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翩羽从小也是娇惯着长大的，何曾受过别人的气，更何况，这气还是来自一个五岁的小屁孩。
当下，心里就窜起了火。
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要笑脸讨好他，这心里，就越发得不舒服了。
跟着齐皓轩，打算也去李嘉珍所在的包厢，经过刚刚那个包厢时，看着大开的包厢门，脚步一顿。
刚刚那女人走了？
进去包厢，扫了一眼，就发现沙发的下边还放在一个袋子。
用脚踢开，看了看，卷着的画露了出来。
教画画的老师？
脸上闪过鄙视，弯身，拿了画，缓缓地将画打开，待抬眼看去时，精致的面庞上有惊讶闪过。
低头，看着袋子里的大本子，同样拿起，翻开看了看，嘴角浮现了一丝笑意。
朝门外看了看，没人经过，将画和本子重新放回袋子里，拎着，出了包厢。
*****
初暖坐上车后，心就一直不安稳，像是在高空中来回飘荡，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
看着车窗外，不停往后退的事物，愣愣的出神。
如果皓轩的亲生妈妈回来了，齐景琛会怎么做？
从刚刚的对话中，显然齐景琛是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嘉珍，而李嘉珍那么高兴，说明什么？
齐景琛他打算把皓轩的妈妈接回来。
那自己又算什么？
在他眼里，是否也知道自己为了钱出卖身体，甚至还生过孩子？
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抬手一抹，是泪水的痕迹。
眨眨眼，有些压抑，想自我排解，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方法。
到最后，只能不断地催眠自己：刚刚那两个人说的不是齐景琛，或许只是同名呢？
咬了咬下唇，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齐皓轩发了条语音短信过去：“皓轩，你奶奶在跟谁打牌啊？能照张相片过来吗？清晰的！”
短信发出后，初暖便握住了手机，用力，指尖泛白。
没过一会儿，手机震动，“叮”地一声响，初暖的手有点儿抖，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点开了发来的那张照片。
不得不说，小家伙照得很好。四个人，连同李嘉珍在内，每个人都入镜了，而且每张脸，都照得清清楚楚。
指尖抖动得厉害，初暖看着手机屏幕上放大的照片，刚刚在厕所说话的那两个贵妇人赫然在其中。
这下……自欺欺人都没办法了。
冷霏霏还有些醉意，所以上了车后就闭上了眼，可一点儿都没听到初暖的动静，便觉得奇怪，睁开眼，凑近，看到了手机上的照片，“这不是宋家老太、姬家老太、齐家老太和秦家老太吗？”
初暖抹了抹眼睛，抬头看向冷霏霏，“你认识？”
冷霏霏撇撇嘴，翘着腿，“能不认识么？都是西城有名的阔老太，谁见了，不得点头哈腰，上赶着巴结？”媚眼一转，发现初暖眼眶红红，伸出细长的手指指着，“好端端的哭什么？”
“没哭，手指上沾了辣椒，刚刚不小心抹到了眼睛上。”
“是吗？”冷霏霏狐疑地盯着初暖看了会儿，风情地撩了撩头发，眯眼道：“暖暖，从厕所出来后，你就不对劲儿，老实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总归只是听别人说，事情还不算弄得很清楚，所以初暖不打算告诉冷霏霏，随口来了句：“在想画画能不能过初审。”
画画？
画呢？
初暖惊觉，上下扫着这狭小的地方。
“暖暖，你在找什么？”
“霏霏，我的画落包厢里了。”刚刚心很乱，拿包的时候都没想起画。
“你这记性，我也是醉了。”冷霏霏翻了个白眼，看她似乎真的很急，叫司机在路边停下，下车，“暖暖，你快回去拿吧，我自己再打车回去就行了。”
“好！”事关画，初暖不敢马虎，匆匆地让司机拐弯，回君皇。
路上，初暖给齐皓轩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把画看着，等她过去拿。
君皇的包厢里，李嘉珍她们刚打完一盘，看着接了个电话匆匆跑出去的皓轩，赶忙问：“皓轩，你去哪里啊？”
小家伙跑得快，立即没影了。李嘉珍不放心，出去找。
走到隔壁包厢门口，就瞅见齐皓轩这儿看看，那儿看看，胖脸紧绷，眉头紧皱，苦恼又纳闷的样子。
“皓轩，你在找什么呢？”
齐皓轩把包厢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看见刚刚那个袋子。
没把画看好，等会儿小暖来了，怎么跟她说？
齐皓轩快哭了，拉着李嘉珍的手，“奶奶，小暖的画不见了，这儿本来有个袋子的，我之前刚打开看过的。”
“什么样的袋子？”李嘉珍跟着在包厢内搜寻。
“一个红色的，有玫瑰图案的袋子，里面有一卷画，还有一个大本子。”胖手边比划着，边趴在地毯上，看沙发下面有没有。
“会不会是小暖拿走了啊？”
“小暖没拿走，她刚刚打电话给我了，说忘了拿，让我帮她看着，她等会儿过来拿。”沙发下也没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却是没找到，齐皓轩慌，瘪瘪嘴，扯着李嘉珍的手，“奶奶，那画画对小暖很重要，是她要拿去比赛的，我弄丢了，怎么办？”
李嘉珍倒是不太担心，这是君皇，有监控的，而且但凡是客人的东西都是不能随意拿走的，更不要说是vip包厢的东西了。
摸摸他的蘑菇头，安慰道：“皓轩别急，跟奶奶去问问服务人员，兴许是他们拿走了也说不定呢？而且还有监控，要是有人进来拿走了，肯定能调查到的。”
听李嘉珍这么一说，齐皓轩胖脸松了一些，“那奶奶，快带我去问。”
*****
回来的时候，路上有些堵车，初暖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君皇门口。
刚下车，一抬头，就看到李嘉珍跟齐皓轩站在门口，齐皓轩胖脸上还带着泪水。
走近，刚喊了声“皓轩”，小家伙就又哭了起来，往前一步，“小暖，你的画不见了，找不到了。”
小家伙因为抽噎，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初暖听得有些迷糊，看向李嘉珍，问：“伯母，皓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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