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牡丹也就是这么一说,她们也早就知道易军的底线不可能突破。倒是一旁的叶晴空觉得事情比较敏锐,因为她和易军都是官员,真要是和英国王室结亲的话,可能会引起不小的反响。
所以,叶晴空蹙眉思索了一会儿,说:“事情又演化到了这一步,真的有点出乎预料了。小军你自己把握好,别搞出什么岔子来。
而且,现在两位大首长即将要接见你,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份。身为一个部级官员、军中的将军,要是和外国高层联姻,恐怕也会遭到政审调查的。更重要的是,你还身兼国家重大特工间谍网络的职务,这个职务太敏感。
偏偏的,现在维多利亚竟然还是军情六处的一把手,这一点更要考虑。”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话,远比夏龙雀那老妞儿在谱儿多了。因为易军的身份确实太过于特殊,甚至还掌控着国家的军方间谍机构。要是这样的身份却和外国顶级政治世家联姻,到时候谁说得清你是不是会里通外国?更要命的是,维多利亚同样也是世界闻名的间谍领袖!
华夏间谍大佬和英国间谍领袖成了一家子,这事儿太蛋疼了,能不让上头感到纠结吗?
易军点了点头,说:“我知道,这件事必须谨慎。对了,大首长们什么时间约见我,这一点定下了没有?”
叶晴空摇了摇头,说:“这次约见,是以你军中的身份约见,和我这些党务政务上的事情无关,所以也没有清楚明白的通知我。总之你谨慎一些就好,两位大首长不是你的朋友——因为咱们不够那个资格。
姑姑说句难听的话,和大首长接近不要顽浮,本分点好。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这是上头最忌讳的事情;而居功自傲更为上级所反感。
总之就是一个尺度问题,你把握好一些。”
这更是贴心的话,也是官场前辈的经验之谈。叶晴空没把那句话说完,但是易军知道原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给你面子、贴近了你,你就没轻没重、没老没少的顺杆爬;而稍微疏远了你,你又在背地里抱怨。这种态度不好,很不好,上头确实忌讳。假如这样的话,易军既然不是“女子”,那可不就是“小人”?
叶晴空当然不会这么直白的说自家最优秀的子弟,但话的深意也让易军为之深思。
至于“居功自傲”这一点,易军倒是没有这种性格,但叶晴空提醒一下也不为过。毕竟易军此次的“功”太大、太大,她真怕自家孩子飘飘然。这是他们叶家最优秀的子弟,承载着整个家族的兴旺崛起之运,来不得半点含糊。
易军笑了笑:“我又不是个不知道眉高眼低的,姑姑您放心就是了。”
叶晴空微笑着点了点头:“姑姑知道你这孩子最省心了,多说两句也就是咱们娘俩随便唠唠罢了。小军,你是咱们叶家的顶梁柱,你得明白这一点。二十多年了,姑姑真的累了,到时候你的担子重得很。家有麒麟子,这是家门之幸,但这只是一个好势头。只有麒麟子真正成长为一条巨龙,这才是咱们老叶家真正的福分。”
顶梁柱啊,叶晴空这个简单直白的比喻,说出了易军在整个叶家之中的地位。
而易军则为之一滞,有些沉闷的说:“其实,我这些官方和军中身份太多,反倒不适合接管叶家。您看首都这几大豪门,有几个家主直接担任官方要职的?只有咱们叶家——因为当年只有您一个人在叶家苦苦撑着。
所以,假如有可能的话,我这个身份还是最好避让一下。倒是知非更合适接管,只不过这小子……姑姑,他的事情您处理得怎么样了?”
叶知非!一提到这件事,简直就是心头的一根钉子啊。
而这辆车里面,除了他们娘俩就只有牡丹,偏偏牡丹也是知情人之一,所以易军也不用避讳。
听了易军这句话,叶晴空点了点头,说:“差不多算是处理妥当了,你放心了就好。我和你爸都还没老糊涂,这种事能摆平了。当时也征求了牡丹的意见,总之……反正回头你和牡丹商量下就好。”
说完,叶晴空就干咳了一声,不再继续说了。
倒是前面开车的牡丹笑了笑,笑得很怪。她是家族第二代大军师,也是当初的知情人,看样子叶骄阳兄妹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也征求了她的意见。
结果,背后的叶晴空秀目一嗔,冷声说:“牡丹,你个破丫头笑什么笑!”
牡丹吐了吐舌头,但依旧嘿嘿了一声。叶晴空在后排哼然俯身过去,在牡丹的后脑勺上拍了一记,这才拍得牡丹不敢笑了。
易军觉得好奇,但也知道可能有点曲折,所以也没有当场追问。反正事后牡丹肯定会和自己商量,到时候再说,总之这件事只要能处理妥当、能够防范于未然,能够确保不引发家族灾难,这就行了。
现在易军所要急需考虑的,倒是向军中汇报,以及如何应对两位大首长的接见。一号首长和二号首长啊,可不能等闲对待。而且,二号首长还要请他喝茶,这又有点私交的意味,这是他的福气,但也要注意火候儿。
所以,易军想了想之后就跟老上司杨天寿上将通了电话。
“好小子,回来了是吧,哈哈哈!”杨天寿在电话上笑道,“回来了就好,老子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先和家人聚一聚,有时间就尽快到总参来一趟,尽快!”
易军笑着看了看时间,说:“两个小时之后吧,我准时到您那里报道——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杨天寿一乐:“好小子,也不跟家里的小娇妻说说话儿啊!还有,连你那英国老丈人都来了,你也不照应照应?”
易军苦笑:“别提什么英国老丈人了,这事儿蛋疼……总之我马上去您那里。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我这好歹先回家一趟呢。毕竟军务当紧,我得先把事情都交接了。”
这时候,一向嬉笑怒骂的老将军痞子反倒不笑了,有点意味深长的在电话那边点了点头,幽幽的叹道:“易军,你越来越像你那位大师兄了,老子没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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