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初暖已经从徐诗筠嘴里听过很多遍了，免疫了。
她冷笑一声，站了起来，“秦小姐把搞清楚五年前的事情再来跟我说，这之前，我觉得，秦小姐先要去医院看看。”说罢，转身走了。
秦翩羽想去拉初暖，可腿脚不方便，还差点摔倒，最后只能坐回椅子上。
想着初暖话里的深意，她拨了姬染的号码，抑制不住怒气地怒骂：“姬染，你怎么办事的？”
“小羽，出什么事儿了？”
“这些资料，你不是说都是千真万确的吗？？”
姬染的声音顿了一会儿，“是呀，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说你本事大，怎么五年前那个男人的身份不给我弄清楚？还有她生的是谁孩子，姬染，你是不是调查到了，故意不给我？”
“小羽，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你说这些我也查了，可是查不到！”
姬染这么说着，又话锋一转：“不过小羽你放心，有这些资料就足够去威胁齐景琛了。”
秦翩羽很想爆粗口，但忍住了，那边话还没说完，就挂了电话，窜上来的火气还没消下来，端起杯子想喝咖啡，发现喝光了。
她也不想在这里久待，在其他客人异样的目光下，撑着拐杖站起来，刚准备走，服务生拿着单子走过来。
“小姐，一共七十三块，请您结一下帐。”秦翩羽皱眉，是初暖约了她在这里，她对服务生说：“是刚才坐在我对面的女人，约我来这里的。”
“可是，她什么也没点。”
服务生的态度已经变了，从秦翩羽的话里，听出她没有付钱的意思：“您还是先把钱付一下吧。”
“……”
秦翩羽从医院出来匆忙，哪里有钱？现在身上的钱，还是之前无意揣在衣服口袋里的几百块，再加上打车之类的消费，现在可以说，囊中羞涩。
“您要是没带钱，就打电话给你那个朋友，让她回来一趟！”
服务生的声音不小，四周，一道道的目光都射过来，秦翩羽手指抠着拐杖，难堪地抬不起头，不得不当着服务生的面，把自己口袋里的钱都拿出来，最后，只有六十八块钱。
服务生见她捉襟见肘的样子，也不耐烦了：“算我倒霉，走吧走吧。”
还从桌上拿了一张五块钱给秦翩羽：“剩下的十块钱，我帮你填了，当是捐给了慈善基金会。”
秦翩羽死死咬着唇，但又能怎么样，她现在就是没钱，在服务生的鄙夷声里，她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咖啡厅。
……
只有五块钱，秦翩羽不可能再打车回去，她走了一段路，右腿又开始疼。
姬染的电话正好打过来。
秦翩羽现在弱势，又不想联系秦家人，只能叫姬染派车来接她，她还有事情要办。
*****
初暖从咖啡厅出来，找到冷霏霏的车，坐进副驾驶座，脸色并不是很好。
刚才，冷霏霏已经先一步离开咖啡厅回到车上，她伸手，握着初暖微凉的手指：“她说什么了？”
“霏霏，秦翩羽知道了五年前的事情。”
初暖转过头，望着冷霏霏，是跟方才在秦翩羽面前，完全不一样的紧张：“你说她要是把五年前的事情说出来，会不会……”
“都是谁告诉她的？”冷霏霏拧眉，打断了初暖猜想的话，心里替初暖着急。
初暖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只有徐家人知道……”说着，眼睛睁大，“徐诗筠！一定是她！”
“我看她也没有马上说出去的打算，要不然也不会来找你。”冷霏霏又安慰了初暖几句：“先回家再说。”
路上，冷霏霏又说：“你现在担心的是，五年前的事情抖落出来，对齐家不好，对皓轩不好对不对？”
“……”初暖没说话，但是默认了冷霏霏的说法。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倒不如你们先发制人，主动交代，也比从别人的口里知道好。”
初暖心乱如麻，冷霏霏的话，有些赞同！
*****
中午十一点四十八分，齐景琛开完会回到办公室！
当齐景琛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翩羽时，并没有惊讶，而是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将手里的文件扔在了桌上，点了根烟抽。
秦翩羽神情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她握紧了自己腋下的拐杖，原来，心心念念地想要见到他，但看着他坐在那里，交叠着长腿抽烟，她的后背却出了冷汗。
因为不对，感觉不对，完全不一样，这样的齐景琛，让她感到恐慌，甚至不敢抬起眼跟他对视。
“哑巴了？在电话里，不是说得很起劲吗？”
齐景琛往办公桌上的烟灰缸边缘磕了磕烟灰，坐在那，好整以暇地看着秦翩羽：“不是说有话跟我说？”
“是有好多话要跟你说。”秦翩羽嘲讽地看着齐景琛：“看上那样的女人，景琛哥，你不觉得丢脸吗？她都为别人生孩子了！”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不用你来操心。”
“家务事，我看是家丑吧？”秦翩羽笑出了声：“这要是被李姨跟伯父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呢！”
齐景琛抽着烟，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怎么，想去气气我爸我妈？”
秦翩羽这些年，几乎可以说没见过齐景琛笑，他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么一笑，她有片刻的晃神。
“我也没打算做的太绝，只要你……”秦翩羽吞吞吐吐地说。
“只要我怎么样？”
齐景琛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中，站起来，西装笔挺，衬衫领口开了两颗纽扣。
秦翩羽对上他幽深的眼眸，心跳略快，但还是说出了心中的话：“只要你跟初暖撇清关系，哪怕我手里握着什么证据，也不会公布出去，你知道的，我从不会伤害你，哪怕是我这条腿以后会有毛病，我也不怨你。”
“难道你把自己撞瘸了一条腿，这事，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齐景琛说这句话，语气有些冷嘲，秦翩羽没发怒，在他面前，自己早已没有什么尊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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