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贝眼眶一红，将脸扭开。
楚天霖转过头，复杂的眼睛瞅向冷霏霏，而冷霏霏则是回避着他的视线，垂着长长的睫毛，低头拉着白墨丞的小手，置身事外的模样。
楚天霖无声地叹息，又对殷贝道，“我从没对你有过逾矩的举动，甚至不曾和你暧昧过。所以，我想不通我是如何让你怀孕的。”
殷贝：“……”
此时，冷霏霏也有些同情殷贝了。
她当年怎么没看出来，楚天霖对她是没有丝毫男女之情的？
这男人一旦狠下心来，即便对方是自己想要照顾一辈子的亲人，也不留丝毫的余地。
殷贝也有些委屈，终于抬眼对上楚天霖的目光，哭诉，“你曾经对我那么好，怎么可能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天霖，你之前的那些情人，全都是模仿我的打扮、我的妆容，你敢说你不是从她们身上在找我的影子？”
要不是场合和身份不对，冷霏霏都想点头了。
感受到冷霏霏的关注，楚天霖这才松口气，至少知道对于他的事她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但冷霏霏的确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如果我说，这一切只是我误以为我喜欢的女人是那些类型的呢？”楚天霖凉凉的道。
殷贝大受打击，脸色白了一白，喃喃，“误……以为？”
“是。”楚天霖大方承认，“我以前以为那种女人很温顺，不会给我招惹麻烦、也不会让我头疼，是我喜欢的类型，但后来我才知道，对那些女人我也只是欣赏罢了，我会爱上的，却是完全相反的对立面。”
一个不懂何为温顺，经常给他招惹麻烦，令他头疼的冷霏霏出现了。
楚天霖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冷霏霏的脸上，她躲闪未及，直直和他的目光相撞。
他说了爱，这个六年前她一直盼望在他口中听到的字眼。
迟到了六年，晚了那么久，她还想要吗？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包厢的空气在这一刹那变得窒息，冷霏霏不想再待下去，也不想再知道他和殷贝的事。
“墨丞累了，我先带他回去睡觉。”她把白墨丞抱起来，这一回，楚天霖没有阻拦。
抱着儿子走到包厢门口，冷霏霏险些撞上一个人。
汤显臣目光浅淡的与她对望，然后目光慢慢的移向冷霏霏的身上，殷贝看到这个人，双眸瞠圆，惊愕得后退了一步。
汤显臣越过冷霏霏，在殷贝的面前站定，低头深深凝视，“几年不见了，你还是没变。”
殷贝咬唇，对汤显臣，明显弱势了许多，似有愧疚，根本不敢去看他。
萧然这时将包厢的门关上，阻拦了冷霏霏离开的唯一一条路，她以眼神无声地抗议过去，萧然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留下来。
忽然这时，萧然上前一步，对楚天霖道，“楚总，我对不起你。几年前的误会，也有我的一份责任。”
楚天霖蹙眉，就连冷霏霏闻言都觉得奇怪，然后听到萧然说，“那年殷小姐找人拍了您和霏霏的照片，扬言要登报，后来那些照片出现在唐先生的面前。之后，殷小姐又一次把照片拿给唐健，唐健对您和霏霏心存怨怼，便把照片给唐先生看，唐先生也是因为这才病危。”
之后的事情，楚天霖再清楚不过。
唐允叙被迫迅速接受换心，换心手术虽然成功，但产生了排异反应，不久之后唐允叙就离开了人世。
冷霏霏大受打击，再加上他从未对她出口说爱，加重她对唐允叙的内疚，她大着肚子离开他，整整六个月。
楚天霖脸色未变，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却是让人不敢近身的，他寒着声音道，“当时怎么不说？”
萧然看了看冷霏霏，才说，“当年即便是跟在您身边多年的我，也不确定您对殷小姐究竟是什么想法，我不敢贸然那这么严重的事情去说。再者，阿霏霏说，这件事殷小姐只是间接推手，而您又特别看重殷小姐，所以不让我说，给您增加困扰。”
楚天霖几乎是低吼出声的，“你也知道这是非常严重的事？！”
萧然沉默了。
见此，冷霏霏站出来，“你不用凶萧然，他也是听我的话才没对你说。楚天霖，平心而论，那时候如果我们把这件事说给你听，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知道的是她是你非常疼爱的小姑，我怎么能在你面前说她坏话？我那时候想尽办法想留在你身边还来不及，根本没有勇气对挑战你的任何底线。所以，你要怪就怪我吧。”
楚天霖望着冷霏霏。
半晌后，他低低地叹气，“你现在也该知道，我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当初她的确战战兢兢，生怕他离开她。
但如今情势大变，是他怕她会抛弃她。
楚天霖觉得无力，如果当年没有这些误会，而他又早一些看清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或许现在他和冷霏霏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白白虚度了那么多年光阴，浪费了那么多可以相爱的大好时光。
“你们觉得，我会爱上自己的姑姑吗？”
冷霏霏不置可否，在今晚以前，她的确是那么认为的。
不光是他对殷贝格外的宽容和关照，还有他那些情人几乎都和殷贝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叫她如何不怀疑？
楚天霖一看她表情便知道答案，无奈的叹息声更大了。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变|态？会爱上自己的亲姑姑？”
这一次，出声的不是冷霏霏，而是殷贝。
“天霖，你在说什么？”殷贝大惊失色道，“我和你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楚天霖悲哀地望着她，“我从懂事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在强调我是殷家的血脉，因为这不仅仅是我母亲告诉我的，也因为我看到过我母亲偷偷做的亲子鉴定书。只可惜，殷家没有一个人相信我，包括你，贝。”
殷贝猛地软了身子，幸好身后的汤显臣及时接住了她。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