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量山不能告诉自己知道秦朝只传了不到3世,只能解释:“任何一个国家如果不能处理好人民的内部矛盾的话,就一定会从内部崩溃,要知道强大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克的。秦帝国也不例外!”
横阳君重复着这句话:“强大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克的。”
张量山喝了口茶等横阳君消化了一下这句话再接着说:“秦国的强大在于不断地变法,不断地吸纳各国优秀人才、正确的国家战略、正确的国内政策和外交和军事路线,即治国需要善待国民,需要根据形势的发展变化不断调整国家政策,商鞅法行十年,秦民大悦,道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可见变法带来的巨大成就。荀子说:“佚而治,约而详,不烦而功,治之至也。秦类之矣”,可见秦法的真正面目表现出那个时代的特点,同时法律条文当时也是较为公正、公平的。那么这些法律能否适应统一后的帝国呢?我觉得有很大的问题。”
张量山再次停下,看见横阳君听得很认真,就继续分析:“我回到秦国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耳闻目睹了许多民间的事情,我发现原来秦国的体制是军事路线,通过利益,而且很多是战功利益来解放奴隶,解放生产力。而一旦统一华夏了,这条主要的解放生产力的途径几乎没有了。秦帝国解放生产力的一条主线被荒废了、无用的。”
横阳君忍不住问:“先生什么是生产力?”
张量山笑道:“所谓生产力就是人们征服自然、改造自然以获得物质生活资料的能力,是人们改造自然的物质力量,它表示的是生产中人对自然界的关系。”这句话自高中以来他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接着给横阳君普及了一些政治理论知识,什么生产关系、上层建筑、矛盾论等。把横阳君听的是目瞪口呆十分佩服张量山对国家制度和秩序的精辟的解析。
张量山接着又分析秦国面临的一些社会问题:“现在秦帝国的人才发现和运用机制也出现了问题——没有适宜的机制选拔和任用人才,尤其是六国的人才,因此罪犯们开始想如何溜须拍马,六国士人们忙着如何躲避追捕或者向儒生们学习溜须拍马之术,大批奴隶和劳工被驱赶修水利和长城等设施,农业,这个国家的根本被动摇了。
如果秦法原有的那些公平、公正完全被破坏,那么整个社会从上到下都将出现严重的危机,那么秦国的灭亡也就是必然的了。”
横阳君起身给张量山行了个大礼:“我明白了,原来先生也是法家!”
张量山回礼,想起那韩非子也是韩人就微微一笑,自己是从2000年后的法制社会来的当然也是偏法家的。
张量山接着说:“秦国统一,本身经过年年战乱,这个时候生产力迫切需要发展,人民迫切需要休养生息;而休养生息本身是生产力发展的根本手段和要求。一个国家的灭亡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必然有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一个国家的灭亡也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整个体制和制度出现了问题。这个体制和制度出现的问题,直接反映到既有的制度和体制被破坏或者不适应新的形势的需要。其直接表现在国力的不断削弱,以致发生质的变化。而国力的削弱往往是由于国力的透支造成的。
一个国家的灭亡的根本原因就是违背了客观规律。其中首当其冲的是暴政违背生产力发展。暴政本身违反了生产力发展的根本要求,破坏了生产力发展要求的生产关系的适应性,结果官逼民反,导致生产力在当时进一步破坏,只有到了新的社会安定、新的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的发展,社会才能形成良性循环——生产力进一步发展,生产关心进一步调整适应。也就是新的国家新的政权的诞生。
现在的秦国从政治上讲,已经出现体制、机制的破坏,法律被人为践踏,政治上国力不断被削弱了;从经济上看,大量奴隶得不到解放,必然生产力无法得到有效解放;从社会看,六国士人得不到选拔使用,必然抵抗力量不断潜伏集聚;从军事上看,征讨南越和开渠的大军,人心畏惧甚至思变,秦国内部空虚;这所有的一切中都伴随巨大的人才流失、损失和浪费。因此,如果得不到改善秦国也就必然顷刻瓦解。
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国的政治和军事还很强大,所以我建议君上要有耐心,要善于等待机会。”
横阳君:“先生您意思是,现在不是起事的时机,只有等到秦国从内部崩坏后才是时机。”
张量山点点头。横阳君又问:“那如果秦国的法制没有崩坏呢?”
张量山眼睛一亮:“君上,如果秦国的法制没有崩坏,人民能够过上和平富足的生活,那君上你认为你起事反秦会有人民支持吗?”
横阳君摇摇头。
张量山接着说:“没有人民支持的军队,君上你认为能打赢秦军吗?”
横阳君摇摇头。
横阳君忍不住拉着张量山的手说:“先生高人啊,正所谓:朝闻道,夕死…”
张量山连忙打断横阳君:“君上,太不吉利了,你应该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横阳君:“说得好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张量山忽然想起来这样好像显得不够谦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横阳君接着说:“先生,如果只是为了百姓的福祉。先生愿意助我吗?”
张量山想到如果自己送完吕素还是回不去现代,不妨就帮帮这横阳君就点了点头。
横阳君连忙过来行礼,张量山笑着回礼。
横阳君准备了一长篇感谢的话语,张量山刚听了开头就连忙岔开话题:“刚才君上找我所为何事?”
横阳君一拍脑袋:“你看我只顾着听先生讲学,都忘记了。先生这两幅画是你画的吗?”横阳君拿起那棋盘,把棋盘翻过来露出易小川和高要的素描像。
张量山点点头:“正是在下的拙作。啊?您认识他们吗?”张量山猛然想起。
横阳君点点头:“我在邯郸时见过这两个人。”
“邯郸?什么时候?”
“大约有一个月了,是年前的事了。”
“那不是在荥阳北面吗?”
“是的,我这次就是去邯郸拜访赵国的朋友的。在去的路上遇到了这两个人,当时他们向我们问路,这个瘦脸的叫易小川说话很有趣,我就多和他聊了几句,据他说他是项梁的弟子,这项梁是楚地的英豪,所以我对这个易小川有很深的印象。”
“哦,那君上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吗?”
“汤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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