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热闹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时分,侯府里这才安静了下来,所有的宾客,都已经走了,于是,留给侯府下人们的,便是一地的杯盘狼藉。
闺女的满月酒,赵谌这个当爹的,彻底喝醉了,一圈一圈的下来,整个人喝的迷迷糊糊的,脑袋里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回的卧房,不记得了,啥时候回的卧房,也不记得了,反正脑袋里,就迷迷糊糊的记得,喝到后来时,李景恒他们几个,就在厅堂里唱唱跳跳的。
似乎记得,好像最后,李景恒还跟雷克敌,起了什么冲突,两个人硬是在众人的起哄声中,跑到厅堂外面顶牛,只不过,至于后来怎样了,他就完全记不得了。
宿醉一夜,次日醒来时,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别说是襄城跟秦玉颜了,便是一向贴心的小麦,也不知去了哪里。
大概是宿醉的缘故,醒来时,脑袋还有点晕乎乎的,口渴的也要命,于是,便躺在被窝里,使劲的揉着眉心,大声的叫了起来。
只不过,有点邪门的是,他在卧房里,从襄城的名字,一直喊到了秦玉颜,到小麦,可这些平日里,只要他一喊叫,便会出现的女人,竟然一个个玩起了失踪。
“我去,真是见鬼了!”整个后宅里,都显得异常的安静,安静的都有点过分了,他喊了大半天,就算襄城她们不在,至少还有其他的下人在,可见鬼的是,竟然没有一人,听到他的喊叫。
心里不爽到了极点,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原因是什么,赵谌暂且猜不到,不过,想来是自己做了啥事,得罪了家里的女人们了。
一想到这里,赵谌便索性也不指望几个女人过来伺候他了,气冲冲的一撩被子,随意的套上衣袍,这就准备兴师问罪去了。
奶奶的,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家之主,府上养着这么多人,竟然起床了都没人来伺候一下,害得堂堂家主,要自己起床穿衣、洗漱,还有没有家法了?
气冲冲的从卧房里出来,目光在后宅的院子里,随意的瞟了一眼,竟然现就在卧室的咫尺之地,就站着两名婢女,看见了赵谌出现,就跟做贼似的,一下子偏过了脑袋。
“方才本侯叫人,你们没听到啊?”心里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结果,还见到两名婢女,明明就在窗前,却跟个哑巴似的不吭声,心里就更加的气了。
“侯…侯爷,是…是…”侯府里的下人,对赵谌这个家主的脾性了解的很,即便此时,看到赵谌黑着一张脸出现,也没多大的畏惧之心,反倒是支支吾吾的,死活不肯说出幕后‘黑手’。
“算了,本侯找正主去!”没心情再跟这两名婢女啰嗦了,赵谌一见两人在那里支支吾吾的,顿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着话时,便举步向姬凝儿的房间走去。
这个时辰里,秦玉颜跟襄城两人,肯定不在别处,就在姬凝儿这里,忙着逗弄侯府的大千金呢!
果然,当赵谌推开姬凝儿卧房的门时,秦玉颜跟襄城两人,全都在房间里,忙着在那里逗弄着侯府的大千金,房间里的气氛十分融洽。
三个大女人,脑袋抵在一起,将奶娃儿围在圈中,偶尔奶娃儿动一下小手时,便会引得三个女人,失声大笑。
当然了,这样融洽的气氛,乃是赵谌进来之前的,因为,随着赵谌的进入,刚刚还十分融洽的气氛,陡然间,便变得怪异了起来。
“夫君,你睡醒了?”刚刚趴在榻上,逗弄着赵雪儿的襄城,看见赵谌进来,目光偷偷瞟了一眼旁边依旧将注意力,放在赵雪儿身上的秦玉颜,食指绕着胸前的一缕秀,吭吭哧哧的开口问道。
“可不!”赵谌闻言,顿时撇了撇嘴,一副就跟受了多大虐待似的,一边走向床榻,一边酸溜溜的说道:“再不醒来,只怕睡死了都没人来关心一下啊!”
“对吧闺女?”说这话时,赵谌已经来到床榻边,伸出一根手指,在自个闺女粉嫩嫩的脸蛋上,轻轻的磨砂着,酸溜溜的说道:“你可要快快长大啊!”
“相公…”床榻上坐着的姬凝儿,从赵谌进门,就一直偷眼望着赵谌跟秦玉颜,一副想说话,却又顾忌的模样,此时一听赵谌这酸溜溜的话,顿时小心的望了秦玉颜一眼,小声的冲着赵谌叫道。
“少来这一套!”岂料,姬凝儿刚刚开了口,一旁从赵谌进门后,就一直绷着脸的秦玉颜,却在这时接话说道:“咱们家侯爷,红颜遍天下,哪能缺了家中的这几个黄脸婆子啊!”
“我靠!”赵谌先前猜测,这几个女人突染给他来这一处,会是什么别的原因,结果,现在一听秦玉颜这话,赵谌当即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冲着秦玉颜嚷嚷道:“这话可得说清楚了,我什么时候在外边红颜遍天下了?”
赵谌真是冤枉死了,他来大唐这么长时间,跟陌生女人接触的机会,简直屈指可数,守身如玉,都能称得上大唐十大好男人之了。
“相公觉得冤枉了?”听的赵谌在那里,一副受了极大冤枉的表情,秦玉颜顿时回过头来,望着赵谌问道。
“何止是…”听到秦玉颜这话,赵谌顿时坐直了身子,冲着秦玉颜争辩起来,然而,一句话刚刚说出口,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目光望着秦玉颜,微微皱着眉头,狐疑的问道:“是因为,昨日来的那个倭国女人?”
“还…还有高句丽的那个!”赵谌这话一出,秦玉颜还没开口,一旁的姬凝儿,便小声的补充道。
“……”就知道这高句丽女人带回来,迟早是个麻烦,所以,一早就把这女人,交给了胡路去处理,结果,到了现在还是被家里的女人,给挖出来了。
家里是没法待了,赵谌费尽了吐沫星子,给三个女人解释了老半天,嘴巴都快说干了,可这三个女人,任凭他如何解释,都一副欲盖弥彰的表情。
彻底没法解释了,赵谌就感觉,他越是解释,就越是乱七八糟的,到了后来,不光家里的三个女人怀疑,便是他自己,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家里三个女人的事情。
“去学宫!”没法解释了,那就索性懒得解释了,从姬凝儿房间里,气咻咻的出来,立刻便吩咐了石头套车,出了兴化坊,就直奔学宫而去。
奶奶的,女人一旦有了疑心,那简直比福尔摩斯都可怕,微小的细节,她都能给你整出一大堆的说辞来,关键这些细节你还没法驳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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