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大叔愕然的看着刘乘风,楞了一下又侧头去看长毛哥。长毛叼着烟,有些意外的扫了一眼刘乘风,这家伙谁啊,这么不开眼。
鼻子穿了一个银环的马仔上前一拍刘乘风的肩膀:“扑街啊,仲唔死开?”
手掌尚未触及肩膀上的衣服,刘乘风反手一抓一扯,那马仔一声惨叫,捂着流血的鼻子连连后退。
再看刘乘风的手上,已多了一个沾着一块皮肉的鼻环,他厌恶的扔在地上,拿过纸巾若无其事的抹了抹手。
现场一片安静,谁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对和联胜的人动手。
“够胆喐我兄弟,手足,同我斩死佢。”长毛使劲将烟头扔在地上,指着刘乘风大声吼道。
两名古惑仔当即抽出背后的砍刀冲刘乘风砍去,只见刘乘风大马金刀的坐着,怡然不惧,稳如泰山。
寒光闪闪的利刃即将加身,刘乘风端坐着闪电般踢出了一脚,率先冲到的一个古惑仔腿骨当即被踢断,跪在了地上,刘乘风再一脚踩在他的脖颈上,将他整个人踩扒在地上,顿时动弹不得。
另一个古惑仔亦在此时冲到了刘乘风面前,毫不犹豫砍刀当头劈下,刘乘风眼皮也不抬一下,手里的筷子往前一插,噗嗤一声响,那古惑仔抓刀的手顿时被一根筷子盯在桌面上。
哀嚎声刺耳,刘乘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还有谁?”
长毛脸上变色,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年轻人下手竟然这么狠这么快,让他感到了一丝惧怕。
刘乘风大马金刀的坐着,脚下踩着一人,面前的桌子钉着一人,傲然的扫视着剩下的几个古惑仔。
长毛看着这一幕,深感恐惧,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就那么坐着,却有万夫不当的气势。
“做咩嘢,想作反呀?举起手来!”王警官手按腰间的枪套,赫然站了起来,大声呼喝道。
“王sir,你都睇到了,呢个人当着你面,行凶打我嘅兄弟,你快啲捉佢去差馆。”长毛恶人先告状。
刘乘风坐着不动,对王警官笑了一笑:“王sir,我是个好人,是他们先动的手,我只是自卫而已。”
“唔使讲咁多,件事我都睇到嗮,全部同我返差馆。”王警官拔出了点38左轮手枪,气势汹汹的说道,枪口对准了刘乘风,拿出手机呼叫支援。
长毛等几个古惑仔不在乎进差馆,刘乘风却不想去,趁那王警官打电话时,拿起一只筷子甩了出去。
“系,地方系钵兰街,辉记火锅店”王警官一句话没说完,突然一股大力撞来,握枪的手一震,左轮手枪当即脱手飞出,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店门口,古惑仔阿威做完了五十个掌上压,颓丧的靠着墙根蹲下,突然一物飞了出来,落在他的旁边,捡起来一看,居然是把点38口径的左轮手枪。如烫手山芋般,阿威连忙将枪扔在了地下,疑惑的探头向店里一看,王警官正在低头寻找着什么。
鬼使神差般,阿威又将枪拣了起来,藏在上衣兜里,然后匆匆离开。
店内,刘乘风拿起背包,站了起来,锐利如刀的眼神扫向长毛等几个古惑仔,后者纷纷低头退避不敢与之对视。临出店门,刘乘风还不忘在柜台上留下几张钞票结账。
“喂,你唔好走呀。”王警官冲刘乘风的背影喊道,却没有追出去,满头大汗继续寻他的配枪。
……
两天后的一个深夜,刘乘风坐上了一艘很破旧的渔船,船老大是个一身肌肉的彪悍男子,眼神凶悍,头比常人要大上一圈,几乎看不到脖子,年纪在五十上下,迎着海风敞开胸膛,露出了一身刀疤,身上还纹了一条过肩龙,想来年轻时也是混过的。
随船的还有一个叫阿威的年轻人,是船老大的孙子,长得瘦瘦板板,面对刘乘风时慌慌张张,眼神躲躲闪闪。
“老细,来食只烟。”天亮时,船老大将船交给孙子掌舵,走到在甲板吹风的刘乘风身旁,拿出邹巴巴的烟盒。
刘乘风摆摆手:“不会。”
船老大自己点上了一支,眼睛有意无意的扫向刘乘风鼓鼓的背包,嘴里问道:“老细,因咩事要走佬啊?”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刘乘风冷声说道,船老大打的什么主意,他不用猜也知道,无法想探他的口风,看他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好打劫他包里的钱财,不过他根本不怕。
“呵呵,唔好意思,系我多嘴。”船老大干笑一声,停了一下又问道:“老细是边度人?”
刘乘风脸露不悦:“这不关你事。”
“或者你重唔知道我系边个,想当年我大头勇都系一个响当当嘅人物,几十号人同我在钵兰街揾食。就算而家老了,道上捞嘅人见面都会叫我一声勇哥,后生仔还是别太嚣张的好。”船老大弹了弹烟灰,露出了老流氓的嘴脸。
刘乘风眼神一冷,扫向船老大:“你在威胁我?”
被刘乘风锐利的眼神盯着,大头勇突然心头一紧,就好像一只猎物被猎人盯上了一样,非常不安。同时,他在刘乘风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杀气!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手底下可能有过不止一条的人命,鬼仔明讲的没错,是个犀利的家伙。
呢单生意究竟该不该下黑手?大头勇不禁迟疑了起来。不过当他眼神再次扫向刘乘风背后的鼓鼓囊囊的背包时,迟疑和担忧瞬间去了,那可是一包的钱啊,至少也有几十万,过咗呢条村,就无呢个店了。
叼佢老母,想当年自己当街砍人都不带眨眼,为咗独食呢笔数,自己连个孙都叫埋来,而家惊佢条毛,干!
大头勇下定了决心,嘴里说道:“哪里哪里,老细你太多心了,我意思系,如果你有麻烦,可以报我嘅名。”
“我看不必了。”刘乘风说,转身走回船舱。
大头勇冲刘乘风的背影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呸,畀面唔要脸,什么东西,今晚你就知死。”
转身去了船头,大头勇对孙子阿威说:“今晚喐手,在饭菜里头下几粒安眠药。”
阿威紧张的看了下四周,说:“阿爷,可唔可以唔好杀人,我惊……”
“惊咩嘢,大海茫茫,杀咗佢,条尸往大海一扔,神不知鬼不觉。”大头勇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孙子,粗糙的大手一拍阿威的头,“你噉细胆,几时可以出人头地啊,真唔知我大头勇咁威猛,点会有你呢个咁冇用嘅孙。”
想着出人头地这四个字,阿威握紧了兜里藏的左轮手枪:“阿爷,我知点做了。”
令这对爷孙想不到的是,他们的对话全都落在了刘乘风的耳里。刘乘风现在的听力视力已经远远超越普通人,尽管他们已经很细声的说了,但船就这么大,又还是顺风传来,理所当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尽管听到了这对爷孙谋财害命的计划,刘乘风却不急,在舱房里躺下,静等晚上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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