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道:“此事马进兄弟嫌疑最大,待会马进进来,我会擒住他,你让其余亲卫不要阻拦。”
马顺略一皱眉,想起马念说张靖值得信赖,当下点了点头。
张靖又问马顺,道:“亲卫之中谁懂医药?”
马顺瞅瞅众人,指着一人道:“马星略懂一二。”
张靖将马星召到眼前,报了几个药名,问道:“这几种药你识得?”
马星点点头,道:“识得。”
张靖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火速去寻这几种药过来。”
马星刚出门,马进捧着些药走进门来,递给张靖道:“是否这些药?”
张靖接过这些药物,突然借势出手,擒住马进,继而点了马进穴道,让他不能动弹。门口几位亲卫不知原因,刚要上前阻止,马顺开口道:“不得阻拦,张军侯是好意。”
张靖嗅了嗅那些药物,冷哼一声,问亲卫讨了一根银针,一探之下,银针变得乌黑。马超亲卫见状,一齐怒视马进,马顺忍耐不住,拔刀就往马进身上砍去。张靖连忙阻住,道:“还要询问口供,不要莽撞。”
马顺方才还不敢完全信任张靖,现在对张靖佩服得五体投地,愤愤地将刀入鞘。张靖道:“你速去通知那两位情报员过来。”
马顺依言出门,不一会马星摇摇晃晃进来,衣襟上全是鲜血,背上还插着两支利箭。亲卫们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马星,马星不顾自身伤势,将草药捧到张靖面前,道:“张军侯,你看是否这些药物。”
张靖不及询问缘故,接过药认了一遍,点了点头,让随军医师先给马星治伤。此时外面厮杀声音更大,张靖当即寻个器具,不及生火,让亲卫多燃蜡烛煎药。
这时,两位情报员进门,张靖对两位情报员道:“你们知晓我的身份吗?”
此时事急,那位年长的情报员道:“我知道,您是四……”
张靖打住他的话头,道:“我现在代替马将军下令,火速传送情报给各军主将,擒拿马前,若能留下活口最好。”
另一名情报员不知底细,见那位情报员遵令便行,张口说道:“这可不行,我们只奉马将军将令。”
那名情报员扯住他,推搡着出门,两人在门口争执几句,不知年长情报员说了句什么,室外很快静了下来。张靖想了想再无遗漏,让马顺煎完药后给马超服下,又嘱咐其余亲卫看好马进,出门探视周边战况。
康居粟特兵马虽众,但是这些擅长骑术的士兵下马步战,战斗力大打折扣,武器装备与战斗素养明显低于大齐精兵,此时狂攻两刻钟,依然没有打开缺口。张靖在前院探视一番,见刘开指挥得井井有条,并没发生什么危急状态,便转到后院。马超亲卫此时箭矢将尽,周树从剿匪营讨了一些过来,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张靖见状,问马礼道:“我看你部下身材长大,甲衣齐整,可练过神刀阵?”
马礼自豪地说道:“我部下个个皆是神刀手。”
张靖笑道:“那还需要什么弓箭,让出一片区域,放他们进来,用神刀阵对付他们。”
马礼得了指点,依照张靖意见,让部下披上重甲,换上神刀,让出三十米方圆区域,放任敌军攻入。康居粟特人知道时间紧迫,攻得甚急,但在齐兵严密防守下却无寸进,这下子打开缺口,顿时士气高涨,一齐向缺口处涌来。
康居粟特人越集越厚,忽闻前方惨呼声不断,在夜色中却瞧不清楚,待到挤到前面,只见刀光连闪之下,前排士兵顿时断成几截。不一时,周边区域成了人间地狱。,o
马超这数百亲卫,分成数波轮番上阵,直到杀得没有立足之处,便封了此处缺口,再故意放一波敌军进来。一直杀到天色放亮,地上已是血流成河。张靖粗略估计一下,单单死在神刀手刀下的,怕是也有两三千之众。
此时外围喊杀声大起,张靖猜想应是一路兵马杀了回来,以齐军的战力,无论那支兵马进城,收拾这些残兵皆是轻而易举。张靖揉了揉额头,长叹一口气,心想这次事件总算有惊无险度了过来。
外面喊杀声渐息,攻坚营右军五千将士已经杀透敌军,接近官衙,见官衙上大齐军旗依在,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剿匪营和马超亲卫激战半宿,此时皆有些脱力,顾不得歇息,开始救治伤员,打扫战场。
马超所中之毒是**香,施毒之人手法十分巧妙,用马超每餐不误的蒜头做为药引,将毒物隐在蜡烛中,若非遇见与张角合魂的张靖,医治及时,马超日后即使治愈,脑部也会受到影响。
张靖判断十分准确,只凭一根蜡烛,与马顺一番谈话,便认定此案凶手是马前和马进两人。马前利用经常接触军令的机会,偷偷伪装一套军符军令军牌;在敌军引开左军右军之后,利用足以乱真的假军令调开马超部下主力。马进跟随马超左右,寻个空当点上带毒蜡烛,致使马超混合中毒,陷入昏迷。若非马超感觉不对,及时召张靖进来,马超性命难保不说,恐怕还会引起重大后果。
马超清醒之时,战事已经结束,马前畏罪自杀,马进供认不讳。马超看完供状,长叹一口气,对张靖道:“本是担心殿下安危,因此将剿匪营留在身边,若非如此,非但我性命难保,攻坚营官兵也会损失巨大。这事引发的后果,将在朝中引发海啸般的变故,这事全赖殿下挽救危机。”
张靖皱眉道:“我认为此事幕后黑手肯定不是马前、马进,两人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以供状来看,马进参与不多,马前参与事情多些,内情应该了解不少,可惜已经身亡。我派张椿在要路上设了暗卡,原想留个后手,希望这次能带来一个惊喜,说不定还会捉到大鱼。此人处心积虑,手段狠辣可怕,实在让人心忧,这次虽然丢了这么多人命,想想还是侥幸。若真让他得手,连我们当事者起初都以为是何家所为,余人更不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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