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殷看着手上的情报,微微松了一口气。
情报上显示,苏江辰带着夏冰等人,明天就要到了。
这段时间她的压力很大,只要苏江辰一到,想必难题很快就会迎刃而解吧。
她又拿起另外一份情报,情报上是西京最近发生的事情。
情报上语焉不详,意思好像是,西京发生了某些不好的变故,但具体出了什么事情,还不清楚。
光明之城本身的情报人员和初晨的“落日”都无法得到准确的情报,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有一个神通广大的人故意封锁了情报。
会是谁呢?
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情呢?
牧殷苦恼的闭上眼,无法消除心中的忧虑。
这时,手下通报,军方的一名中将想要见自己。
......
见面的地点约在叶基地外不远处一个废弃的粮仓里。
对于这种神神秘秘、不合常规的见面,牧殷起初还是有疑虑的,看起来这并不是军方释放的想要和解的信号。
很快,她又释然:这一定是陆嘉杰想要向自己通报一些情况。
收复上京之后,陆嘉杰就被晋升为中将,这次,他一定为自己带来了军方一些内幕消息,让自己能够判断出,军方内部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对光明之城态度突然间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但保守起见,牧殷还是带了雷鹰、尚柔和罗敏同行。
到达粮仓之后,外面没有一个人,如死一般寂静。
粮仓里面也只有一个人,看到那个人之后,牧殷等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随后,雷鹰、尚柔和罗敏识趣的离开粮仓,将里面留给了牧殷和那个人。
牧殷眼眸里露出复杂的目光,好半天才终于开口道:“父亲...”
......
牧少将比起一年前,苍老了很多。
他的头发半边已然花白,脸上刻上深深的皱纹,身上疲态尽露,还有一些淡淡的血腥味。
一年前他的眼睛里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气焰,而现在,他的眼睛里却尽是阴霾狠戾和冷酷无情。
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牧殷只感觉浑身冰冷,没有感觉任何亲情的温暖,只有像是在野兽注视下的阴冷和恐惧。
牧殷一阵不舒服,但依然关心的问道:“你怎么来上京了?出什么事情了?”
牧少将声音嘶哑而尖锐,没有任何的温度:“是不是你们干的?”
牧殷奇怪的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牧少将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牧殷的表情,过了一会,似乎变得理智了一些,开始讲述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自从收复弘农、苏江辰带着牧殷离开西京、柳云墨死亡、柳家实力损失惨重之后,牧少将与柳家实际上已经貌合神离,只不过牧少将当时在名望和实力上都处在上风,开始暗中蚕食柳家的势力。
柳家在X纪元2年元旦被苏江辰设计的太惨了,只能暗暗的休养生息,面对牧少将的咄咄逼人一直在退让,照这样下去,牧少将将柳家挤出西京、成为西京当之无愧的主事人,将会是一件迟早的事情。
但是,事情在X纪元3年元旦的时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一天,柳家突然发难,向牧少将及西京军方发起了攻击,整个西京基地如一年前一样,一片大乱。
牧少将起初并没有当回事,认为柳家是以卵击石、被逼无奈下的拼死一击,可是,事情的严峻远远的超出了牧少将的估计。
他发现,已经失去了对一大部分手下士兵的掌控,那些人要不就拒绝出战,要不直接打起了反抗牧少将的旗号,而之前他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要知道,那些都是跟随了他数年之久的老部下啊。
而柳家竟然多出了几名神秘的高手,那些人之前根本不曾出现过,这次出现,直接向牧少将发起了攻击,实力惊人,说话的口音根本就不是西京本地人。
措手不及之下,牧少将莫名其妙的就遭遇败仗,费尽千辛万苦,才从西京基地里逃了出来。
西京基地已经彻底的落入柳家的掌握中,牧少将考虑了一下,决定前去上京,因为他听说苏江辰和牧殷都在上京。
柳家并没有因此放过宛如丧家之犬的牧少将,派遣高手一路追杀,牧少将一路上险象环生,多亏几名忠心耿耿手下的拼死护送,再加上似乎有些神秘高手数次的救援,他才熬着坚持到了上京,身上伤势不轻。
牧少将一路上对于这次莫名的惨败心怀疑虑,甚至怀疑其中有光明之城不光彩的身影。
“我们之前一直忙于收复穗城的战斗,后来又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上京上,哪有功夫做这种事情。”牧殷有些同情的看着牧少将,问:“你毕竟是军方的重要大员,军方不会不管这件事情吧?你应该去上京基地,请求帮助。”
“上京基地的那些老官僚,一个个不务正业,寸功未立,末世爆发2年多了,他们做出过任何功绩么?”牧少将不服气的咆哮着:“现在军方好多像是陆嘉杰一样毛都没长全的年轻人跟我的地位平起平坐,这公平么?他们有收复弘农这样的功绩么?让我求他们,向他们低头,让那些小辈骑在我的头上,我是绝不会做这种自取其辱的事情的!”
牧殷看着牧少将,心中一阵无言,知道他的这种心态,是彻底没救了。
她曾经收到过西京的情报,大概知道这一年里,牧少将做过的糊涂事。
他以收复弘农的军功为荣,以军方的第一战神自称,在许多同僚与他拉关系的时侯,总是摆出一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姿态,谁也瞧不起,无形中得罪了很多人。
在被军方晋升之后,他并没有一鼓作气,继续做出任何功绩,反而一直在与柳家内耗,并且以巧取豪夺的方式囤积物资,以虚假的大饼诱使异能者为他效力,弄得怨声载道。
一段时间里,他还失去了进取心,喜欢寻欢作乐,俨然以西京的土皇帝自居,让人们对他的敬仰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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