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碗碗，饭碗的碗，这个名字是轩轩帮我取的。
后来，奶奶告诉我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我出生那一天，两个哥哥坐在医院走廊吃快餐，他们在餐厅买了一百多的饭菜，老板额外赠送了他们一个碗。
我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大家都这么说。
你问我有哪些人说？
有爸爸，有小暖，有姑姑，姑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好多好多，反正有点数不过来就是了才。
当然，碗碗只是小名，我的大名叫齐婉，委婉的婉。
我的大名是妈妈小暖起的。
不过，每次有人喊我‘齐婉’，爸爸都会皱眉，我觉得他应该是不喜欢我的大名，不然那表情，怎么会跟踩到‘丸子’拉的****一样难看？
哦，顺便提一句，‘丸子’是我家养的斗牛犬，上个月它搞大了隔壁张政委家海森的肚子。
言归正传，刚才说到爸爸不喜欢我的名字。
前几天，小暖偷偷告诉我，我的名字是一个叔叔帮忙起的，她希望我像一个淑女慢慢长大。爸爸一开始也很喜欢这个名字，直到有一天，被他得知这个名字由来，他非常愤懑，二话不说就要改掉我户口本上的名字。
不过最后，当然是没有改啦，因为小暖不答应，他也没办法，谁让他听小暖的话呢。
说了这么多，忘了介绍我爸爸，他叫齐景琛，是个愿意为小暖承包鱼塘的土豪，但也是个心眼非常小的男人。
为什么说他小心眼呢？
因为有一次，我亲眼瞧见他用一般人听不懂的法语，唆使承承骑着扭扭车去撞一个跟小暖聊天的叔叔，然后他自己又过去，训斥了承承一顿，还面不改色地跟那个叔叔说：“孩子不懂事，别往心里去。”
那天晚上，承承得到了一套未拆封的全新乐高。
再后来，我知道那个叔叔是小暖以前的“哥哥”，至今小暖还叫他徐大哥。
小暖长得很美，虽然她今年已经三十一岁。
奶奶跟我说，小暖当年为了生下我，还特意休了学，不过没关系，因为她现在已经是博士生了。
有时候我还会跟着小暖去学校，叔叔阿姨们都非常喜欢我，说我跟小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人胚子。
对此，爸爸始终持保留意见。
有一次从学校回来，我告诉爸爸，是小暖的导师开车送我们的，导师的年纪跟爸爸差不多，据说至今单身，还经常给我买糖吃，我想，他应该是想追小暖，要不然眼睛为什么一直黏在小暖身上。
可是爸爸却说：“你妈妈读博的学校，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整天关在实验室里做研究的老古董，难得瞧见一个女人，还是比较年轻的，母猪都赛过貂蝉。”
虽然我听不太懂他说的话，但我知道，爸爸在吃醋，尽管他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
大家都说，我的出生，对爸爸来说，是中年得子。
后来，我问爸爸，什么叫中年，结果他直接板起了脸，还没收了我最爱吃的大白兔奶糖。
我把这件事告诉小暖，小暖听了后，笑个不停，抱着我，狠狠亲了一口，说：“你爸爸那样的就叫中年。”
不过爸爸，好像一直都不承认自己已经人到中年。
小暖跟爸爸一共生了三个孩子，我是最小的，上头有两个哥哥，齐皓轩跟齐皓承。
上回，我拿着小铲子路过梁爷爷家，他家的保姆立刻搬着门口晒太阳的两盆菊花跑进了屋，我还听到她在背后说：“幸好今天只来了一盏灯。”
大院里的人称我们叫做‘齐家不省油的三盏灯’，我不明白，但轩轩告诉我，这绝对不是好话。
轩轩还说，一切的诋毁都源自于嫉妒。
我觉得我可能听懂了。
……
我很喜欢晚上跟小暖一起睡，但是每一次，等我醒来，都会发现躺在自己的床上。
所以，我总是祈祷爸爸跟小暖闹矛盾，只有那样子，小暖才会跑来跟我一觉睡到大天亮。
我们班上的一个小朋友，她爸爸妈妈整天吵架，还离了婚，但我没这方面的担心，如果有一天小暖准备跟爸爸离婚，我会告诉法官，我要跟着小暖，至于轩轩跟承承，还是和爸爸一起生活好点。
这样子，爸爸再婚的话，有轩轩跟承承在旁边，他的遗产不用分太多给新老婆。
我把这个想法透露给爸爸，爸爸什么也没说，不过那天晚上，他责备我弄脏公司合约，借机揍了我一顿。
……
昨天，小暖跟爸爸又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闹别扭了，两个人谁也不搭理谁，没有像以前吵完立即和好。
第二天，小暖一大早就去了学校。
轩轩偷偷跟我说，小暖跟爸爸还没和好，这次小暖像是动真格了。
吃完早餐后，爸爸一脸和蔼地问我想不想去公司玩，我说不想，他抱着我去楼上换衣服，然后带我去了公司。
爸爸工作很忙，他让刘助理陪我玩，玩着玩着，我就趴在沙发上打瞌睡。
然后我听到爸爸打电话给小暖，他说：“碗碗吵着要来公司，现在又哭又闹，过会儿我还有会要开。”
我觉得这个时候的爸爸有点坏，我明明没有哭也没有闹。
不过小暖还是来了。
我听到刘助理喊小暖‘老板娘’，偷偷睁开一条眼缝，看到爸爸在关门，他以为我睡着了，转身从后搂住小暖。
“还在生气？”爸爸低头，贴着小暖的颈窝，说话的语气，跟小暖哄我的时候特别像。
小暖推了爸爸一把，我想一定是她力气太小了，要不然怎么会推不开呢？
然后我又听到小暖一本正经的声音：“我接碗碗回家，你松开我。”
“昨天的事，就当是我错，别生气了行吗？”
“本来就是你的错。”小暖说。
爸爸抱着小暖不撒手，一边哄着她：“是我的错，以后都听你的，你说一我绝不说二。”
我瞧见小暖笑了，她往我这边瞟了眼，我连忙闭上眼，听见她娇嗔：“当着孩子的面，你放开我。”
“这不是睡着了吗？”
透过指缝，我看到爸爸在欺负小暖，低头咬她的脖子，小暖扭捏着挣扎：“你干嘛，窗帘还没拉……”
我正想着要不要去帮小暖，爸爸快速拉了百叶窗，一把抱起小暖去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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