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雨提前三日就抵达了擂鼓山,苏星河见到掌门师弟到来,心下欢喜,只盼着师弟所料不差,丁春秋这个逆徒也会前来凑热闹,若是师弟大发神威,了结了他的性命,师傅在九泉之下定然可以瞑目了。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第一波来到擂鼓山的英雄竟然是段誉和朱丹臣等三名护卫。
这让蓝天雨很是意外,他没想到,自己已经把剧情改变了这么多,很多事情竟然还是被再次修正。
段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兄长竟然也在此地,心中自然欢喜无限。
“兄长,你怎么竟然也在此地?”段誉惊喜的问道。
想到段誉和萧峰结拜的时候,已经把自己也拉上了,便道:“三弟,我上次见到了萧峰大哥,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
你不在大理呆着,怎么又来到了中原?”
段誉愕然道:“原来兄长已经遇到了大哥,我正想对你解释这件事情呢,看来倒是省了我一番口舌了。”然后接着道:“我是被鸠摩智这个番僧掳到中原的。鸠摩智被兄长你打跑之后,养好了伤势,竟然又偷偷的找上了门,想要把我伯父掳走。还好我在最危急的时刻,用出了六脉神剑,救下了伯父。可惜我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的,被鸠摩智抓住了机会,反而把我掳走了......”
接下来,段誉把自己这一段世间的遭遇,详细讲述了一遍。
段誉身怀六脉神剑的事情被鸠摩智得知后,他自然千方百计的想要从段誉的口中逼问出六脉神剑的剑谱,
可惜段誉宁死不屈。鸠摩智无奈之下,只得把段誉带去了姑苏燕子坞。
段誉在曼陀山庄见到了和琅嬛福地神仙姐姐一模一样的的王语嫣,从此一见倾心,再也难以自拔。
展展转转之下,段誉才来到了擂鼓山,出现在蓝天雨的面前。
段誉讲完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之后,问道:“兄长为何也在此处?”
蓝天雨道:“聪辩先生苏星河是我大师兄,他遍约天下英雄来此,我赶过来看看热闹。”
“原来聪辩先生竟然是我兄长的大师兄,真是失敬失敬!”段誉连忙对苏星河抱拳问候。
“天雨是我掌门师弟,你是掌门的结义兄弟,咱们就是一家人。”对于掌门的结义兄弟,苏星河态度友好。
随后,朱丹臣等三人也过来和蓝天雨见礼。对于少主的这位兄长,三人都甚是恭敬,不敢失礼。
几人又谈论片刻之后,段誉一眼看到大青石上的珍珑棋局,甚感兴趣,便和苏星河你来我往的手谈起来。
虽然这一局珍珑已然被蓝天雨破解,但是苏星河已然向天下英雄遍洒请柬,断然不能因为棋局已被破解,就突然取消了此次棋会。说不得,还要继续借助这一局“珍珑”,会一会天下英雄。只是原来的“别有目的”变成了纯粹的以棋会友罢了。
两人刚刚落子十几枚,突然听得吵吵嚷嚷的来了一大群人。
蓝天雨抬眼向前望去,只见这一群人有打扮各异,有和尚、有工匠、有书生、有妇人等,还有一大群域外打扮的武林人士。
看到这一群人一起出现,蓝天雨就猜到,这些人应该就是少林玄难一行、函谷八友、姑苏慕容四大家臣以及丁春秋一行了。
看来虚幻位面的自主修正能力确实挺强,虽然细节被蓝天雨改变了很多,但是一些主要剧情,还是没有改变。也不知道这一帮人是怎样阴差阳错的走到一起的?
众人来到近前,李傀儡、康广陵等八人见到师傅正在和人下棋,心中激动,一个个从绳网中挣扎起来,走到离那青石棋盘丈许之处,一齐跪下。
康广陵神情激动、语音颤抖,恭恭敬敬叩头说道:“少林派玄难大师瞧你老人家来啦。”
苏星河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深深一揖,说道:“玄难大师驾到,老朽苏星河有失远迎,罪甚,罪甚!”
玄难说道:“好说,好说!”
