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标人马的进入,音乐就停了下来,台上的领舞妹纸立刻下了台。那些人就上了那个舞台,谢寸官这才看出,没了领舞的女孩,那个台子竟然像是一个标准的搏击台。
“老肖,你真的不帮小弟,就眼看着小弟被这婆娘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清秀男子看着台上,一个身材有点威猛的短发女人。谢寸官也随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那女人身材高大健硕,但却不丑,相反还有些别样的妩媚感,属于不惊艳却耐看的模样。
在她身边,清一色的壮硕小伙子,个个身体倍棒,精气神十足,一个个桩子似地栽在那里,带着一股子军旅虎气。
“今天我真的不出手!”肖翰业看着清秀男子道:“你也知道,佳楠他爸是我的老团长!”
“操!”清秀男子泄气一般瘫在椅子上,这时,一个也是壮壮的小伙子就跑了过来,也是同台上小伙一样的虎气,到跟前本能地一立正道:“叶头,特勤的人已经来了,我们特务连谁上?”
“别问我,你安排!”清秀男子头也不回,看着肖翰业赌气似地道。
一身虎气的小伙愣了一下,却也知道气氛不对,站在那里没有动。
“你呀你,还是这一副臭脾气!我不出手,但今晚也不一定会输,我这不给你带人来了吗?”肖翰业嘴巴一呶谢寸官。
“他?”清秀男子看了一眼谢寸官,眼里满是疑问。
“他就是在火车上一脚将我放倒的那个!”肖翰业面色不变地道。
“什么?就这样的把你放倒了……”清秀男子带着不信的神情,向谢寸官伸出手来:“叶准星,这家破酒吧的老板,没请教你是?”眼睛却看着肖翰业。
“谢寸官!”谢寸官却没有立即伸手,看着这位自打坐在桌上就没正眼看过自己的家伙,不卑不亢地道。这倒不是对人有什么意见,而是一点做人窍道。这时候太快伸出手去,难免让人看轻是一方面,另外,也显得自己太急切了。
诸葛亮要不想出山,刘备十顾茅庐也没用。
三顾而出,就是做个姿态。人人有技在手,不过是想货卖识者,否则像猪一样吃吃喝喝就行了,辛苦学习做什么,还不就想修身齐家治天下,将一身本事卖出去。至于这身本事能卖个什么价钱,那就看卖得好不好了。
出将入相,成就霸业,也只不过本事卖了个好价钱。
那些故做清高的,其实多数除了一张会卖弄的嘴和一颗图虚名的心,往往是没什么真本事的人。于国无利,于民无惠,成功的装逼装到死,落个清名。不成功的,也就一牢骚桶子,人见人烦。
“呵呵,兄弟别介意,哥哥就这脾气,不信你问肖哥,他知道我就这怂样儿……”清秀男子一点也没有被人拒绝的觉悟,呵呵笑道:“也就是被事情迷了眼,不识高人!”
谢寸官就伸出手去,握手道:“不敢!”
“那就麻烦兄弟帮个个出个手!赢了,哥哥请客,那贵吃那……以后北京有事,招呼一声,能出十分劲,绝不出九分!”清秀汉子许是真被台上那位“凶猛”嫂子欺侮狠了,没口子地许愿。谢寸官没有出声,而是将眼睛看了肖翰业,做出征询的表情,以示做人不忘本。
肖翰业心里暗道一声“行!果然没看错人。”却是开口道:“准星这人看外表好像不靠谱,但绝对是个实在人,哥哥就是想介绍你给他认识……至于帮不帮他,哥哥可不能帮你拿主意!”肖翰业笑道,这却是给谢寸官攒人情了。因为他如果开口允了此事,叶准星自然要将人情记他头上,谢寸官反倒成了附带。人与人交往就是这么玄妙。
谢寸官听了他的话,心中感激,口中却道:“没问题!肖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却还是将人情落到肖翰业头上。站在他的立场,却不能忘本,这与做人有关。
“好!”叶准星立刻大笑起来,充满豪气:“耀扬,你去安排!我带这小兄弟换衣服去……”
谢寸官一愣道:“这还要换衣服?”
叶准星听了他的话,也是一愣道:“不换衣服,换个短裤也行,不然你来我往的一身汗,也影响发挥是不?”
谢寸官摇摇头道:“不用,我习惯穿成这样……”
这时,那个叫耀扬的小伙子已经跑到台边,向上面说什么。就看那位“凶猛”嫂子不耐烦地一挥手,意思直接叫人来,不要啰嗦。耀扬就招手,谢寸官就站起身来往台前走去。
眼看谢寸官走向台子,叶准星看着他并不壮硕的身板儿,有些不放心地问肖翰业道:“老肖,你看这小子能成不?孙佳楠带来的,可是京城万岁军精英中的精英!”
