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绝境中……我越不愿意轻易服输,火海之中唯有鬼门关那一层薄薄雾气处,抱起棺材女孩……一步一步的往那边艰难的走动。
她的眼眶里流出泪水:“为什么……为什么……前世弃我,今世又如此。”我整个人感觉要融化了一样,尽量多护住她一点,强笑道:“我不管你认识的张青是什么人,但现在的我就是我!”
距离鬼门关只有十步的距离,双腿再也使不上力气,我拿出槐木在地上一点一点划动起来,画完一道符,槐木直接燃烧化为灰烬,也不知父亲能不能得到联系……
柳枝劈开的位置在逐渐合拢,看着棺材女孩的绝色脸庞,我苦笑说虽然没回到阳间,但自己还是想知道她的名字。她吃力的抬头,嘴唇一张一合:“卫……凝雪。”
卫凝雪,和人一样美丽的名字,我笑道。
“后悔吗?”她问。
“后悔什么?”我反问。
“葬生此处。”她说。
“看这表情,像后悔的样子吗?”我指着自己的脸
“很像。”她说。
“像也没办法喽!”我打趣道,看着几乎临身的火焰……
轰隆!
天空一声巨响,我抬头望去,被火海映的通红的天空,撕裂出一道小小的口子,一道银白色直直坠落下来,是石剑中剥离出来的小剑!体积虽小,但整片火海的火舌却被齐齐压了下来!
差点吞噬我们的火焰,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小剑闪着夺目银光落下来,我本能的伸手接住,剑脊上“天师镇邪”无比显眼,仿佛要跳起来一样!
一声鸡啼!
鬼门关外,一只巨形公鸡站在那边,它歪着脑袋隔着那层薄薄水雾看着我们。大概是因为希望的出现,我凭空生出力气,抱起棺材女孩走到近前,一剑划开比铁还坚固的水雾上!
公鸡探过来脑袋,巨嘴夹住我的衣服甩到它背上,两个爪子在全是沙砾的戈壁上狂奔起来,阴风从耳旁呼啸而过,它跑的速度实在太多了,简直就像高速火车一样。看来以后无法直视公鸡了,因为它已经升级成战斗鸡。
怀里的卫凝雪睁开眼睛,似乎疑惑自己还在,我笑着:“咱们又逃过一劫,嘿嘿……”意识止不住的涣散,还是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房间的床上,母亲坐在一旁打瞌睡。
我挣扎爬起,发现四肢发软,状态可以用电视里一句广告词来形容: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样……
父亲正好走进来,原本愁眉紧皱的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你醒啦!”母亲被他的说话声吵醒,看到我坐起来,忍不住眼里起一层水雾:“醒了好,醒了好!”
看着他们担心我的样子,鼻尖忍不住发酸:“爸妈,对不起……”三人抱头痛哭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来询问父亲,卫凝雪在哪?
他也是一愣,谁是卫凝雪?我一拍脑袋,父亲还不知道她的真名,马上解释了一下。父亲这才说,她在隔壁房间躺着,不过恢复了呼吸,但却和我一样沉睡不醒。
问起下阴间后发生的事情。
父亲说,那天我失去呼吸之后,他牢记我说过的事情,知道那头部三炷香是下阴间的时辰,一旦燃烧殆尽还没回来就再也回不来了。于是耐心等待,可谁知等到香快烧完了也不见反应。
眼看只剩下一点香头,父亲再也坐不住,直接上前去掀开鸡笼上面的黑布,一团莫名其妙的火瞬间蔓延开来,紧接着房间中猛地亮如白昼,随后我的身体便有了呼吸声!
他问我下阴间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了避免他担心,我自然编了另一套理由蒙混过关。喝过粥后,我撑着木棍来到卫凝雪的房间,她安静的躺在床上,若不是胸口若有若无的呼吸起伏,挺像一具遗体……
父亲有点中医基础,他在旁边百思不得其解的说,明明有呼吸,但卫凝雪却没有任何脉搏,实在不合情理。我说,更不合情理的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少个脉搏比起来,实在太小儿科了。
他一听,觉得也是这个理。
父亲走后,我仔细查看了卫凝雪的情况,发现她是魂魄受损眼中,附在肉身上陷入深度昏迷的状态。极阴体质的人,受到阴间彼岸花火灼烧后,情况很难乐观。不过她很特殊,就算是极阴体质,体内没有一丝血液的话也活不下来。但她魂魄附在上面的时候,身体技能却一切正常……
稍微恢复行动力后,我便开始收集黎明前坟头的露水,以及阴性植物的嫩芽,再配合凝神的檀香,制作出专门为她养魂的熏香。这玩意儿完全是按照《正一秘术》的描述制作,实际上放小炉子里点燃的时候,散发出来的味道,还不如改名叫熏臭,发明的人真是恶趣味,居然叫熏香,熏你妹啊……
连续过去七天的时间里,我心里七上八下一直担心一件事情。
那就是阴间的追踪报复!
为此,我把家中里里外外能布置的地方,全布置上阵法,用来躲避阴间鬼差的追捕。只要躲过一次,就算是安全了。每个门口全铺上面粉,阴差是鬼体没有重量,但踩在面粉上一样会留下脚印。
老陈家那只逃跑的老黑狗,在我上山采集露水的时候碰见,便顺带领回来养着,它灵性十足,对阴差也能防范于未然。
陆能赚倒是在这七天里回来了,村子发生的一切,将他震的有点怀疑人生。这家伙和我一样在村中长大,每人对我们来说都有一定情感,不幸中大幸,他父母很幸运躲过了一劫。
他知道我下过阴间后,坚持每天都要来我家一趟,确保万一阴差来找茬的时候,有人可以搭把手。不过这家伙每次来的时候,都踩着饭点来,甚至美名其曰怕我们不方便,他碗筷都自己随身带来!
这晚夜幕刚降临,随着院子里一声熟悉的铁门打开声,我叹了口气,这家伙真他娘的准时!院子里响起老黑的叫声,还有陆能赚的骂声:“我擦,老黑狗,老子天天过来,今晚就不认得了?”紧接着他惊慌的叫起来:“还想咬我,老子可不是爱狗人士,小心把你一锅炖了!”
我无奈笑着准备碗筷,用勺子把饭盛进碗里面,一股凉风吹过,热腾腾的白米饭上竟然起了一层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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