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稚嫩的声音很无辜和难过,像是无家可归,被父母遗弃的小孩,孤零零的。
苏曈不是白衣女生,但这一刻他感受到白衣女生的那种心情。
母性的光辉便是那般,这世上虽然有很多渣男,但渣女也绝对不少,不然怎么有那么多人流医院,一个个小生命就那样被抹杀。
如果不能承担那份责任,就应该做好安全措施。
苏曈浑身乏力,他终于发现,他生病了,发烧了。
身上还黏糊糊的难受。
“小妹。”苏曈扭头,苏小妹就坐他床边。
在白衣女生不在的时候,她就一直坐在这。
她不会喊累,也不会打扰苏曈。
白衣女生已经去上课,苏曈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
“人之初,性本善”
小孩子的读书声在外面响着,白衣女生的宿舍就在学校的一角,离教室很近。
“给我热水,我去洗个澡。”苏曈很不舒服,南方就是潮,一出汗全身就特别难受,即便是在冬天。
苏小妹不说话,起身去给苏曈热水。
苏曈差点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做了皇帝,苏小妹帮他宽衣放水,最后甚至还帮他洗澡。
苏小妹的小手帮小苏曈冲洗的时候,小苏曈都没什么反应,无力的耷拉着。
真是病得不轻,以前别说这样,就是光脱裤子,那家伙就不老实,好像脱缰的野马,又好像是战士出营,要迎战,要上战场。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一副健康强壮的身躯,什么幸福都打折扣,甚至是虚的。”苏曈任由苏小妹在他身上折腾。
以前苏曈还觉得,生活不能自理的人,让别人帮忙,那多尴尬。
现在他却没太多想法,有句话说,活人难道还能给尿憋死?
这是冬天的季节,喷头一停止,开始擦身,苏曈就冻得哆嗦。
“呵呵。”苏曈苦笑,身体弱到这地步了。
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是福啊,苏曈心底不由得感叹。
洗澡过后,苏曈是爽快了一会儿,但接下来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开始发高烧。
脑袋被烧得神志不清,滴水不进。
小恶魔跟他说什么,他都听不清。
他只感觉自己被人搬来搬去,有过一阵颠簸,觉得自己快挂掉了,暗骂谁尼玛这么折腾人啊。
耳边还时不时有女人的哭声,苏曈也无暇顾及,他自己都快两脚一蹬就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曈才醒来,发现周围都是白的世界。
“医院里?”苏曈闻到许多药味。
“小曈。”看到苏曈睁眼,旁边的女生惊呼。
苏曈微微扭头。
看到了床边的人,居然是高俪桐!
“桐桐。”苏曈挤出一丝笑容,高俪桐眼睛红肿,之前应该是哭过了。
“护士,护士”苏曈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张馨的,她在大声叫喊护士。
顿时,一群医生护士赶来。
苏曈发高烧,昏迷相近四天四夜,一直不退烧,端的是恐怖。
医院都下达病危通知了,觉得救来可能也就是个傻子。
医生各种检查,最后还问苏曈几个问题。
“奇迹,他表现良好,没有烧坏脑子的迹象,再观察两天看看。”医生惊叹,发高烧这么久的人,最后都神智受损,苏曈却还较为清醒,目前看不出什么问题。
说了一会儿话,医生让苏曈休息,把探望的人赶走。
苏曈这才知道,他已经到了黔省的省会医院,之前在镇上折腾过几个小时,后来又转到县城,最后又转到省城来。
病危通知都下了,高俪桐一收到消息就一路哭着奔来。
高父在公司上班接到电话,让白神卫和黑神卫直接进学校,闯进课堂,把小羽和筱筱带出来,直奔机场。
因为买不到机票,耽搁了半天,现在刚到医院。
“小曈怎么样?”高父带着小羽和筱筱赶来,看到高俪桐和张馨,老泪纵横。
“我哥呢?”小羽也哭着看向病房的门。
“我要哥哥。”筱筱哭着跑向病房,她记得消息里说的苏曈的病房门号。
高俪桐受到感染,也跟着哭起来,拉住筱筱。
“格格醒了,没事了,医生说让他休息,等他醒来就可以看他了。”高俪桐又拉住想进苏曈病房的小羽。
苏曈这一觉又睡了一天,半夜才醒来。
“卧槽,你吓死我了。”苏曈一醒来,小恶魔大叫,它感觉到苏曈的生命力在开始迅速恢复。
危险警报终于可以解除。
苏曈也感觉好多了,至少已经算是个正常的病人。
“都说了无路可走,你偏要走,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小恶魔心有余悸。
冲动是魔鬼,那时的苏曈太渴望留住那个小生命,超常爆发和透支。
结果也很明显,他差点就挂掉。
小恶魔化成的助理就在病房外不远处,知道苏曈醒来,连忙对走廊上还不肯酒店休息的高父、小羽等人打招呼。
筱筱也在,但在小羽怀里睡着了。
他们已经等了一天。
医生和高俪桐说的小羽和筱筱不信,就要等苏曈醒来。
“格格醒了。”小恶魔提醒道。
“啊?”小羽站起来,差点把怀里的筱筱顶飞了。
“哥哥醒了,别睡了。”小羽刚才也有点昏昏欲睡,现在一下全清醒,叫唤筱筱。
高俪桐也连忙从长椅子站起来,几个人涌进苏曈的病房。
“哥哥。”
小羽和筱筱一进去,看到苏曈穿着病号服,靠着床头,当下就哭了出来。
“哈哈,见到哥哥高兴才是,哭什么哟。”苏曈抱住扑在他身上的小羽和筱筱。
小羽说得对,爱就那么些,分给别人多了,分给她们的就少。
这几天,苏曈浑浑噩噩,想得最多的是那个小生命。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高父也忍不住眼睛泛红。
“没事了,挺过来了,害大家担心了。”苏曈握住高俪桐的手,据小恶魔说,白衣女生第一个通知的人就是高俪桐。
高俪桐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白衣女生原来跑去那地方支教了。
两年前,两人就断了联系,电话有存,扣扣有留,却只能静静躺在对方的手机里,扣扣里,没再为对方响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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