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翩羽心中冷笑，“姬染，你这么做有意思吗？我不是十八岁天真的小姑娘，不会被你的话蒙骗，你心里什么想法，我清楚的很。”
姬家有三兄弟，他是中间那个，自然，从小就是最不受宠，最不受关注的，更何况，他的上头还有一个能力出众的大哥姬少爷，在姬家人面前的存在感，自然就更小了。
也因此，心里渐渐地生出了不平，不甘、嫉妒，到了现在，可以说是恨意了，恨不得姬少爷不要活着，这样，包括姬家人在内的人就会看到他了……
类似秦翩羽这样的隐晦嘲讽，姬染没少听到，现在已经麻木了。
他没否认，倾身，凑近，目光幽沉，却又带着点儿危险的笑意，他的手指放在秦翩羽的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你当然不是小姑娘，你别忘了，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当初在国外……”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而后是秦翩羽气愤无比的声音：“无耻！”
姬染的脸被打偏了，他另一只手抬起，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原本游移在秦翩羽脸上的手，蓦地收紧了她的下巴，“小羽，我虽然别有目的，但你应该知道我心意的，我对你，是真的。”说着，他顿了下，“而且，你不是恨初暖恨齐景琛吗？就你现在这样的情况，你什么都做不了，不如……联手起来，你得你的利，我得我的益，这不是两全其美？”
“……”
秦翩羽愤怒的目光渐渐转为审度，她想到于蔓灵的话，想到这几天秦家人都在她耳边说的话，咬了咬唇，突然仰起头，狠狠地在姬染唇上咬了一口，离开时，唇上已经沾染了嫣红的鲜血。
这算是无声的默认了建议。
姬染眸色一暗，拉住她，重新覆上了她的唇，紧紧地搂着她，心满意足地唤了一声“小羽”。
*****
多年前的一桩医学纠纷被揪了出来，于蔓灵被迫询问。
等卫计委的人离开，于蔓灵被他们问得脸色苍白，她发现，对方那些问题，都是在肯定是她导致的那场悲剧，这不是一场公平的调查。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然后听到病房的门开了，转头，看到推着轮椅进来的秦翩羽。
秦翩羽带了个饭盒，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妈，卫计委的人走了？”
“嗯。”于蔓灵的头有点疼，她揉着太阳穴，掀起眼皮看了眼女儿递过来的粥，听到秦翩羽说：“这是姬染刚才去楼下买的，我猜妈你没吃早餐，就拿过来了。”
“你跟姬染……”
“我已经跟他说好了，等过两天，我出了院，就搬到他那儿去住。”
于蔓灵看着这个女儿，现在总算做了件聪明事，与其吊死在齐景琛这个歪树上，倒不如好好抓姬染，她喝了一口粥，一上午的恶劣心情得到缓和：“对姬染好一点，姬家那边，你也要好好重视起来。”
“我会的。”秦翩羽点头，又问：“那些卫计委的人，怎么说的？”
提到那群人，于蔓灵冷笑：“还能怎么说？不就是过来逼我承认是我当年主刀不利，才导致患者死亡。”
秦翩羽不由地担心，母亲已经没了副院长的头衔，她自己的腿也不方便，她不敢相信，如果连于蔓灵都失去了这份工作，当年的事败露，被追究起来，他们母女俩今后还在怎么秦家生存……
看出女儿的担心，于蔓灵淡淡地道：“放心吧，他们没有证据，你怕什么，大不了，我辞职就是了。”
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该销毁的证据也销毁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实物证据，光凭患者家属那番话，也是口说无凭。她是在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凭她的学历和这些年的从医经验，还怕找不到工作？
听到母亲这么说，秦翩羽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了另外的麻烦：“那爷爷那边……”
“那边……”于蔓灵出现片刻的迷惘，随即又冷肃了表情：“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爸也不能做什么，最多……就是冷待我们而已，何况，还有你哥在。”
“但是爸爸……”秦天曜因为于蔓灵跟秦翩羽干的事情，生气的不行，现已提出离婚。
于蔓灵冷笑，“你以后离婚有那么容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那个人腾位置。她想进秦家，做梦！”
“何况，这些年，我没犯一个错误，相反的，我为秦家做的，外人都有目共睹，哪怕秦家再有权有势，这也是法治社会，只要我不肯离，这官司有的打。他想要跟那人双宿双飞，也得看我成不成全。”
她刚一说完，病房的门被推开，习主任脸色难看地进来，甚至连门都忘了敲。
“于蔓灵，你到底跟卫计委的人说了些什么！”
于蔓灵张了张嘴：“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
“你没说？”习主任到窗边，一把拉开半掩的窗帘，指着楼下：“你自己过来看看，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于蔓灵脸色一变，过去，看到楼下一大群记者时，大脑轰地一下。
尤其是，卫计委的那几个人，还被拿着话筒、背着摄影机的记者紧紧围着！
“本来医院打算低调处理你这件事，卫计委那边，不管调查结果怎么样，都是内部处理，你倒好，直接把事情捅到媒体上去了？于蔓灵，院长现在很生气，他自认为这些年，医院也没亏待过你。”
“不是我做的！”于蔓灵冲习主任说话时拔高了声量：“我干嘛找这些记者来？”
“这就要问你了。”院长冷着脸出现在病房门口，他看着于蔓灵，也气得不轻，医院门口被记者堵了，闪光灯啪啪啪的，明天要不占据一个版面，他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你用媒体这种手段整其他人我管不着，但现在把医院的名声都牵扯进去，我这个做院长的，到时候不可能不向公众，向上面做出一个交代。”
因为有壹周周刊的例子摆在前面，医院这边，第一时间怀疑这次的媒体记者是于蔓灵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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