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醒来,华山派上下全都为之欢喜,似乎是笼罩在心头的那股阴云就此消散。岳夫人连忙上前道谢。
平一指摆了摆手,瞧了云飞一眼,连忙道:“原来是云飞少侠到此,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说罢,又朝着云飞身旁的虬髯大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倒是领华山众人好生奇怪。
云飞道:“平大夫客气了,不知岳先生伤势如何。”
“岳先生受的乃是内伤,此时虽然被我救起,无有性命之忧,但也需要静心休息几日,否则落下甚么病根,可不关我的事情。”
岳不群卧在榻上,被宁中则扶起道:“平大夫,岳某多谢你活命之恩,但听说你给人治病救命,有个规矩,救活之后,要那人去代你杀一人。”
平一指道:“不错,确是有这规矩。”
岳不群道:“还请告知,在下要去杀谁,倘若是邪派恶人,在下拼了性命也要杀了,但若是忠良之辈,还请平大夫收回我这条性命。”
平一指冷笑一声,似是不屑,“好,那我叫你去杀的,便是那东……。”话未说完,便被云飞拦下。
“怎的先说这些,岳先生还是先歇息一番,杀人之事,日后再谈。”
平一指道:“既然是云飞少侠说话,那便不着急。”说罢便转身出了瓦舍。
岳不群苦笑一声,道:“让云飞少侠见笑了。”
“岳先生这般说来,可就见外了,在这那伤你的林平之,也与我有些牵连,故此,倒是我对不起岳先生了。”
“云飞少侠,那林平之自己作恶,有管你什么事情了,当年你只不过是救他一条性命罢了,谁又能知道今日之事,况且,我身上的伤,也不是那林平之所为。”
“哦?那是何人。”
“一群宵小之辈,也怪我学艺不精,才落得如此下场,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云飞见他不愿提及,当下也不好强问,“既是岳先生身子无事,那我也便告辞了。”
见他要走。岳不群连忙道:“云飞少侠请留步,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甚么事情,小子怎敢当得一个求字。在下与令狐兄弟乃是莫逆之交,岳先生客气了。”云飞这话说的巧妙,意在告诉岳不群,我来此只不过是看在令狐冲的面子上,倘若你要求过分,小爷自然抬脚走人。
云飞话中有话,以岳不群这老狐狸的智商,自然听得清楚。
“云飞少侠误会了,我邀你留下,是为了做一个见证。”
“见证?此话怎讲。”
“此次五岳大会,左冷禅野心勃勃,要合并其余四派,成立什么五岳剑派,以用来抗衡魔教,只是其中的内情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肯明说罢了。此次大会,左冷禅谋划已久,倘若最后蛊惑不成,定然比剑夺帅,冲儿剑法随高,但绝不是那左冷禅的对手,到时候还请云飞少侠救他一救。”
令狐冲见自家师尊这时候还惦念这自己的安危,不由的心头一热,瞧见师傅这般模样,眼眶中便含出了泪水。
“此事就是岳先生不说,我也会护住令狐兄弟,况且他左冷禅也不敢如此的嚣张。”
岳不群摇摇头,“左冷禅心机阴沉,不得不防,此外我欲将这华山派掌门之位,传给我大弟子令狐冲。”
此言一出,倒是叫屋内的众人好不吃惊,宁中则也想不到自家的丈夫竟是这般的打算,令狐冲更是心急,“师傅,我怎能坐着掌门之位,刚才平老前辈也道,您这伤势只需好好静养,便可恢复,您怎的,怎的……”说道此处,竟是哽咽出声。
岳不群见自家弟子真情流露,也不免有所感伤,不过他终究不是常人,立时转了心思,朝云飞道:“还请云飞少侠,做个见证。”
云飞哪里知道这岳不群在玩什么把戏,‘托孤么’这不合理啊,以岳不群这性子,定然还有什么后手在其中,需要的小心谨慎一些。
“岳先生,你现如今正值壮年,怎的就想的退位让贤呢?”
岳不群哪里肯说,胡乱编排了几个由头,来阻塞云飞。云飞见他心意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盈盈在身后给云飞打个信号,云飞也便告辞出了瓦舍。
…………
岳不群见令狐冲一直在身前叩首,恳请自己收回成命,不由得长叹一声道:
“冲儿,你天资甚好,可倘若改不了这浮躁的性子,终究难成大器,我与这掌门之位给你,也是让你帮我分担一些,那传你这些时日,你也不曾好好修炼,倘若不给你一些担子,还不知道你会成了什么样子。”
“师傅,弟子知错,日后定然勤加练武,恳请师傅收回成命,徒儿难当此大任。”令狐冲哭诉道。
岳不群怒喝一声,“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哭哭啼啼,惹人嗤笑,冲儿你怎就不明白为师的苦心,事事与我逆反,这掌门之位到了日后不还是你来做。”话到半截,语气又软了下来“你是以为,做了掌门之位便见不着师父师娘了?这你可想错了,我怎么会放心你这小子,自然是日日监督,倘若你做的不对,定然是狠狠责罚与你。”
岳夫人此时也不知自家丈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终究觉得,令狐冲此时继任掌门之位,时候还有些早,令狐冲还需一番磨练,刚想出言劝解一番,可又见自家丈夫在一旁的眼色,此时也只好将一肚子疑问埋在心里,待日后再问。
说的多了,岳不群起了火气,呵斥道:“现在我还是掌门,你难不成要违背师命么?此事就这么定了,嵩山大会之后,你便与珊儿完婚,你们都出去罢。”
令狐冲心中也是一阵喜忧,喜的是自己喜欢的人儿,终究是要嫁给自己一生一世了,忧的是自己师傅传这掌门之位。
待众人都走的干净,宁中则这才开口相问。
“师兄,你怎的现在便将这掌门之位传给了冲儿,此时毕竟早了一些。”
岳不群长叹一声,“师妹,你可知冲儿剑法为何如此之高。”
宁中则眉头一皱,“冲儿本就天资聪颖……师兄你是说……”
岳不群点点头“我也那日才看出来,冲儿所学的剑法,正是风老前辈的剑法,冲儿他已经跟剑宗纠缠不清了。”
“这么说,他……风老前辈还在人世,冲儿……还跟他学了剑法?”
“正是,或许就在华山之上,只是我等不知道罢了,现如今江湖中暗流涌动,局势诡异,前有左冷禅咄咄相逼,后有东方不败虎视眈眈,还有那黑木崖上的任我行,在暗中窥测,现如今是如履薄冰呐。”
“师兄,那你还将掌门之位传给冲儿。”宁中则急道。
“正是如此,我将掌门之位传给冲儿,那又如何,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你难道不懂这个道理?”
“话虽是如此,可我总担心冲儿他。”
“师妹放心,咱的这个徒儿江湖可比咱俩厉害,他是风老的传人,楚云飞的好友,江湖中谁会不给他三分面子,况且你我又不是撒手不管,这样一来,咱们华山派的虽然看似岌岌可危,但却是最安全的一个。”
“师兄这怎么说……”
瓦舍之外,任盈盈也是问道:“这岳不群怎就将掌门之位传给令狐冲了呢?”
云飞笑道:“岳不群这只老狐狸,寓意不浅,传位给令狐冲,将来门中有事,风清扬这位绝世高手,便就会出手相助,左冷禅对华山派的提防之心也会大大减弱,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与那华山派为难,还有一点,嘿嘿,这五岳剑派盟主的位置,就此要花落华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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