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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其他有才华的年轻人一样,当一切的无住不利时,突然变得骄横。但当突然间受到挫折时,他难免会一时失措,变得胆怯和懦弱起来。
但他们都是年轻人中的佼佼,都有一颗骄傲而自傲的心,在日常的生活,他们容不得自己不如别人。合川道也是一样,他有着自己的骄傲。
当最初的懦弱过后,自省的压力就让他的心中充满了羞愧!
虽然没有人知道他同屠野虎和柳生茧器的约定,没有人知道他没有遵守这个约定,但他自己知道。年轻而骄傲的心让他容不下自己的怯懦,此时,正好郭踏虏在大占上风的时候,失手被那霸大川扭倒。
郭踏虏连续两腿,重创已经受伤在先的那霸大川,正要爬起来时,合川道突然间就热血往头上一冲,身体一动,就冲了上来。
此时,郭踏虏正右手扶地,身体刚起一半,合川道的脚就踢向他的面门。
郭踏虏身体壮硕,虽然已经尽力练习灵巧,但一身肉在那里放着,所以练拳动手时,将求稳放在第一位,而将灵巧放在第二位。
为什么这样?
就是因为像他这样体重的人,如果稳稳当当地站着,被别人摔倒的机会很少。反而是自己想移动时,在重心转换过程中,容易被人摔倒。
这就好像十万大军与一万人决战,如果不动如山,一万人很少有机可趁。但如果对方一动,这十万人就受到对方调动,运动起来时,就容易被对方找到突破口。
所以郭踏虏身体刚起一半,合川道一脚踢来,他立刻就停下了起身的动作,左手就掌心往外,在脸前一封,就听啪地一声,这一脚就踢在了他的手上。
郭踏虏手上一受击,立刻顺势勾刨,一把就抄住了合川道的脚后跟,臂膀一轮,就将对方的腿拨个圈儿。
合川道因为用力挺猛,就给他横加的力道直接将腿轮开。
拳法中接手,讲究小拨大轮。所谓小拨,就是接手的手位到了对方的中节,那就小拨,只需要移动一小段距离,就能控制住对手。而大轮,就是接到对方梢节时,就要动作较大将对方的手足拨开,这样才能打开进攻的路线,而且,多数时候,能用对方的梢节,带动对方的根节,从而影响对方的二次进攻。
此刻,郭踏虏就是这样,他一把接往合川道的脚,如果仅仅是轻轻拍落,那对方极可能马上组织再一次攻击。但他这一轮,通过对方的腿,将对方的身体整个都扭了个方向。
郭踏虏这才一用力,爬了起来,合川道此时也已经稳住了身形,面对着高大勇武,刚将自己的师父打翻的郭踏虏,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将牙一咬,大喝一声,往前扑来,起手左直拳一个刺拳,也不管打中没打中,右手一个摆拳就连环打出来。
郭踏虏看也不看,摧步进身,双手从腹部一起,脸前一迎,双手一翻。
右手就一把将合川道的左刺拳劈下去,同时进身捩步,左手一掌就直劈进步,直接一掌就挂在合川道的右肩头,同时再进步,左手翻劈而出,一掌就劈中了合川道的面部。
这就是劈拳的连环劈。
真正的劈拳练好了,一步一劈一寒鸡,就好像人走步子一样。而此时寒鸡步就有点像沪上过步箭窜或戴家车行如风的节奏。后腿一摧,前腿一进,后腿随上寒鸡步,在停顿中双手到位,一把劈出,左右同式,打得就是个手脚相随的连环。
而寒鸡步是练形取意,平常练的腿都是到自己的足踝处停住,但劲停意不停,腿仍然带着提劲不松,随时能往前蹬踏踩践,使出狸猫上树、龙形腿或猴挂印的式子。
形意形意,练形是为了强意,所以才说,重意不重形。
寒鸡步就是腿有提踩之意,同戴家或沪上的鸡步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加了一个中停待发的摧桩劲,强化了知拍斗拍的东西。
任何一种拳法,能出名,肯定是有继承有发展!否则怎能推陈出新。
许多练戴家拳的朋友,执拗于李洛能当年在戴家得了多少东西,认为他没得全。其实得全不得全,有什么重要的?问题是他得了一点,人进拳里去了,功夫练出来了。
戴家这么多形拳,戴二闾前辈也不是每一把每一势都至化境。
但他的心意功夫肯定是到了戴家心意的最高境界。
李洛能当年在戴家学了鸡步,就在形意里有了一个寒鸡步!打遍天下老鸡形,什么是老鸡形?所有的老鸡都一个样子吗?只是取鸡有欺斗之勇,踩扑之能。
以为外家拳就没鸡步吗?拉缰踩船一式,许多外家拳都有,就是练一个踩腿。也许练法要领同心意拳不一样,但拳理拳意是一样的,都是腿起提顶踩扑落趟意,其实这种说法,都是文人们演绎的意思,在拳里,说白了就三个字:腿打腿!
