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人如其名。幻影,车如其名。
幻影的时速虽说被限制在240公里以内,但是这个速度对于人来说已经够快。一道车影如黑色的闪电一般,突如其来的就出现在几个警察的面前。
那个副局长正在指挥手下人开车,突然有这么一辆车挡路,他顿时火大,走上前去,照着车身就是一脚。
戴着手铐的郝仁心中一喜。他已经通过车玻璃看到了副驾驶上坐着的黄勇淇。而黄勇淇的身后正是邹应龙。
说心里话,郝仁不想借邹应龙的势。
邹应龙的势可不是白借的,借了就是人情,有了人情就需要还。怎么还?就是为他治病。如果郝仁治不好他的病,这家伙万一翻脸不认人,后果很严重。而治好他的病,他又会骚扰霍寒烟,这是郝仁不想看到的。
可是,这家伙被郝仁的假“乾坤五行针”扎得十分舒服,还以为只要针灸的时间够了,病就一定能好,所以他主动要求为郝仁帮忙。刚才那个电话就是他主动打来的。
现在邹应龙又主动出现在新华医院。这次,已经不是帮忙那么简单,他被董紫府激怒了。“就是老邹来了也不好使”,你听听,这是人话吗?
邹应龙怒气正盛,就有人上来往枪口上撞。敢直接踢他的劳斯莱斯,这是不想活的节奏!
“老黄,把他的踢我车的那条腿给废了!”邹应龙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现在还不是发怒的时候,他要看到那个正主儿。踢车的人应该不是。
黄勇淇推开车门,正与那个副局长撞了个顶鼻。副局长开口就骂:“混蛋,仗着开辆好车,就敢到处乱闯。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
黄勇淇一看就知道,这种人在小地方作威作福惯了,骨子里已经渗进了恶的一切因子,再好的老师、再好的组织也改变不了他的本质。就算他一时受挫会有些许改变,但是一旦给他发迹的机会,他照样鱼肉乡里,甚至变本加厉。对于这种人,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将他永远踩在脚下。
“喀嚓”,黄勇淇一声不吭,直接一脚踢出。
“你敢踢我?”副局长对黄勇淇的动作感觉不可思议,自从他披上这身皮,就没有人敢对他如此无礼。连他亲爹也不行。但是,紧接着一阵剧痛让他清醒过来,这小子是真踢!
“局长腿断了!”几个押解郝仁的警察惊恐地看到,副局长的右小腿已经出现一个惊人的折角。
副局长惨叫一声,直接躺倒在地。
就在这时,董紫府也从医院的候诊大厅里走出,看到副局长的惨相,他震惊了:“怎么回事?”
一个警察上前,将副局长被踢的一幕讲给董紫府听,然后又回头向着劳斯莱斯一指。
董紫府又惊又怒,快步来到劳斯莱斯的前面。然后嘴脸一变,由一个怒目金刚变成一个弥勒佛:“邹少,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好布置接待的工作!”
象董紫府这种人,从小到大,他学习和研究的就是如何结交上层、揣摩上意。这是贵家子弟必须做的功课,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别指望将来在官场上混,家族中的政治资源也不需要再往他的身上浪费了。
而在结交和揣摩之前,必须要先认识上层人物及其亲属、子弟,并熟悉其习惯、癖好。所以,董紫府早就通过种种途径,认识了邹应龙。
邹应龙这时才从车里出来。他虽然不认识董紫府,但是董紫府的声音却还记得,那一句“就是老邹来了也不好使”,已经深深地铭记在他的脑子里了。
董紫府刚才被郝仁气晕了头,已经把接电话这个茬给忘了。邹应龙一从车里出来,他就上前要和邹应龙握手。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在新华医院的大院里回响。
董紫府的随从,医院里一些与郝仁交好的同事,准备押送郝仁回分局的警察,以及出来遛弯儿的病人,他们全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邹少,你……”董紫府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差点爆发了。幸好,他多年的工作素质、组织教育制止了他的冲动。
“我打你很奇怪吧!”邹应龙的怒气这才发出来,“刚才是你说‘就是老邹来了也不好使’?”
董紫府这才想起刚才那个没头没脑的电话,电话中的声音与邹应龙有七八分相似。
“邹少,我不知道是你……”董紫府昏头了,连这种话也说出口。
“啪”,邹应龙又是一耳光上去,他吼道:“你不知道是我,就可以编排我爸的坏话是吧?背着我爸,还不知道你会做些什么呢?”
“邹少……”董紫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一个劲地打拱作揖,希望得到邹应龙的宽恕。
“我不打你,打你脏了我的手!”都打过了,打得董紫府嘴角流血,邹应龙居然说这样的话。他又说:“老邹来了不好使,我倒看看,小邹来了好使不好使!”
说着,邹应龙取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雷叔叔,我是小龙,我跟你说个事……”
龙城姓雷的人不少,但是活跃在官场上,且值得邹应龙给他打电话的,那就只有一个大官。
大到什么样呢?比董家任何人的官都大。董紫府的魂都吓掉了,真要惹上这种人,连个说情的都没有。
那边,邹应龙已经把电话打完了。他回头对董紫府说道:“你再回办公室坐一会吧!要不然,明天你就没有机会了!”
董紫府知道,此时再怎么哀求都晚了。他回头对那几个警察说道:“你们快把他给放了吧,要不然,你们这身衣服也要被扒下来!”
邹应龙这才看到郝仁的手腕上还带着手铐。而警察们也被刚才那一幕惊呆了,把这个茬给忘了,直到此时,他们才想起来为郝仁开手铐。
郝仁双手终于脱离束缚,他的心中无限感慨。今天的事,基本上是他导演的。短短两个小时,他就经历了乍惊乍喜。
面他的乍惊乍喜都是因为权力。有权了就是爷,无权的就是孙子。看来,还是手里握着点权力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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