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叔大喊大叫冲出去了。
李贝贝和齐勇都被他的喊声弄的心里有点发毛。
他若是真的喊来官差怎么办?
他们毕竟都是普通百姓,谁也不愿意莫名其妙和衙门打交道。
“小青儿,怎么办啊?”李贝贝声音有点虚。
毕竟是她先动的手。
齐勇也把眼睛朝柳青萝看,等着她拿主意,又道:“李姑娘别怕,人是我打的,有什么事我一人承担!”
李贝贝有些烦躁的瞪他:“我是那种人吗?再说你也是因为帮我,别再说这种话了!”
柳青萝摆摆手让他们不要吵,淡定道:“齐勇,你先去看看柳美丽怎么样了,把她弄到门房里。贝贝也别担心,柳平安那个人,天生欺软怕硬、贪财忘义,他就是想讹点好处,翻不起多大浪。”
李贝贝担忧道:“万一衙门的官差真的来了怎么办?会不会抓我到牢里关起来?”
柳青萝想了想:“唔,没事,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他们不是说是我亲戚吗?只要柳美丽没事,衙门不会管的。”
“她要是一点没事,我不是白打了……”她嘀嘀咕咕,一脸不高兴。
柳青萝也不管她,先去门房那里看看柳美丽的情况。
齐勇把她放在门房的一张木床上,然后就站在一旁手足无措,见柳青萝来了,忙求救:“柳姑娘,这……您看看,我一向只会打人,也不会救人啊……”
“我来看看。”
柳青萝点点头,安静的坐下。
她身上的从容沉静,让齐勇莫名觉得安心许多。
柳青萝伸手扒开柳美丽的眼皮看看,又探了她的脉搏,自言自语道:“……估计有点脑震荡啊!”
一旁齐勇没听懂:“震荡什么?”
柳青萝随口解释:“就是脑部受到外力伤害而短暂失去意识,可能会导致一些情况……”
“会怎么样?”
“比如昏厥,失明,失忆都不是没可能……”
“会瞎啊?”齐勇听到失明俩字,就呆了。
他从前跟人打架,下手更狠也不是没有。怎么这次轻轻一甩,就把人整瞎了啊……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看了眼柳美丽,叹气道:“女人怎么这么娇弱啊,简直跟酒坛子似的,一摔就碎,唉……”
柳青萝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女人必做酒坛子,不禁笑出声:“没那么严重,我就是举个例子给你听。你等着,我马上让她醒过来。”
说罢,她伸手就掐住了柳美丽的人中,手下一用力,柳美丽哎哟一声就醒过来了。
“这是哪里?”柳美丽茫然的看看左右,“发生什么事了?”
齐勇听了心中咯噔一声,心想糟了,这女人不会是失忆了吧?
他忙凑过去问:“喂,你还记得我吗?”
柳美丽一转脸,就看到一张男人的大脸近距离在面前,而且还是之前把她扔到马厩里的男人!
“啊!!!”
她腾地坐起来,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柳青萝和齐勇的耳朵差点被震聋。
齐勇头疼道:“你别叫啊,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柳美丽压根不理他,不停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齐勇没辙了,转脸看向柳青萝,沮丧道:“她是不是被震荡疯了?”
柳青萝一本正经点头:“也不是没可能。”
“天啊!那怎么办?”
“你觉得呢?”柳青萝故意逗他。
齐勇叹了口气,道:“如果她死了倒好办,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可如今她疯了,那我也只能把她娶回家,伺候她一辈子了……”
“啊?你不是开玩笑吧?”柳青萝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想法,想笑也有些笑不出来。
齐勇垂头丧气:“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啊,只能算我倒霉吧!”
谁知道一听这话,柳美丽的喊叫嘎嘣停了。
她面带惊恐之色,嫌恶的看着齐勇,道:“你说谁疯了?!就凭你?还做梦想娶我,我呸!就算我真疯了,我也瞧不上你一个马车夫!”
齐勇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柳青萝站起来,抱着胳膊道:“好了,看来你既没失明也没疯,那你可以走了。”
“哼,我不走!你们打我就白打了嘛!居然就让我睡在门房里,太过分了!”
柳美丽从床上爬下来,边骂边朝外走。一走到门口,正和她爹柳平安撞上。
柳二叔正带着两个穿着黑色官服的官差,兴冲冲的走进来,嘴里还在诉说着天大的冤情,结果一抬头,就看到自己女儿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呢。
他楞在了原地。
“死者在哪里?”衙役高声吆喝了一句。
柳二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
衙役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问你话呢,死者到底在哪啊?”
这时李贝贝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慌慌张张问道:“死了?柳美丽真的死了?”
衙役瞅瞅她,问道:“死者叫柳美丽?在哪里?”
柳青萝和齐勇就站在门口瞧热闹。
柳美丽也没想到她爹居然把官差给召来了,这个时候她不说话也不行啊,就弱弱的举起手:“我就是柳美丽……”
“你?!”俩衙役相互对视一眼,忽然觉得脚底发寒。
其中一个衙役壮了壮胆子,咳嗽一声,问道:“你……真的是死者……柳美丽?”
他的声音都在微微发抖。
看那模样,是准备随时转身逃走的。
柳美丽不高兴了:“你怎么说话呢?说谁死了?没看到我站在这里好好的?”
“没死?”俩衙齐齐役松了一口气,然后脸色就不好看了。
他们一起转向柳二叔,目光不善,道:“你敢戏耍朝廷官差?好大胆子!”
柳二叔吓尿,连忙摆手:“没有没有,真没有,二位官爷听小人解释啊!他们一起殴打我女儿,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我女儿虽然没死,那是她命大,可也必须追究他们啊!”
“放屁!”
衙役大喝一声,骂道,“你说这里出了人命案子,我们哥俩才跟过来瞧瞧,结果只是打架斗殴?这点事也敢劳动我们,以为我们官差每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柳二叔缩了缩脖子,懦懦道:“他们刚才真的差点把我女儿打死啊,那,总是受伤了啊,不该赔点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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