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暖往后看了眼，什么都没有，“你肯定看错了，不可能！”他都去大院找朋友了，怎么可能会来这儿？
可事实上，齐皓轩没有看错，欧阳烨熠确实来了学校，只是隔着马路看到初暖领了孩子出来，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情感。
直到身后响起轿车鸣笛声，他才如梦初醒，不再挡在路口。
手机震动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响起，欧阳烨熠看了屏幕，是欧阳宪华打来的。
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接了。
也不知道电话里问了什么，欧阳烨熠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晦涩的“嗯”了一声。
*****
首都，医院，于蔓灵刚从医生那儿过来。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病房里，传出的秦翩羽尖锐的骂声：“我都说我不想吃！”接着是碗筷掉在地上的声响。
于蔓灵加快脚步，推门进去，看护正蹲在地上收拾，秦翩羽一伸手，就把床柜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
早晨，秦翩羽醒过来，已经闹过一次，这会儿，才稍稍冷静下来。
看到进来的于蔓灵，秦翩羽鼻子一酸，别开头，手指掐紧被子，听到于蔓灵对看护说：“她既然不想吃，随她去。”
等看护收拾完出去，于蔓灵走到窗前，冷声道：“小羽，你还要作到什么程度？”
“妈，你明明说，我能正常走路！”秦翩羽想到自己想到早晨醒来时听到护士的小声议论，抬头，红了眼眶：“可现在呢？”
她伸手，狠狠地把床柜推翻在地上，于蔓灵怒形于色，想去阻止她：“小羽，你冷静点！”
“妈，为什么？呜呜呜！”秦翩羽失声哭出来，就要去拔手上的点滴针，于蔓灵过去拽着她的手：“你难道还想伤口继续感染吗？你是不是不想要这条腿了？”
“与其变成跛子，倒不如死了干脆！”
“秦翩羽，我生你养你到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因为一个男人自虐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你的学识去哪儿了？你的涵养去哪儿了？到了现在，为什么还不清醒？”
于蔓灵紧紧抓着秦翩羽的肩膀，见她似乎听进去了，转而搂住她，“小羽，听妈的话，先好好把伤养好，妈打听过了，走路只有一点点异样，到时候只要在鞋子上做点功夫，别人看不出来的。”
秦翩羽抬头看于蔓灵，泪眼模糊。
于蔓灵扯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小羽，别再这样对自己了，你知道妈看着心多疼吗？乖乖听妈的话，好不好？”
秦翩羽将脸埋在于蔓灵怀里，肩膀抖着，没回答，但相比之前的坚决，现在，已经算是无声的妥协了。
想到这儿，于蔓灵松了口气。
*****
初暖跟齐皓轩回到家，小家伙急着上楼收拾行李，初暖却押着他在客厅做作业。
“哪有你这样的，我东西还没整理呢！要是来不及了怎么办？”
“放心吧，晚上我帮你一起整理。而且，要带的东西也不是很多！”初暖指了指那些空题，小家伙翻了翻白眼，拿着笔趴在茶几边。
初暖摸着他的脑袋，发现他头发长的速度很快，去楼上拿了夹子，让小家伙把额前挡住眼睛的头发都撩起来。
“这样子，头发挡着眼睛，很容易近视。”
齐皓轩接过夹子，一边胡乱往头上夹一边抿着小嘴：“要求真多。”
软软的头发撩开，露出他挺挺的小额头，唇红齿白的，像极了漂亮的女娃娃。
初暖看着，忍不住捧住他的脸蛋，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亲，小家伙嫌弃地推开她，耳根子红红，“怎么老这么随便？”
“害羞了？”初暖故意靠过去，捏了下他的耳朵。
小家伙抓耳挠腮，过了会，转过头，偷偷瞧着翻看杂志的初暖，冲她招了招小肉手。
“干嘛？”初暖放下杂志问他。
齐皓轩没说话，就是招手，初暖凑过去，好奇他想干嘛，结果，小家伙‘吧唧’一声，亲了一口她的脸颊。
“好啦，现在公平了。”小家伙继续红着小脸，拿起铅笔做作业去了。
初暖摸着齐皓轩刚才亲过的地方，软软的小嘴，还残留着余温，心里甜蜜蜜的，唇角不由扬起。
……
电话铃声响起时，初暖刚教齐皓轩做完语文作业，她探身拿了话筒：“哪位？”
家里的座机没有来电显示。
“出来。”听到齐景琛低沉的声音，初暖心里踏实许多，起身走到窗边，看到了他的车子。
正想问干什么，就听到他说：“晚上去外面吃饭，就你一个。”
初暖侧眼，看到齐皓轩正好奇地瞅着自己，对着话筒道：“我跟皓轩马上出去。”
“……”
齐景琛没了声，不知是答应还是反对，片刻后，她才又听到他的声音：“快点出来。”
……
小家伙一听要去外面吃饭，立刻丢了铅笔，欢快地跑去玄关处，换好鞋乖乖等初暖从洗手间出来。
初暖跟张妈交代了一声，牵着齐皓轩的小手出去。
那辆扎眼的路虎揽胜停靠在栅栏边。
初暖原本想坐去后座，但伸手去拉车门时，犹豫了几秒，还是转而，拉开了副驾驶车门。
她拍了拍齐皓轩的小屁屁：“上去。”
等小家伙爬上车，初暖才坐进去，两人一个位置，多少有些拥挤，她偏头，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下班了？”
尽管车窗都大开着，但车内还是有一股淡淡的烟味，初暖猜想，他回来的路上应该抽烟了。
齐景琛看了她一眼，先是不搭理她，过了会儿，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齐皓轩腆着笑，坐在初暖的腿上，问齐景琛：“爸爸，我们去哪儿吃饭？”
“君皇！”齐景琛启动车子，初暖搂着小家伙，问他：“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忽然想到去外面吃饭？”
齐景琛侧过头，盯着她白皙的脸跟侧颈，目光变得幽深温柔：“就想换换口味。”
“那个画画的！”齐皓轩突然趴在车窗上，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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