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爷爷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虽然被爸怨得心里不好受，可突然知道有了孙女，心里估计也是高兴的。”
付霞听了这话，也幽幽一声叹息。
*****
初暖跟齐皓轩洗去一身疲倦后，窝在豪华大圆床上小憩了会儿，她搁在电脑桌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齐皓轩揉着眼睛，小身子翻了一圈，张开双臂打着哈欠，像是没睡饱。
初暖下床，穿了拖鞋去拿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齐景琛的号码，她接了：“工作忙完了吗？”
那边，是他关切的声音：“刚才在睡觉？”
“现在在酒店，打算晚上再过去看他。”对欧阳烨熠，初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所以直接含糊过去。
她看了下时间，快傍晚五点了，提醒他：“记得吃晚饭，如果实在忙的话，让刘一帆订外卖。”
齐景琛应得很快，初暖却觉得他像是在敷衍自己。
他在电话那头饶有兴味地说：“那你说，怎么样的回答才不算敷衍，我再照着你的版本重复一遍。”
“……”
初暖听着他的声音，低沉，很有磁性，也让她安心，在挂电话前，她语速颇快地加了句：“小心开车。”
“……嗯。”他听到了，她的耳根微烫：“那……挂了吧。”
“你先挂。”
初暖又说了一句‘再见’才按了挂断键，用手机抵着下巴，望着窗外的路景站了会儿，转身去喊皓轩起床。
*****
初暖领着齐皓轩到医院，在护士站问了病房门牌，刚到门口，正好看到欧阳烨熠下床来。
他头上缠着纱布，一手拎着输液袋，另一手打开热水壶的盖子，然后拎了热水壶要往杯子里倒水，他的动作看上去很吃力，然后她看到了输液管里血液的倒流，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过去夺走了他手里的热水壶。
欧阳烨熠抬头，看到初暖，瞬间的怔忪，整个人都像是傻在了那里。
“你打着点滴，瞎动什么？”初暖一把拿过输液袋，重新挂回钩子上，说话的语气非常不善，像是喷了火。
齐皓轩跟在她身后进来，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儿，唤了欧阳烨熠一声：“欧阳爷爷！”
欧阳烨熠回过神，望着替自己倒水的初暖，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怎么不打个电话就过来了？我也好去接你……”
“你都这样子了，还怎么接我？”
初暖发现他又瘦了不少，两颊都凹进去了，她别开眼，问：“护工呢？难道没人留在这照顾你吗？”
“护工刚下去吃饭，晚点，宪华他们……”欧阳烨熠说着突然停下来，想到初暖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忙改了口：“宪华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你吃过饭了？”初暖打断了他的话。
欧阳烨熠愣了愣，看到初暖面色温和，淡笑着地站在那，想说自己吃过了，但出口的却是实话：“还没有。”
初暖让齐皓轩坐在沙发上，自己则转身出了病房。
“小暖……”欧阳烨熠想叫住她，旁边的齐皓轩跳下沙发，蹭到床边来：“小暖去买饭了。”
欧阳烨熠望着坐在床边晃动着小短腿的孩子，眼圈渐渐红了，小家伙凑过来：“欧阳爷爷，你怎么啦？”
“没……什么。”欧阳烨熠抬手擦眼角的样子有些狼狈，尔后问齐皓轩：“今天不上学？”
“上啊！”小家伙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还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了点，一边把玩着输液管上的调节器一边说：“但小暖担心你，急着来首都，我也没办法。”语气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欧阳烨熠却因为他的后半句话，心中欣慰又酸涩，突然，听到小家伙‘哎呀’一声：“调节器坏了！”
……
初暖拎着一袋快餐回来，是小家伙开的门，见到她，眼睛不敢看她，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回来了？”她听到欧阳烨熠的声音，抬头，看到他坐在沙发上。
他已经不打点滴了，初暖却瞟了一眼他刚才扎针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大块淤青，她轻蹙了下眉头。
欧阳烨熠抬了一下左手：“刚才没用棉球按住，过几天就消下去了。”
“吃饭吧。”初暖也没多说，把快餐盒一一拿出来，脸上依旧淡淡的笑容，没什么表情。
齐皓轩闻到菜香凑过来，翻看了所有餐盒，想要用手去抓菜，被初暖手中的筷子打了回去：“先去洗手。”
“怎么没有海鲜，这么淡的菜，会咽不下…
…”初暖拿斜眼看他，他立刻噤了声，跑进了洗手间。
欧阳烨熠看着那些菜，没有辛辣食物，也没有不利于伤口愈合的海鲜，只是一些瘦肉和蔬菜，初暖把一盒饭和一双筷子放到他的跟前，然后她又转身去倒了杯开水凉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咽喉干涩到发不出声来。
*****
欧阳家人来看欧阳烨熠，一推开门，看到一个孩子趴在床边，跟欧阳烨熠下着跳棋，小嘴里念念有词着。
“来了？”欧阳烨熠抬头，瞧见门口的几人时露出微笑。
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还是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次，欧阳家人都有些错愕，随即遮掩过去，纷纷走过来，发现了蹲在床边的孩子正是齐皓轩，与此同时，洗手间的门开了，一个年轻又长相清美的女孩子从里面出来。
初暖没成想，会跟欧阳家人面对面撞上，想到之前杂志上写的内容，尴尬了下，才朝他们点了下头，然后催促齐皓轩快点收拾好跳棋回酒店。
“还早呢，再坐会儿吧。”付霞率先走进来，拉住初暖。
付霞身后的另一个女人，欧阳烨熠的堂妹欧阳叶英看到眉清目秀的初暖，几乎一眼就认出，这就是上回在欧阳烨熠手机相册中看到的女孩儿的照片，看到付霞那般讨好，她也笑着询问：“这就是小暖吧？长得跟你……”
话还没说完，欧阳烨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打断了欧阳叶英的话。
初暖离得近，伸手将水杯递给了他，而欧阳叶英得到暗示，没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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