭无泪的囧囧表情。
短信发出去一秒后，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齐景琛打来的，初暖看了眼洗手间方向，按了接听键，连“喂”字都没说出口，那头直接就问：“在哪里？”
初暖看了看外面，报了地址，那头静默了一会儿，又问：“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听着电话里传来低沉的笑意，初暖如实说：“就是被你妈一直盯着有些不自在。”
“我妈现在在你旁边？”
“没有，去洗手间了。”初暖一直盯着洗手间方向。
略略委屈的话，齐景琛听出了几分她的忐忑，安抚道：“不用害怕，我妈……就是热情了点。”但凡看到单身且漂亮又合她眼缘的女的。
初暖：“……”你还真了解你妈啊！
听到电话里传来喊“齐总”的声音，初暖握紧手机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吧。”
那头没有立即挂，而是又说：“小暖，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你拿之前应付我的那套应付我妈，保准有用。”
话语间，夹带着细细碎碎的笑意，初暖脸红了红，反驳道：“我拿哪套对付过你？”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一声别有深意的笑，在初暖要继续追问时，齐景琛已经先说：“挂了，等我开完会，就去找你。”
“……嗯！”见着李嘉珍也出来了，初暖挂了电话，将手机收起来。
“谁的电话啊？”李嘉珍看着脸色添了红晕的初暖，以为她是有什么事，“小暖，我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
“没有！”初暖拿起筷子夹了片青菜放进碗里，解释道：“刚刚的电话只是个骚扰电话。”
“不会耽误就好。”李嘉珍放心了，往初暖碗里夹了块鱼肉，“女孩子要多吃鱼，对皮肤好。”
想到什么，又不禁开始跟初暖吐槽：“你说我那儿子成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刚刚打电话过去，也是正在通话中。你说万一有急事找他该怎么办哟？”
刚刚？
去洗手间的时候？
初暖窘！
那不是正在跟她通电话吗？
“呵呵”扯了抹干笑出来，颇心虚地垂下眼应道：“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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