众人曾听薛慕华说过他师父被迫装聋作哑的缘由,此刻他居然开口说话,自是决意与丁春秋一拚死活了。李傀儡、薛慕华等等都不自禁的向丁春秋瞧了瞧,既感兴奋,亦复担心。
苏星河对这一局珍珑熟稔之极,段誉落下一子之后,他不需思考就可应对。趁着段誉还在思考,他对跪在地上的八人道:“你们暂且起来。这位是你们掌门师叔,快快过来拜见。”
听闻此言,丁春秋仔细看了天雨几眼,眉头微皱,暗道:“以前我那死鬼师傅是逍遥派的掌门人,自他死后逍遥派的掌门大位一直空置,什么时候,掌门人的位置落到这个年轻人头上了?难道他是大师伯或者李师叔的弟子不成?”
他的大师伯天山童姥和小师叔李秋水,都是极为厉害的人物,实力之强,比他那死鬼师傅也不差多少,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眼前这个年轻人如果真是大师伯或者李师叔的弟子,那他就要慎重对待了。
薛慕华等人,顺着师傅手指的方向,一起抬头看向端坐在一旁石墩上的年轻人。
虽然蓝天雨看起来太过年轻,但是八人不敢怠慢,站起身来,走到蓝天雨的面前,恭恭敬敬跪了下去,叩头说道:“弟子李傀儡拜见掌门师叔。”
蓝天雨安然受了八人一礼,说道:“都起来吧。苏师兄当年把你们逐出师门,乃是被丁春秋逆贼所迫,非是自己本意。你们八人虽然被逐,仍然心念本门,不忘师恩,也算有情有义,都是难得的佳徒,我以逍遥派掌门人的身份,正式把你们重新收归门墙,去给你们师傅叩个头吧。”
八人闻言,激动难耐,再次给蓝天雨叩头说道:“弟子拜谢掌门垂怜!”
然后起身来到苏星河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扣了九个头,起身之后,都已经是泪水滂沱。
在众人说话的时候,段誉终于思虑清楚,又落下了一子。
苏星河走到棋盘前,不假思索,又随手应了一子。
函谷八友中的二弟子范百龄是个棋迷,远远望着那棋局,有些看不清楚,伸长了脖子,想看个明白。
苏星河见到自己的二弟子又犯了棋瘾,警告道:“这一局‘珍珑’甚是繁难,以你的棋力很难破解,你最好不要太入迷了。”
对于师傅的警告,范百龄不敢大意,应道:“是!”然后走到棋盘之旁,凝神细瞧,但不敢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
一个痴迷于围棋的人,看到精彩的对局之后,怎么可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只是片刻之后,范百龄就忘记了师傅的嘱咐,完全沉浸在了棋局之中。
对于苏星河所说的“珍珑”,慕容家的家将邓百川很是好奇,低声对公冶乾问道:“二弟,什么叫‘珍珑’?”
公冶乾也低声道:“‘珍珑’即是围棋的难题。那是一个人故意摆出来为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
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一个珍珑却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公冶乾于此道所知有限,看了一会不懂,也就不看了。
范百龄精研围棋数十年,对于围棋钻研极深,实是此道高手,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他登时精神一振,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
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突然惊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再算得几下,突然间心头烦乱,似乎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苏星河神色不悦的看向范百龄,说道:“这局棋原是极难,你天资有限,虽然棋力不弱,却也绝对解不开,何况又有丁春秋这恶贼在旁施展邪术,迷人心魄,实在大是凶险。既然你控制不住自己,那就不要看了。”
范百龄面有惭愧之色,说道:“弟子知错了。”
苏星河见他答应下来,便不在管他。
范百龄对于围棋的痴迷实在是已经到了难以自拔的地步,尽管知道不能在看。忍耐了片刻之后,不知不觉,竟然又开始凝视棋局。只是片刻之后,身子摇摇晃晃,竟然再次喷了一大口鲜血。
丁春秋在一旁冷笑道:“枉自送命,却又何苦来哉?”
苏星河目注丁春秋,喝骂道:“你这逆徒,百龄只是一个小辈,你竟然趁他神智沉迷之时,对他使用术,你何其心狠,丝毫不念师门恩情,你真是狼心狗肺!”
本来丁春秋眼见苏星河违背了当初的承诺,再次开口说话,而且还把八名驱逐的弟子也重新收归门墙,心中就已经暗暗恼怒,此时又听到苏星河胆敢喝吗他,心中更加恼恨,冷笑道:“你真是蠢笨如猪,愚顽固执!这老贼布下的机关,原本就是用来折磨、杀伤人的,这么多年你都无法破解,几十年过去,你竟然还放不下,真是可怜。”
苏星河斜眼向他睨了一眼,道:“你称师父做什么?”
丁春秋道:“他是老贼,我便叫他老贼!”
