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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法正这话,姜靖很高兴,笑着请法正落座,道:“孝直公,得到你的帮助,让我很振奋。我所期待的,就是你这番话,这颗心!以孝直公的才华,必能辅佐我成功。”
法正是性情中人,闻言说道:“太子,在下尚无尺寸之功,有何难解之事,但请太子吩咐。”
姜靖见已收法正之心,心情不由大好,道:“孝直公原随父皇左右,熟知皇家事务,明白宫内宫外的勾当,这些事我们心照不宣。你负责情报时,当初我们兄弟还小,你与父皇曾议论我们兄弟,曾说过一句话,让父皇自此怀有愧疚,甚至六弟也沾了你的光,你可还记得?”
法正不由一怔,当初姜述确实与他说起皇子诸事,当初身边并无别人,这些话属于私密话题,怎可能传到姜靖耳中?姜靖见状,自能猜出法正的惶恐,不由哈哈大笑,道:“你当初曾说,四皇子偏武重文,无人君之姿,以后可以为将。说起来也有些不公平,征战天下,诸系以黄巾系出力最大,偏偏四皇子自小出宗,连祭祖的资格也没有……”
说到这里,姜靖见法正张口结舌,惊容满面,又是一笑,道:“孝直公莫要疑神疑鬼,这些事情你不会对外人说,难道父皇不会对我说吗?父皇当初跟我说这些事情时,曾言我与少时性情大不一样,孝直公当初看走了眼,接着说起这段往事。还说你的这席话,一直记在他的心里,我犯错时,父皇念起我自小出宗,怀着一份愧疚,所以多不忍心责罚。”
法正闻言面现愧色,道:“这些话对小事或会有利,但我当初确实看走了眼,说太子没有人君之姿,无功有过。”
姜靖摇了摇头,道:“要说储君这个位置,我原本并无想法,大家都看好大哥和三哥。孝直公都能看走眼,朝堂其余文武还能比得上你?我因此置身事外,逍遥了好多年,直至入仕以后,才遇到各种阻击。孝直公影响力大,你的话大家都信,这事听起来好像是过,其实是功。若是孝直公说我有人君之姿,众人眼光肯定会盯在我身上,一行一动都会有人掣肘,那样的话,这太子之位肯定没我什么事。
”
法正想起姜靖小的时候,莽撞刚直,再看看姜靖现在,活脱脱一个姜述再世,不胜感慨,道:“生在皇家好,也不好。若是一心一意想当个逍遥王爷,只要处于太平盛事,富贵一生,无忧无虑,是件好事。若说不好,当皇子可算是天下第一难受的事,尤其被推到争储位置上时,与在火炉上烤差不多,每时每刻都要承受煎熬。太子现在监国,根基渐稳,威望已立,虽有些小丑蹦上蹦下,但偌大的帝国尚算平稳,就公心而论,太子功在社稷。”
法正当年类似齐隶的位置,对情报系统了如指掌,情报司和神鸟机构至今还有多名法家子弟,因此法正虽然赋闲,但是消息灵通,所谓旁观者清,法正看得太明白了!
姜述的诸般决策,包括甄姜失势,姜中出局,姜靖异军突起,哪一点法正不知道?对于这位太子,法正虽然接触不多,但是知之甚深。法正性情刚直,这个年代也没有清朝因言获罪规矩大,他敢于直言,说的话都是心里话。姜靖当了太子,心理矛盾是肯定的,所谓有得必有失,如愿当了太子,就要担负起责任,不能再做逍遥王爷。但是太子与王爷孰轻孰重?皇子做梦都想当皇帝,不但自己想当,而且想传给儿孙来做皇帝。要是没有这个念头,皇子们争什么?后宫中闹什么?诸系折腾什么?
姜靖颇有感悟,道:“孝直公还是当年的性子,自我监国以来,敢跟我说实话的人越来越少。东宫我的妻妾,当年都敢开我的玩笑,现在说句话都要斟酌几分。像孝直公这样敢言的人,有,但是绝对很少。孝直公,你可得答应我,就留在我的身边,时时提点我。”
法正稍一思量,答道:“太子如此推诚相见,我怎敢不效鞍马之劳?我毕竟不是年轻时,怕误了太子孜孜求治之心,听说太子身边有一良才,为何不提拔起来委以重任呢?”
