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李源顿时闻之色变。
面上一片凄凉,又是吐了两口老血。
这野人实力强劲,行事更是很辣,如果不按照他所说,李源丝毫不会怀疑,三天之后南拳门将迎来灭顶之灾。
可解散南拳门,他就是南拳门的罪人,有什么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历代祖先?
一时间,悲从中来,紧咬着牙齿默不作声。
“观你行事,说是心狠手辣也不为过。修为勉强能过得去,武功路数却偏向阴毒,似你这等,在江湖上应该不是默默无闻之人,报上名来。”
就在李源面死如灰,野人张狂无限之时,两人身后响起一道平淡的声音。
李源侧目,望过去瞧见说话之人后,顿时满心欢喜,要是他能为自己出头的话,今天南拳门灭顶之灾完全可以安然无恙的渡过。
说话之人正是范登龙,双手插在口袋里面,不疾不徐的往李源这边走来。
野人有些意外的看了范登龙一眼,一顿呲牙咧嘴,“小屁孩,就凭你也想知道老子的尊姓大名?”
“想学别人一样做好事强出头啊?”
野人不屑的挥手一巴掌往范登龙甩去,夹带着劲风,好似要把空气都撕裂一般。
嘴中带着狞笑,“老子最喜欢你这种不自量力的傻蛋了,”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却变成了扭曲的痛苦之色。
甩出的那一巴掌很是随意,原本在他眼中随便一下子都能拍飞的小子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就夹住了他的巴掌。不止是这样,那两根手指更像是铁钳一样死死的夹住他的手掌,不能动弹一分不说,他的手掌更像是被一辆载满了货物的大卡车碾过一样,骨头咔嚓作响。
哪怕是使劲了全身的力气,野人始终不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分毫。
遇到硬茬子了,野人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恐慌神色。
“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答非所问就废你五肢。”
范登龙面色平静,但那平静下掩盖的却是滔天怒火。动辄就是灭人满门,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我,我叫刘旸。”
野人吃痛,但一只手被夹住,想要挣脱出来却是没任何的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刘旸?
范登龙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这野人,这个名字他听人提起过,一切来自于个把星期前,齐轩的那个电话。
“你是坤海派的人?”
刘旸有些迟疑的看着眼前这少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身份如此清楚。
坤海派坐落于东海之滨,门户不显,在江湖上属于三流角色,门内弟子也多数是一些人级武者,平时也不怎么在江湖上吱声。多数江湖同道对于坤海派,顶多知道掌门是谁就算不错了。
这一迟疑,被夹住的那只手顿时又是一阵痛楚传来。
刘旸痛的呲牙咧嘴,只能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不简单啊,闭关不过是个把星期的功夫,实力居然迎来三级跳,天级巅峰,一只脚就要踏进后天武者的门槛了,看样子你在漠北还真是发现了好东西啊。”
范登龙冷笑一声,噗的一掌打在刘旸胸口。
瞬时,就能听到肋骨碎裂的声音。
刘旸闷哼一声,发出一声惨叫。
但范登龙却并未就此罢手,又是轰的一掌击在他小腹丹田之上。
霎那,刘旸面如白纸,冷汗直流。那种痛,钻心入骨,差不多是让人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还不算完,范登龙随手掏出一根根金针刺入刘旸身上各处穴道。
刘旸被范登龙两掌就给废去了半条命,早就痛的死去活来,根本无从抵抗。随着一根根金针的扎入,他身上忽冷忽热,整个人不停的打着摆子,范登龙一运起功力,那十数跟金针全部没入刘旸体内。
松开抓着刘旸的手,刘旸就好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瘫软在地上。没多时,就痛的在地上打起滚来,身上衣服本来就有点脏,再沾上一些泥土、灰尘,更像是十足的一个野人了。
范登龙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这一切落入旁人眼中都难免会有些心惊。
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蹁跹少年,谁曾想到这下起手来如此狠辣。
那刘旸痛的在地上打滚,那可是堂堂天级武者啊。
瞧他那样子,现在给他一把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杀。
“李源,”
李源精神恍惚,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连忙回过神来,恭敬的朝范登龙抱拳道:“在,”
“找间密室,将他关起来,小心照看,要是出了任何的差池,我唯你是问。”
“是,”
李源抱拳领命下去,没多久就过来了两个山庄里的仆从,三人合力好不容易将刘旸缚住,用绳索将其捆绑好,又废了老大力气才将人给抬走。
忙完这一切,李源是大汗淋漓。一半是因为这事确实要费力气,另一半却是范登龙气场太强大了。
刘旸成了那样子,他却依旧冷冷的站在原地不动,这种漠然,才是真正的让人心悸。
“你无须担心,中了我的金针,只要我不想他死,他就休想了断。”
范登龙那里站了有好几分钟之后面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李源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好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六个小时到了记得过来提醒我一下。”
李源如蒙大赦一般朝范登龙恭敬抱拳应了一声,这才擦着冷汗告退。
“天呐,这是哪位大侠,我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呢?”
余邦汗失声叫道。
这不是什么揶揄的话,实在是范登龙刚才那样子确实和以往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
“你懂个锤子,”
范登龙笑骂了一句,又叹了一口气。
“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啊?”余邦汗有些不明就里,“杀人不过头点地,虽说我对他的行为也有那么一点不耻,可这样折磨,也显得有些不够磊落。”
那刘旸是很嚣张,余邦汗也看不惯。
“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这些事情你少搀和。”
余邦汗撇了撇嘴,其实他一丁点都不愿意搀和这种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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