“聋哑老人今日不聋不哑了,你想必知道其中缘由?”苏星河问道丁春秋道:“妙极!你自毁誓言,是自己要寻死,须怪我不得。”
蓝天雨冷冷注视着丁春秋,语气森冷的说道:“你果真是无情无义的畜生一只,天下间称呼自己授业恩师老贼的,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贼子了。且让你先蹦哒一会儿,等今天的棋会结束,就是你授首之时。”
“你这年轻人,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如此侮辱本仙,等会儿,我定然会要你好看。我们逍遥派的掌门人自从老贼死后,就一直空置,你何德何能,敢自称是逍遥派的掌门人?就算我们逍遥派要选举掌门人,那也应该是我星宿老仙,万万轮不到你这个小娃娃。”丁春秋向来行事谨慎,在没有弄清楚蓝天雨的实力和来历之前,绝对不会鲁莽行事。
“你一个弑师逆徒,竟然还敢肖想掌门之位,真是不知羞耻!你看看我左手上带的是什么?”像丁春秋这样脸厚心黑的逆徒,蓝天雨还真是首次见到。
丁春秋看向蓝天雨的左手,惊呼道:“逍遥神仙环!你怎么会得到我们逍遥派的掌门信物?”
“既然知道是逍遥神仙环,你还不上前叩拜掌门?就算大师伯和李师叔在此,也要对我以礼相待,看来你这个逆徒是下定决心要自绝我逍遥派了。”蓝天雨说话的时候,准备给他一个教训,已经悄悄动用了“传音搜魂”。
丁春秋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蓝天雨的话大有道理,向前几步,跪倒在蓝天雨的面前,扣了三个头。
他刚要扣下第四个头,突然清醒过来,顿时满脸通红的站起身来,出了一头的冷汗,他目视蓝天雨,眼中露出极为惊恐的神色,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迷惑了我的心智?”
蓝天雨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本门的‘传音搜魂’?你不是也懂得一点皮毛吗?而且胆子不小,懂得这么一点皮毛之术,竟然也敢拿出来献丑。范师侄要不是心神陷入沉迷之中,你的这一点皮毛之术恐怕还迷惑不了他。我反过来用在你的身上,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罢了。”
“传音搜魂”是一门很特殊的内力和精神应用相结合的法门,入门极难,想要有所成更加艰难。然而对于蓝天雨来说,却是很简单,作为一名精神系异能者,使用这门绝学,正是如鱼得水,顺手拈来。
看到丁春秋只是扣了三个头,就摆脱了他的精神控制,蓝天雨略微有些遗憾。他的武技虽然已经达到了绝顶境界,但是异能境界却只能缓缓进步,相比古武,落后了许多。如果他的异能境界能够提升到a减级,此时丁春秋已经是惟他之命是从的傀儡了。
蓝天雨对于“传音搜魂”很看重,这门秘法和“移魂”都是极为精妙的精神运用法门,一般的武者很难掌握,但是像他这样的精神系异能者,使用起来绝对是轻松如意,兼且威力巨大。
“移魂”是利用眼睛来发动武者的精神力,而“传音搜魂”却是利用声音来施展精神力,两者运用的手段不一样,但是效果却相差仿佛,都是极为精妙的精神力运用绝学。
蓝天雨第一次施展这门秘法,就让丁春秋乖乖叩头,这样的威力已经超出了蓝天雨的预估。
丁春秋的实力极强,哪怕去除了毒药的加成,他的实力也是一流顶尖水准,想要瞬间催眠他,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要是单纯的依靠催眠异能,蓝天雨绝对做不到。由此可见“传音搜魂”的厉害之处。
注视着蓝天雨淡然的眼睛,丁春秋眼中的恐惧更加深重,心头更是一阵冰凉。“传音搜魂”这门绝学,他当然知道,他也确实只懂得这门的一点皮毛,他只有在对手精神薄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他的术才能有些效果。
像蓝天雨这样毫不经意的施展,而且还是在他意识清醒的时候,就彻底迷惑了他的心智,这种神奇的手段实在是可惊可怖,让人思之不寒而栗。
如果蓝天雨刚才有意置他于死地,当时他完全被迷了心智,根本就连躲闪的心思都没有,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毫无反抗之力。