郭踏虏一掌劈翻了合川道,那霸大川又受了伤,其他的山口组组员此时也都起了怯心,一时无人敢出声。此时,刚刚护送谢寸官上车的那些人也已经回来接应他。
郭踏虏阻击那霸大川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虽然战意未消,但却心系戴若夕的伤势,就一打电话给谢寸官,一边扬长而去。
谢寸官将戴若夕放在车子后座上,就立刻发动车子,并打电话给陈常,要他安排比较私密却医术高明的医院,为戴若夕处理伤势。在安排好这一切时,车子已经向前行了一阵,到了大路上,因为还要等陈常安排好地方,才知道目的地是那里,他就在路边停了下来,到车后座上为戴若夕处理伤势。
小心地撕开戴若夕胁下的紧身衣,那里面一条紧紧束住肋部的纱巾已经完全被血浸透了。他小心地将纱巾解开,移到一边,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那本来娇嫩白晰的肌肤,被残忍地切开来,一条二十公分左右的伤口斜在肋骨上。
在紧身衣下,戴若夕穿了一个小背心,将自己胸前曲线优美的卉起,让这条伤口显得更家残忍,一股心痛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
谢寸官车上有特制的止血急救包,也有临时输液的东西。
他立刻将拿出急救包来,将戴若夕伤口清洗一番,将强力止血贴的贴片贴在戴若夕的伤口两边,用收口带将伤口拉往,然后将一个消毒兼密封伤口的贴条,将伤口暂时贴住。这样能大幅度减少出血。
此时戴若夕的呼吸急促,但脸色却苍白地厉害。
谢寸官知道这是失血太多的原因!按说她的伤口虽然不小,但如果静静地呆着,用戴若夕身上的紧身衣压迫着,不至于失血太厉害。
但她却在受伤之后,还要同人格斗,伤口上虽然没有大血管,但时间一长,出血照样厉害。谢寸官用手一号她的脉膊,已经衰弱得厉害。
谢寸官心头微惊,眼睛就落到了旁边的输液器上,戴若夕是B型血,而谢寸官自己是O型万能输血者,谢寸官略一思索,立刻将副驾上的座住放倒,并将已经裹好伤的若夕用自己的外衣包起来,抱下车子,放到副驾位上躺好。
自己就上了车子,用皮筋将自己的右臂扎起来,将输液器上的针管拔下来,一头就扎到自己的小臂静脉里,用胶带将针头固定好,就打开了管夹,鲜血就在脉压作用下,流了出来。等空气排净,他就将管夹夹紧。
这才揭开衣服,将戴若夕白晰的手臂轻轻拿出来,扎上皮筋,找到静脉后,就将针头扎进去,然后松开管夹。因为有脉压的作用力,加上他坐得比戴若夕躺着高,鲜血就从他的静脉中流向戴若夕的身体,然后,他就坐在旁边,一边等陈常的安排电话,静静地看着戴若夕那苍白的小脸,陷入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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