肖翰业咧嘴一笑:“世上那有绝对保险的事,而且你败了又不是一次两次,多一次又有何妨?”
他说得不大客气,但叶准星却认命地点头道:“那倒也是!”
肖翰业不由地就奇怪起来,叶准星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那是绝不服人的。肖佳楠带的特勤队固然是万岁军的精英,但他的特务连又何尝不是精英,近一年一场不赢,还真奇怪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特勤中真出高人了,和一般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他不由地将眼光看向正在上台的谢寸官,暗暗有点担心,别一出手就丢人。
要知道叶准星这个人,交人完全看心情,第一印象极重要。
心情好时,一晚上能交个过命朋友,心情不好,你再牛,老子都不鸟你。
也是,他家是共和国将门世家,当年他家太爷的门生几乎遍布全军,从小就在众星拱月一般的氛围中长大。同肖翰业的交情,完全是一次执行任务出了意外,肖翰业当时凭借自己的过人本领,救了他的命。俩人那时就定了交情,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肖翰业从一个边防兵,调入北京卫戍队,进入武警系列,此后就一直稳步向上,终于到了今天的位置。
肖翰业将谢寸官介绍给叶准星,完全是动了爱才之心,他也是从谢寸官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肖翰业同谢寸官一样,都是上海弄堂里长大的孩子,而且都是少年丧父,与母亲姐姐相依为命。不同的是,肖翰业的通背拳完全是家传,谢寸官的却是拜师学来的。
他这里暗暗担心,台上的谢寸官却傻了眼。
因为当他走上台,走到他对面的,却并不是那些虎气十足,站步如钉的汉子,而是一个女子。上身军绿的紧身背心,下身是宽松的迷彩裤,面孔清秀,身材欣长健美,细腰**,曲线绝对地魔鬼。主要还是身上的那股气质,让人不由地想走穿过森林动作优雅的雌豹。
此时,台上的“凶猛”嫂已经挥下了手,充当裁判的那个长想有点滑稽的小胖子就大叫了开始。女子显然看出了谢寸官的惊愕和不适应,却是嘴角露出一个鄙夷的冷笑,在开始声刚起的时候,就一个滑步冲近,步如猛虎出柙,一脚就踩在谢寸官的前脚面上,让他退也退不得,进也进不来。同时,双手同起,左手掌背摔眼,右手钉拳从左肘下掏出,直击入谢寸官的心窝处,手法一气呵成,干净利落,显然是经验丰富的打手。
台下肖翰业不由一惊,心道果然高手!叶准星已经“操”字出口,一掌拍在桌子上。
台上的“凶猛”嫂子已经脸带得意笑容,居高临下地看着台下的叶准星。但此时台上却有了变故,在众人眼中本该倒下的谢寸官依然站立,而一拳击入谢寸官心窝的那个军中女将却身子一斜,软倒在地上。不过,随即往起一挣,显然心中不服。但身体起到一半,就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再次摔倒在地上。
“操!”叶准星看到台上的情景,再次爆了粗口,不由地问肖翰业道:“怎么回事,变魔术吗?怎么一下就把这匹胭脂虎放倒了?”
肖翰业也是一愣,但他毕竟格斗经验丰富,立刻简单地吐出一个字:“肘!”
不出肖翰业的所料,谢寸官果然是用肘将对手击倒的。
当时对手在他错愕之际,突然出手,正是拳打不防如破竹,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但心意拳却同其他许多拳不一样,有句话叫遇敌好似火烧身!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就是对手一有动的征兆,自己就要出手。
所以虽然对手打他一个猛不防,但谢寸官却在对方攻势将成之时,火烧身意起,本能地拉出了心意拳老熊出洞格斗式。右手往上封在自己面前,左肩一裹,就将左肘顺了出去。
打人最难防的,就是攻势将成的时候。这个时候,变势最不容易。
女特勤眼看着自己的手已经要点住对方心窝时,谢寸官的身体已经裹了肩。而且最要命的是,这肩裹得极快,达到了匪夷所思的速度,女特勤甚至感觉到了那肩一裹带来的风声。于是,本来十拿九稳的一拳走空,而且由于贴身紧,谢寸官顺进来的肘尖正点在她的肋部。先是一时间没有知觉,然后就一阵钻心的疼,疼得她软下来。
接下来倔强的女特勤还想立起再战,但在她一动身体,气血一涌时,那里伤势似乎一下子爆发出来,疼得她忍不住出声,再次蹲在地上。
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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