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马蹄声响,孩童身下的灰马,也是迅速奔跑起来……
“嗒！”
“嗒！”
“嗒！”
不多时,在其与黑袍男子之间,很快便是被拉开了一个颇为空旷的距离;
“咻！”
此刻,那孩童已是稳稳托住长弓,竟无丝毫颤动,而后左臂微挪,瞄准了黑袍男子的面门,右手五指倏然松开！
“好,不错！”
黑袍男子抬眼望着那疾驰而来的箭矢,也是不由得一笑,道:“年纪不大,力气倒是不小……”
显然,对于孩童那等年岁,便是开如此长弓,这黑袍男子也是颇为惊叹其双臂之劲！
话音落下,便是侧过身子,眼明手快,抓住了箭尾。
那孩童心中也是暗叫一声:“好！”
“靖儿,我们草原男儿与人战斗,可从不会热身！”
在黑袍男子抓住箭尾的瞬间,其脸色赫然一正,不怒自威的脸庞之上,煞是严肃:“既然要战,那便是竭尽全力,你知道么”
“是,哲别师父！”
听得对方的话语,那孩童也是有些不好意思:“靖儿知道了……”
“再来！”
这一次,那孩童面色严谨,弯硬弓,搭铁箭,‘嗖’的一声,飞箭如电,再次射向黑袍男子。
“这才叫比箭……”
黑袍男子听得箭声,知道来势甚急,不能手接,俯低身子,伏在鞍上,那箭从头顶擦了过去。
“来得好！”
避开这一箭之后,黑袍男子当即纵马前奔,仰身坐直,而此刻那孩童的第三箭。已是携嗤嗤之声,破风而来。
对此,黑袍男子的腰间一扭,身子刚转过一半。待箭矢飞过,随即又翻背上马！
这一箭,又是被其避开……
瞧得接连三箭被轻易避开,那孩童也不急躁,当下虚拉一弓,待黑袍男子往右边闪避,却是再度发箭向右射去。
而那黑袍男子左手拿弓轻拨,这一箭,又是落在地下！
一时间,孩童与黑袍男子之间。连珠箭发,箭矢‘嗖,嗖’的不断射去,场面颇为壮观。
……
……
“就这一枝了”
忽然,孩童伸手往箭袋里一抽。却发现只剩下最后一枝箭了,原来刚才一轮连珠急射,却是把黑袍男子交给他的羽箭都用完了。
“一枝便一枝吧……”
瞬间,孩童手中这枝箭再度上弦,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似乎也是发现了对面的情况,手上一动,之前接住的一枚箭枝。便是搭上弓回身射出……
“喀喇！”
黑袍男子的箭矢带起一条弧度,张牙舞爪的狠狠撞在其上,把来箭的箭杆劈为两截。
“咻！”
黑袍男子的箭枝在破开孩童箭枝之后,再度射向孩童,不过由于之前力道之故,其速度也是慢了些许。
“不好。糟了！”
孩童也似料不到对方的箭枝如此厉害,猛地溜下马鞍,右足钩住镫子,身子几乎着地,险而险之避过了这一箭。
不过。那灰马跑得正急,把他拖得犹如一只傍地飞舞的纸鹞一般;
好在那孩童马上功夫极好,手上拾起一枝箭矢之后,便是将其扣上弓弦,拉弦射出,而做完这一动作之后,便是翻背上马……
那黑袍男子一把抓住了箭尾后,也是一声赞叹道:“靖儿从哪学来这么厉害的马术”
“哲别师父……”
面对着黑袍男子的赞赏,那孩童却是讪讪的捎了捎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这马术是三师父教的！”
“我倒是忘了,靖儿你还有七位能人异士的师傅！”
听得孩童的话语,这黑袍男子的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前者口中所说的三师父,他倒也认识,而对于其马上功夫,连他这种一世活在马背上的蒙古人,也自叹不如……
“好小子,如今你的箭法进步越来越大了！”
黑袍男子的目光扫过孩童,嘴中啧啧赞叹道:“再过得几年,我这哲别的名字,就该落在了身上了。”
“都是哲别师父教的！”
那孩童听得师父夸奖,脸上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而后,黑袍男子走到孩童面前,粗糙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其的脑袋,笑道:“待你学得一身好本事,好好为大汗杀敌……”
“哲别师父,靖儿蠢得很,学不了好本事！”
轻轻的声音,却是令得孩童顷刻间怔了下来,轻声道:“七位师父教的功夫,靖儿老是学不会,还常常惹得七位师父生气！”
“靖儿！”
瞧得孩童那副低沉的面庞,黑袍男子似也是猜到了一些,刚欲说话,便是被一道江南水乡般软软糯糯的女子声音打断。
“哲别师父,靖儿要回去跟七师父练剑了！”
那黑袍男子也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嗯,去吧！”
在得到应许之后,那孩童也是抬起头来,冲着那道声音喊去:“七师父,靖儿在这里……”
……
……
漆黑的夜空之上,银月高悬！
忽然,在这月光之下,一道人影腾跃而上,手持一柄长剑腾转挪移,剑光闪闪,显得极是凄冷……
“咻！”
数式剑招过去,这道人影的身形,猛然跃起,随后剑式一转,其身形倏然凌空刺下。
“啊哟！”
这道人影的身形还未落地,其脚下之力便是一松,身不由主般一个筋斗,翻跌下来,‘砰’的一声,背部着地,撞得好不疼痛。
“靖儿,没事吧”
人影踉踉跄跄得想要站起之时,一只素手已是伸了过来。
“没……没事！”
那孩童的手掌,轻揉了揉屁股,心里被堵得有信:“七师父,对不起,是靖儿太蠢了！”
说完,便是呆呆的站在当地,心中难过之极,对于师父们的教导,他感激在心,只盼练武有成,以慰师心;
可是不管他如何苦练,总是不成,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傻孩子！”
被孩童唤作七师父的女子,伸手亲昵的揉了揉其脑袋,轻声道:“不用着急,慢慢来,总会练好这一招的！”
望着女子那温柔的笑容,孩童的心头有些感动,抽了下有点酸的鼻子,却是不知说些什么。
“好了,今日就练到这里吧”
这女子笑了笑,轻声道:“走,我们回去……”
“不,七师父,你先回去吧！”孩童摇了摇头,道。
女子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有匈疑的道:“靖儿,时候已经不早,你还要再练”
那孩童点了点头,厚厚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有些倔强的线条:“嗯,靖儿还想再练一会……”
“那好吧！”
对于前者的执着,女子无奈的点了点头:“靖儿执意如此,七师父也不拦你了。”
“不行,我一定要练成这几招剑式！”
最后,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女子,那孩童也是暗暗给自己打气:“我不能让七师父失望！”
说完,提起手中长剑,又练起剑法来,一连试了七八次,结果始终未曾改变！
那一招仍是练不成,不是跃得太低,便是来不及挽足平花,练来练去,始终掌握了这一招。
“还是不行！”
时间慢慢过去,孩童的心里一躁,沉不住气,反而越练越糟,只练得满头大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究是孩童心性,想到七位师傅的连年辛苦,却教出自己这么一个蠢材来,心中一阵悲苦,眼泪夺眶而出,把长剑往地上一掷: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练不好”
然而,就在其再次自半空摔落之时,一道淡笑的声音,却是悄然的在其耳边响起:
“你这般练法,就是再练一百年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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