虽然还不知道蓝天雨的其它武技如何,但仅凭“传音搜魂”,就已经足以置他于死地,丁春秋最是欺软怕硬,谨慎小心,他现在对于蓝天雨的恐惧极深,已经打定了注意,等会儿要是有机会,还是远远退走微妙。
玄难、公冶乾等人,对于丁春秋的厉害早已经深深领教,此时看到丁春秋听了那个年轻人一言,竟然真的跑到他面前磕头叩拜,很是诧异。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丁春秋又要施展什么阴谋诡计,没想到丁春秋竟然真的认认真真扣了三个头,等听到蓝天雨和丁春秋的一番对答之后,众人这才知道丁春秋刚才的举动,起因竟然是被这个年轻人迷了心智。
如此神奇厉害的功夫,他们从前都是闻所未闻,尚是第一次得见,看到丁春秋难掩惊慌和恐惧的面容,众人再看向蓝天雨的时候,脸上都露出震骇之色。他们对蓝天雨的警惕心都提到了最高,就连懂得术的老魔头丁春秋都被此人瞬间迷惑,那他们这些人,更加不会有例外。
如果蓝天雨是利用了某种武技取胜,就算这种武技再神奇厉害,他们至少还有一拼之力,就算败了也无怨言,但蓝天雨的这种功夫近乎邪术,只是想一想,就让人心中发毛,有着无限的恐惧。
由于蓝天雨的神奇表现,“逍遥派”这三个字,也深深地刻在了他们的心中。
作为逍遥派的掌门,蓝天雨的厉害已经毋庸置疑;眼前的这个干瘦老头苏星河,似乎也大是不弱;而丁春秋这个老魔头,虽然是逍遥派的弃徒,但是他的可怕,众人更是感受至深。
听他们话中的意思,这个逍遥派竟然还有丁春秋的师伯和师叔在世,这两人想必定然是更为厉害。
眼见丁春秋这个逆徒竟然被掌门师弟施展神功迷惑了神智,似乎在师弟的面前,丁春秋根本不足一提,如今亲眼看到师弟大发神威,苏星河一直有些忐忑的心脏,总算彻底踏实下来。
虽然此前,蓝天雨一再保证可以击毙丁春秋,但是苏星河深知丁春秋的厉害,对于蓝天雨一直没有太大的信心,直到亲眼看到丁春秋给师弟叩头,他才真正的相信了师弟的实力。
薛慕华等八位弟子看到眼前这一幕,更是无比开心,眉飞色舞。自从三十年前丁春秋这个老贼残害了祖师,他们就被师傅逐出了师门,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就是帮助师傅打杀了丁春秋这个老魔头,可惜丁春秋的实力,越老越是厉害,而他们八人却始终没有太大的进境。
本以为报仇无望,没想到刚刚见到师傅,就被掌门重新收归门墙,而且丁春秋这个老魔头竟然被掌门师叔一句话就迷惑了神智,想要杀死他,恐怕是易如反掌。
此时终于报仇有望,八人的心情无比兴奋,他们已经擦亮了眼睛,等着看丁春秋老魔头如何授首?
丁春秋退在一旁不在说话,他的那些弟子们看到丁春秋吃瘪,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一句,免得成了丁春秋的出气筒,被他一下打杀了,那就太冤枉了。
苏星河又应了一子之后,感觉有些冷落了少林的达摩院首座玄难大师,随手提起身旁的一块大石,放在玄难身畔,说道:“大师请坐。”
玄难见这块大石足有二百来斤,苏星河这样干枯矮小的一个老头儿,全身未必有八十斤重,但他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将这块巨石提了起来,功力实是了得。
玄难武功未失之时,要提这块巨石当然也是易事,但未必能如他这般轻描淡写,行若无事。此时他被丁春秋老魔头的化功化去了内力,已是一个废人,更加不敢托大,当下合十说道:“多谢!”然后坐在大石之上。
苏星河又道:“这个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制。先师当年穷三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加钻研,未能参解得透。”
说到这里,眼光看向蓝天雨,脸上现出自豪的神色,继续说道:“玄难大师精通禅理,自知禅宗要旨,在于‘顿悟’。穷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的一见即悟。棋道也是一般,才气模溢的孩童,棋枰上往往能胜一流高手。虽然在下参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众,未必都破解不得。因此之故,这才遍洒请柬,约请天下英雄来此一会。”
说明发送请柬的原因之后,苏星河接着说道:“我这个师弟。”说着向丁春秋一指,继续道:“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
