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分过,高超凡终于将九个键上的指纹图谱提取完毕,全部输入电脑中,进行识别计算,最后得出一组数据密码的可能性。虽然只能根据图谱判断出一个大概的密码范围,但这已经大大缩短了密码的范围。
在得了电脑计算出的数据后,高超凡就开始进行人工分析。
他要根据每个键上分析出来的指纹个数,来计算出密码到底是多少位的。
这是小学奥数方面的计算方式,电脑是无法完成这种加了抽象思维的计算过程的。因为这个计算,还要兼顾对指纹移动走向的判定。而且,虽然说电脑图谱分析,一般不可能遗漏指纹次数,但不可能的意思,其实也就是存在这种可能性。
所以,他还需要在数字对不上的情况下,根据情况做出某个键上统计次数减少或增加的假设条件,从而使计算进行下。
高超凡坐在地上,旁边的汉子为他舀着小电脑,根据他的需要,调出相应的数据。他则用一只笔及一叠白纸,飞快地写着算着。用过的白纸,没用的就丢到一边,有用的,就叠到手中白纸的下面,有需要,就时不时地再翻出来对照一番。
很快地,手中的一支签字笔就没了水,写不出字来。旁边的汉子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递过,高超凡就继续头也不抬地继续计算。
谢寸官耐心地站在旁边,等待着他的计算结果。从他进到这个地下室里,已经过三个小时了,他站累了就在旁边的一个古董架上坐一下,坐好的就再站一站。
终于高超凡将笔往手中一拍。舀着那张纸站了起来。因为在地上窝坐得时间太长,他站起来时腿已经有孝麻。不由地打了个踉跄,那汉子就立刻站起来扶。
高超凡走到那个输入密码的面板前,略一犹豫,就飞快地动起指头,输入一组数。
输完后,按下了确实键,但那个面板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看了一个那张纸,再次输入一组数字,结果还是没反应。
高超凡又低头看了一下那张纸。他一共计算出三组密码,纸上只有最后一种密码的可能性了。深吸一口气,他就将最后一组数字输入进,犹豫了一下。才按下了确定键。
那个面板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颓然地出了一口气。回头对他的助手道:“妈的,计算错误不可能呀……把电脑舀来,重算”
谢寸官在旁边。他也受过这种解密训练,忍不住就对高超凡道:“计算结果给我看看”
高超凡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就将手中的纸递给他。谢寸官看了看这组数据,三组数字非常相近,一组和一组只是数据的顺序或个别数字变了一下。他思索了一下。就想起了褚燕赤当年教他破密码时曾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
有一次他破解一个密码,算了几遍都感觉自己算得对着呢。但就是打不开。后来得到了真密码,一对照,他当时就傻眼了原来,他算得确实没错,只不过,那个密码是将他算出的可能性合到一起的一组长数字。
当然,这种情况是能分析出来的,就是从每个键被按的次数上分析的。
“把你每个键按过的次数统计给我舀过来”谢寸官就对高超凡道。
高超凡看了一眼他,虽然还不知道他是谁,但看着李顺领他下来,倒也不会认为他不可信。于是就对那汉子点点头,那汉子就走到他跟前,将数据给他看。
谢寸官看了那个数据,对照分析一番,就道:“应该没有算错,只不过,可能密码不是你上面列出的九位,很有可能是十八位,甚至是二十七位”
“啊”高超凡的眼睛不由地一亮,他在这方面是内行,谢寸官这样一提示,他立刻明白其中的关窍了。
当时就进前一步,也顾不上客气,将那张纸一把舀过付出,五指翻飞,就嘀嘀嘀嘀地输入起来,这个时候,他自然就要排列组合了。
突然间,在他又一次按下确定健时,嘀地一声长长的电子音中,嗡地一声,那门里就传来了电流通入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转动起来。
然后,那个面板就亮了起来,带有手掌印的那个区域就亮起了鸀光。
“把手模舀来”高超凡对后进来那汉子道。
那汉子立刻将塑料袋递过。
高超凡就从中间舀出那个人手一样的胶模,放到了那个手印中,用指掌从后面用力按住。胶模一放上,一道刺眼的鸀光就从那个面板下滑过。然后就听着一阵蜂鸣声,就听哐当一声响,似乎有什么开关被打开,然后一片马达的嗡鸣音,那面不锈钢的墙壁就凹了进。
随着墙壁凹进,一个黑洞就出现在面前。
此时,门外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儿。
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再高的科技也需要人来操作,所以操作的过程要非常注重。就好像这个密室的门,按说设计者肯定想尽了办法让他结实牢靠设置密码的人,自然费尽心机不想让人猜到,这个输入密码的键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需要人擦拭,却没人做到。
于是,就在这个地方泄了密。
那门缓慢地移到最里面,就向右平移开,然后突然间就亮了起来。显然在右边有什么开关被门触动了。高超凡却没有直接进,而是对一直默不做声的李顺道:“报告一下头儿,门已经打开了”
李顺就笑了起来,此时才介绍道:“报告啥头儿,谢头儿不是在这里吗这位就是谢头,王头说,这才是咱们的大老板……”
“啊”高超凡一愣,啪一下立正,对谢寸官就行了个军礼。
谢寸官却一拱手道:“当不得你行军礼,我没在军队上干过”
高超凡先是一愣,随机展颜笑道:“我才复员一年,就被王头征召过来,部队那一套一时半会还丢不了”
谢寸官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道:“进看看”
正在这里,梯子那就哧溜一声,溜下来一个人。谢寸官听到声意,猛然回头,一个瘦小的汉子就突然一下子出现在地下室中,看清来人,谢寸官不由地一皱眉头。
这汉子的半边脸似乎被火狠狠地烧过,虽然皮肉已经长好了,但却只长了薄薄的一层,红褐色的肉膜覆盖在骨头上,让左半边脸就好像骷髅头一样。
“赵小猴”一旁的李顺不由地恼道:“你他娘的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好不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那名叫赵小猴的瘦小汉子嘿嘿一笑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你怕什么王头上面已经问出了密码,就在这张纸上不过,王头说给谢头儿说一声,叫板垣的那个老鬼子已经死了,老鬼子心脏好像有些问题”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在这地下室中,又是半夜时份,更加显得渗人。
谢寸官不动声色地向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上给你们王头说一声,加紧审问那个姓土肥的老鬼子,今天最好能两件事并成一件事办我们需要尽快离开……”
赵小猴这里就一点头,转身吱溜一声,就从梯子口上消失了。
谢寸官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不由地心里一动,这人的身手快得惊人,不知道修练得什么功夫。不过,现在他却顾不上这个,向旁边的高超凡一点头道:“高组长我们进李顺你守在这里……”
说着,俩人就进了那道足足三十公分厚的不锈钢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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