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细雨连绵,春风扑面,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北国春光,已是尽收眼底,除去那张德居父子之后,纵马而去。
既然来到陕西地界,怎能不去华山游览?更何况,久慕独孤九剑的威名,去见识一番也是好的,倘若风清扬善心大发,传授几招剑法,以用来相互佐证,纵横江湖的日子,为之不远已。
令狐冲这小子,没有田伯光的刺激,也不知练了几分剑法。云飞不住腹议,提着一瓶西凤酒,登上华山。
此时华山之上,岳不群夫妇并不在门派之中,听说一名与华山派交好的江湖人士,邀请他二人助拳去了。
门中只有数十位弟子看家,岳不群夫妇不在,令狐冲又在思过崖思过,门中主事的自然就二弟子劳德诺。
这人也是一悲情角色,带艺投师,乃是江湖大忌,更何况他本就是嵩山派的卧底,岳不群老谋深算,岂会真的相信与他?
之所以没让他莫名其妙的‘失踪’,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或者在传递一些虚假情报与左冷禅。
劳德诺听闻江湖传言,虽是恨极了云飞,可此时哪敢招惹这位小爷,一脸谦恭的模样,云飞暗道:“这厮也算是个演技派,而且颇为忠诚,隐忍,只可惜遇到了岳不群。倘若没有他的‘蒋干盗书’,左冷禅或许也不会被岳不群暗算。”
听闻云飞上了华山,这厮连忙带着岳不群的三弟子梁发,四弟子施戴子,小师妹岳灵珊等一众华山弟子出来相迎。
云飞上下打量他一番,开口问道:“敢问令狐冲可在?”
劳德诺老老实实的答道:“大师兄被我家师傅罚在思过崖闭门思过,故此不能接待云飞少侠。”
云飞眉头一皱,说道:“唔,被罚在思过崖?还想寻他喝酒来着。”
劳德诺说道:“虽然大师兄不在,还请云飞少侠到派中一叙,也好叫我等一进地主之谊,否者师傅她老人家回来,要责怪我等怠慢了贵客。”
岳灵珊与云飞也有数面之缘,当日云飞初登华山,便是他随着令狐冲相陪,也算的熟稔,说道:“云飞少侠可还记得我?”
雪白的脸蛋,皓腕如玉,身着绿色长裙,一脸天真烂漫之相,怪得不令狐冲对她魂牵梦绕,痴恋不已。
笑道:“如何能不记得?不说你我早就相识,再者就你大师兄也常常在我面前提及。”
岳灵珊惊喜道:“当真?他……他说我什么?”此言一出,便觉不妥,面色顿红,张口欲辩,却未出声,只是瞪了云飞一眼。
华山派众人笑嘻嘻的瞧着他二人闲聊,要知道云飞早就今名震江湖,各家各派长辈少不得那他作比较,更有甚者说出,收徒当如楚云飞之类的言语。
再加上云飞乃是武当派掌门大弟子,日后定然是要执掌武当门户的,若论江湖地位,恐怕不在岳不群之下,武林之中的辈分,就算是叫岳不群一声师兄,也无有不妥。
此时来寻令狐冲,与岳灵珊调笑,站在一旁的华山派弟子自然觉得面上有光,日后行走江湖,与人谈论,说与‘白马蓝衫客’一起谈笑,那也是相当有面子的事情。
在华山派中稍坐一阵,岳灵珊便自告奋勇,带云飞往思过崖而去。
令狐冲虽在危崖独居面壁思过,倒也不感寂寞,一早起来,便打坐练功,温习师授的气功剑法,思及往日行走江湖时,所遇到的武功招式及见招剑法,其中之最,便是云飞的太极剑法了,在他瞧来,云飞的剑法精妙之处,只怕与岳不群一线。
过些时日,忽有一青袍蒙面客现身,每日拿剑与他比斗,虽是比斗,但也传了他不少剑法,这剑法之精妙,让令狐冲为之叫绝。
反复如此,令狐冲之独孤九剑剑法略有小成。
这日,令狐冲正一人舞剑,瞧着天色,小师妹也该上山送些吃食了,莫不成遇到了什么险处?
心有杂物,剑意便不纯净,这剑招自然也有瑕疵,站在一旁的风清扬暗暗摇头,这小子学剑的资质过人,悟性也为上佳,只是在这‘情’之一字上面,日后少不了为之所困。
瞧着令狐冲剑招不纯,眉头一皱,暗道:“每日这般练剑却也不当,练剑终究是要来与人比试的,门中其他弟子又不入老夫的法眼,倘若教老夫每日陪他练剑,着实累人,自己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忽然面色一变,暗道:“有人来了,其中一人是岳灵珊,而另一人脚步轻盈,显然是内力已有所成。”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正在练剑的令狐冲可没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待云飞二人走的稍近了,才听得清楚,一见他二人,登时大喜。
道:“刚才我还以为是哪位高手打架我华山派,原来是云飞大哥。”
云飞也道:“令狐兄弟,好久不见了。”上前一步,右手并指成剑,刺向令狐冲。
令狐冲虽是一惊,但修习独孤九剑之后,剑术修为早非吴下阿蒙,身子一侧,右手同样凝成剑指,点向云飞左边肩膀。
倘若云飞再进剑招,必然先被令狐冲剑指伤中,云飞面色不惊反喜,暗道:“这令狐小子果然,一惊学会了独孤九剑。”
岳灵珊在一旁却开口叫道:“云飞少侠,你不是来寻我大师兄喝酒的么?怎的一上来就动起手来?”
云飞笑道:“怎的,这就心疼了,你大师兄的剑术,此时恐怕不在我之下那。”
令狐冲见云飞出言调笑,面色一红,赶忙出言问道:“云飞大哥,怎的来了此处?楚伯父可还安康?左师伯做事,当真有些卑鄙了。”他虽然在思过崖闭关面壁,但岳灵珊每日上山给他送饭,自然将江湖中的传闻告知与他。云飞夜闯嵩山派之事,江湖上传的是沸沸扬扬,岳灵珊自然也有耳闻。
云飞道:“有劳令狐兄弟挂怀,家父身子已经大有好转,想来再调养些时日,便就可恢复了。”
令狐冲听了也是欢喜,鼻子一嗅,道:“好香,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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