说道这里,苏星河看向丁春秋的目光中满是愤恨之色,又道:“大约一月半之前,掌门师弟来到擂鼓山,顷刻间就破解了此珍珑棋局,总算解了我心头魔障,也了却了先师的心愿。虽说我的心愿已了,但既然众位英雄应约而来,也不能让大家白跑一趟,掌门师弟承诺,若是哪位英雄能够破解此局,我逍遥派定然会有重礼送上,必然不会让各位英雄失望。”
听到苏星河竟然做出如此有分量的承诺,众人都有些跃跃欲试。要是破解了此局“珍珑”,也就能够拿到逍遥派的重礼了,以逍遥派的实力,想必定然不会让人失望了。
众人都是如此想法,但偏偏最喜欢与人唱反调的包不同大声说道:“非也,非也,聪辩先生此话大有问题。你们逍遥派的重礼未必人人都喜欢,既然不喜欢,那就难免失望。因此,你家掌门这话,好没道理。”
听得包不同指摘掌门的错处,苏星河还有他的八位弟子都大为不满,刚要出言反驳,蓝天雨已经开口说道:“包三先生过虑了,既然我敢做此承诺,自然就有几分把握。我不敢说能够让任何一位破解珍珑棋局的英雄满意,但只要不是口是心非之辈,我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掌门人竟然认识我包不同,我还真是深感荣幸。我还不知掌门人如何称呼呢?不知可否见告?”听得蓝天雨这样厉害的人物竟然能够叫出他的名字,包不同甚感自豪。
蓝天雨道:“我姓蓝,名天雨。”
“原来是蓝掌门当面,真是失敬,失敬!”客气一句后,包不同继续问道:“比如是我破解了棋局,你准备送给我什么重礼?”
蓝天雨笑眯眯的道:“要是你包三先生破解了棋局,那就更好说了。你被我派弃徒丁春秋化去了内力,我让你功力复原,你可满意?”
包不同大喜过望,欢呼道:“原来中了化功还可以让内力复原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样的重礼,我当然满意了。”欢呼过后,包不同却又道:“不过,这个重礼虽好,却还不是我包不同最想要的,我这可不是虚言,而是我的真实想法,并非言不由衷。”
蓝天雨知道包不同确实是实话实说,并未因此不悦,继续问道:“我信你,那你说,你最想要的重礼是什么?”
“我是公子的家将,所求自然是为了我家公子。可惜这个要求太难,说了也是白说,你不可能做到的。”包不同摇头说道。
“倒也未必做不到,你知所求无非就是帮助你家公子复国罢了。我若借给他一支兵马,自然能够满足你的愿望。”蓝天雨淡淡说道。
包不同眼睛一亮,道:“看来你对我家公子确实很了解,如果你真能借给我家公子一支兵马,这一份重礼,我确实很满意。可惜这份大礼太重,你送不起。”
不等蓝天雨开言,早就对包不同大为不满的苏星河说道:“那是你孤陋寡闻罢了,若是我掌门师弟愿意相助,自然送得出这份礼物。”
包不同哈哈大笑,道:“蓝掌门武功高强,就连丁老魔都怕他,我是很敬重的,要说他能让我被化去的内力复原如初,这一点我相信,但是你说他能送给我家公子一支兵马,那就不可能了!这话腻有点大了,徒然惹人发笑。”
“我掌门师弟乃是大宋朝堂堂逍遥王,皇帝见了,都要称一声王叔,要送出一支兵马,那还不是小事一件,你不相信,那只不过是你孤陋寡闻罢了!只要我掌门师弟愿意,以他的实力和身份地位,做不到的事情,还真的不多。”苏星河难以忍受别人小觑自己的师弟,直接出言争辩。
“你说他是大宋逍遥王!这怎么可能呢?”包不同极为吃惊,U看书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所有人都开始重新打量蓝天雨,对于这位虽然年轻,但实力极为可怕的年轻人,心中都充满了好奇。
他们虽然是武林中人,但是大宋朝新进分封了一位逍遥王,而且据说极受当今皇帝和太后的重视,依为肱骨,这等重大的消息,他们还是都有耳闻的。
“那真是太好了,要是我破解了这珍珑棋局,我就请你借给我家公子一支兵马。这个承诺,王爷敢答应吗?”包不同激将道。
既然明知道包不同难以破解这一局珍珑,蓝天雨当然要为师兄撑撑面子,爽快答应道:“要是你包三先生破解了此局珍珑,那我就送给你家公子一支五千人以内的兵马。”
“果真不愧是我大宋的逍遥王,王爷果真是豪气干云,够爽快!我包三心服口服!”心愿达成,包不同连忙大声赞颂,不给蓝天雨反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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