法正所说的良才,姜靖一听就知是黄猛。黄猛自从吞了司马徽的灵魂,见识高妙,委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姜靖认真琢磨过,黄猛现在不能重用,一是黄猛吞食司马徽灵魂后,心智猛然提升的同时,思想也生很大改变,对于世家的看法与姜靖不对路,这让姜靖暗生戒心。
二是黄猛出身低微,以前只是普通士卒,现在担任东宫长史,就有人说三道四,若是贸然拔在朝堂,肯定会遭到世家的非议。三是黄猛现在变得心机深沉,姜靖都猜不透他的心思,感觉有些不好掌控。现在黄猛在东宫任职,位置十分尴尬,小用觉得屈才,大用又不放心。这些理由,哪一条也不能明说,姜靖转移话题,笑道:“我身边的亲近人,近年提拔得已经够多了,周树、刘开、龚省等人都身居要职,就连张椿这些人,现在也升了营将。父皇提倡天下为公,我若是只用太子系的人,父皇归来会怎样想?再说黄猛一人,即使启用入了政衙,也是身单力薄。”
法正并未多想,心道姜靖信奉天下为公,没将朝廷上下皆换上自己人,算得上是个好儿子!从法正见到姜靖到现在,他对姜靖的印象极好,他们之间的谈话,也坦率而真诚。法正初来时的疑惧已经完全消失,姜靖对他推心置腹,让法正对此次归京充满信心。
正在这时,张一安进来通传,说郭嘉、荀彧、程立、荀攸、陈群、糜竺、刘可求见。姜靖站起身来,对法正说道:“我迎众人进来,孝直公只管安坐不动,给他们一个惊喜。”
郭嘉等人比法正资格要老,再说姜靖都迎出门外,法正怎好端坐不动?但是姜靖说了话,又不好跟随出门,法正想了想,走到旁边,望着左边墙上悬挂的美洲地图。
郭嘉等人跟随姜靖进门,忽见室内有个人站在东墙前,正在全神贯注观看地图,从背影瞧不出此人是谁,但从此人出现在主堂判断,此人身份应该不低。正在众人暗自猜疑时,姜靖笑道:“莫装神秘了,与诸位老友见一面吧。“
法正与刘晔不同,刘晔当初相当姜述的文字秘书,法正类似姜述的行政秘书,掌管情报,负责迎来送往,比刘晔资历更老,在临淄建朝时就跟随姜述左右。法正转过身来,众人不由一怔,继而室内寒喧声响成一片。
法正虽然刚直清傲,那是相对而言,在郭嘉、荀彧、程立这些老资历臣子面前,却毕恭毕敬,关系维持得很好。众人彼此见过礼,姜靖招呼众人坐下,道:“这次孝直公进京,被我留了下来,以后随我左右,参与机密,对他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大家先坐下,你们一同过来,是想议论最近的案子吧。”
延尉负责具体案情侦破审理,刘可任职时间虽短,但因数案影响都不小,因此诸案情形已经了然于心。刘可苦笑道:“我就是个劳碌命,担任延尉以来,案子接连不断。我向大家简要介绍一下,曹孟德之案涉连甚众,涉及阴储甲士、私印纸币、串通世家、建立情报、刺探机密等罪项。目前曹孟德、近支子弟、涉案人皆押在天牢。散在海外各处的甲士,高顺将军已经分兵五路,逐一剿灭,以刀锋营的大名,办理此事如同牛刀杀鸡。私印的纸币已经销毁,印板、印机等已经运回洛阳,现在封于银行司仓库。世家参与此案较深的,已经判完,或杀或折或服劳役,情报体系已被捣毁,只有极少数人员在逃。曹家埋在各处的暗子,已被相继起出,现在审讯工作皆已完成。曹家潜势力很大,没有被现的大多暗自投靠其余世家,这次与诸家合力,密谋加害十三皇子,太子指挥得当,国教、情报系统合力,已经摧毁这场阴谋。现在十三皇子已经得救,实施邪法的凶手已被生擒,涉及的幕后人已经自承罪责。余人已经按律判罪,曹操犯下十恶不赦之罪,但因身份特殊,如何处置请太子明示。”
姜靖拿着奏折看了看,皱眉道:“这些认罪的人都是各家旁系、支系弟子,而且已经出籍,即使诛连也寻不到各家主支身上。卢家、郑家、李家前期高调宣布,剥离诸支旁系,以前我以为只是避祸之举,现在我才弄明白,让我们放松警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便于与我们斗,出了事情牵连的人少。这几个老狐狸,研究帝国法律可谓不遗余力,真是可恶!”
姜靖说到这里,目露寒光,提高声音道:“不行!世家高层无人话,这些人吃饱了撑的?!要继续深挖,不行就让琅琊宫和十二家族出面,运用道法,逐一深挖,直到挖出最终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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