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听凤舞讲她在京中学习礼仪的经过,虽是小事,听着却甚是有趣。待凤舞讲完,张靖笑道:“你学礼仪,莫非想去大家当主妇?”
凤舞俏脸一红,轻啐了一口,扭过头去不再说话。张靖见她一袭绿衣,鬓边一丝未抿拢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这颗心也不禁跟着摇曳起来,心火不由动了起来,抬眼望着张一安等人策马跟在岸上,不能孟浪,忍着心火,换个话题,道:“你只在家呆着,真是浪费了四年学业。”
凤舞道:“我本想去当个差,那日去郡里报道,见那郡尉色眯眯地看我,不由感觉恶心,心想薪水也没多少,何必与色狼共舞?索性甩身而去。”说到这里,凤舞笑眯眯地望着张靖,道:“反正你家巨富,也不差钱,以后我就做个家庭主妇。”说到这里,板着脸问道:“你莫非嫌我吃闲饭?”
张靖笑道:“你这样吃闲饭的美女,养一百个也心甘情愿。”
凤舞脸色顿变,道:“你这人不学好,一个还没娶进门,就想妻妾成群的日子?”
张靖知道说错了话,忙道:“刚才是顺你的话说的,谁有这个心思了?”
凤舞刚才是吓张靖,见他认真,满意地笑笑,吐了吐舌头,道:“以后你若花心,我就将你休了。”
张靖不敢顺着话题说下去,转个话题道:“你那身武艺可别扔下,反正平常也要锻炼身体不是?”
说到练武,凤舞皱眉道:“最近练武时,总觉得缚手缚脚,感觉不顺手得很。”
张靖笑道:“这种状态是好事,这是突破的前兆,你这几天晨练时到我这里,我帮你突破瓶颈。”
凤舞资质很好,底子打得很扎实,若得张靖悉心教导,日后成就肯定不低。张靖想到这里,道:“你平常事少,我教你套吐纳术吧。”
凤舞秀眉一皱,道:“练吐纳术有何好处?”
张靖想了想,道:“练武艺是表,练吐纳是里,表里结合,日后你会有大成。而且,练习吐纳,可以驻颜不老。”
凤舞少女心性,自然不能脱俗,闻言喜道:“好啊,我现在就跟你学。”转念想了一下,面露狐疑之色,道:“也未听说有练吐纳不老的,你没骗我?”
张靖认真地说道:“谁说的?皇宫道观主持吉贞道长年近六旬,却与青年女子相貌相仿,她练的就是类似的吐纳术。你家家传武艺适合战场拼杀,并不太适合你,这吐纳术练到某种程度,武艺会随之提升。”
张靖这话说的有些含糊,吐纳术类似练气,还没上升到道法的高度,只能算是道法基础,吉贞道长的驻颜术却是道法的一种,比寻常吐纳术要高明许多。
张靖话音刚落,凤舞马上表态,道:“好,我跟你学。”
张靖苦笑一下,呼吸吐纳术是各派不传之秘,现在传给凤舞,反而像求她一般。张靖道:“不过有个条件,不得我的允许,这事不能告诉别人,也不能将法门传给别人。”
张靖道法并非传自左慈、于吉,也不是传自姜述,而是因为与张角合魂的原因。也正是这个原因,张靖不愿姜述发现这个秘密,即使与他亲近的周树三人,还有王熙儿等,张靖皆传些入门口决,并未像今天这样,打算为凤舞筑基。
凤舞点点头,盯着张靖再不说话,张靖就在船上,将入门口决传给凤舞,并详细讲解他对口决的心得。凤舞天资聪慧,不到半个时辰,已理解个七七八八,然后打坐试练。
聪明人学东西就是快,凤舞虽是初次练习,但是有模有样,身边又有名师指点,很快入定进入状态。张靖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丽人,发了一会呆,望着天色不早,调转船头往后走。
远远望见那位渔夫时,凤舞正好练完一个周天,只觉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精神头也旺,喜道:“这吐纳术果然好,身体暖暖的很舒服。”
凤舞说着话站起身来,岂料这种小船甚小,她这忽然站起,船身不免有些摇晃。张靖见状,连忙站起来扶住她,又努力了一会,才让小船又恢复平衡。
凤舞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紧靠在张靖怀中,抬眼看看岸上张一安等人,俏脸一红,推开张靖,这颗心已是砰砰乱跳,眼神柔得似能出水。这种暧昧与已经吃了禁果不同,在这朦朦胧胧间,最是让人心潮澎湃。
张靖又将练功禁忌说了一遍,说话间小舟靠岸,张一安、张一全早策马过来,将小舟靠在岸上,与渔夫交待清楚。张靖与凤舞策马慢行,将到南城门时,周树带着两名亲兵等候,远远望见张靖一行人,上马迎上前来。
张靖见状,晓得有事,策马快行,只见周树来不及招呼凤舞,道:“大将军府传来军令,传令使者正在军中等候,悟德说你出去领取物资去了,我在城中寻你,听说你出了南门,不敢远行,只在这里等候。”
张靖眉头一皱,道:“你在这等了多长时间?”
周树道:“刚来不久,信阔领了些物资,停在公房不远处,到时一同入公房便是。”
众人进了城门,一齐打马提速,径奔公房而来,在附近会合刘开。张靖让周树先陪凤舞在附近诳诳,与刘开押着物资回了公房,来到门前,龚省迎了出来,小声说道:“刚才攀谈,才知来人是黄京之父黄曲。”
张靖不及细思,踏入门中,见黄曲迎上前来,料定黄曲已知自己身份,也不虚礼,执着黄曲的手分主客坐下。黄曲是黄家族人,与菲羽的婚事虽未公布,但族中要员已大约听到风声,黄京又是张靖铁杆同学,数项因素相加,两人谈了数句,陌生感便消失。
黄曲直抒来意,道:“大将军派我来下调令,想调殿下为军衙贼曹司吏。”
军衙贼曹司吏职级不高,与校尉同级,但是进了大将军府,就如进了当今********机关,对于年青人来说,是件莫大的机缘,未来前程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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