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法庭.内无比寂静,徒留徐秋生的嚎哭声响彻其间,却没有任何人露出半点鄙夷与不愉。
巨噬远征军虽然最早只是一个师级的军制,自银十字战争时期组建的番号,却在翰云星之战中一战成名。
那名一举炸掉帝**需库的夏景夜,便是出自这只部队的第四机甲营,而也是在这一战中,第四机甲营全军覆没,换来的却是整个帝国前线部队的大溃败。
而也自这一战之后,巨噬远征军作为联邦前锋部队,一直将帝国人赶到了黑石一带并就此驻扎下来,这一守,便是三十三年。
在这三十三年间,他们和帝国在边境的小规模战斗几乎从来没有停止过,所以这只部队一直在吸纳新兵并逐渐壮大起来,如今全师已有六万余部队,按照常规的部队来算,这已经至少是四个加强师的阵容,甚至已经超过了一个集团军的编制。
而耐人寻味的是,联邦似乎从来没有将这个部队拆分的意思,不过同样也没有将其建制提至集团军。
是以如此庞大的一个部队,才会拥有百名校级军官之多。
拥有这样一只战功赫赫的部队全体联名作保,本身又是联邦的王牌机师,又怎么会是联邦的叛国犯呢?
这似乎是一个极为简单朴素的道理。
是以,军事法庭.内才会陷入沉默,整个联邦在会在震惊后陷入沉思。
袁尚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没心,面se难看之极。
陪审席上的黑石军官们则是面面相觑了一眼,具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复杂之se,至少他们自认,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不到黑石军区如此的信任和拥泵。
至于那名泰坦十三军区的负责人则是面se痛苦的垂着脑袋,双手抱头抓着头发。
而这时,石辰和古美妍,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庭.上十位**官的身上。
法官们同样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于是分别互相低头示意后,坐于正中间的那名首席**官缓缓站起身来,敲了敲法槌,宣布道:“审判过程遭遇不可抗力,由巨噬远征军一百二十一名校级以上军官联邦作保通过临时法案条款,休庭半小时。”
…………
“谢谢你!”石辰对古美妍说道:“能把案子拖到现在,真是难为你了。”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本是我们身为律师的职务,你不用谢我。”古美妍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然而小声问道:“不过,你真的有把握请来证人吗?”
听到这句话,石辰的眉头蹙了起来,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看到石辰的给出的答案,古美妍张了张嘴,露出苦笑,不过也没有就此再问下去。
石辰同样清楚若是没有时间达到却没有证人出庭的严重后果,他将面临来自整个联邦的舆论压力,他将辜负甚至连累冒着巨大风险联名为徐秋生担保的巨噬远征军,但他只能这样做,否则,徐秋生难逃一死。
事情进行到现在,即使他突然承认自己才是窃取战争使徒的凶手,恐怕也不会被那些人所承认,起不到丝毫效果。
一念及此,他不由想到了先前那个电话,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电话是快到时限才打通的,石辰如实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他希望能够请动至少一名那天在泰坦的皇家骑士出庭为徐秋生作证。
伊莎沉默了片刻后答应了,然后电话也被仓促挂断,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记得第一次军事法庭开庭,伊莎是来过法庭的,而这至关重要的二审却没有来,分明是被某种不可抗力所阻止了。
能够成为伊莎殿下的不可抗力,那么答案很明显,有个人不希望她出面。
而这个人,便是那位在联邦政坛荧光灯下沉寂许久的伊丽莎白一世陛下。
如果真的是那位陛下有意阻止,伊莎还能够走出那座古堡吗?
“看你脸se,事情不太顺利啊。”
徐秋生这个大老爷们在恸哭一顿过后,似乎也觉得丢人异常,此时佯装镇定,微笑望着石辰,拍了拍他的肩头,“没关系,你能来,还能把那个装乌龟的老头子给引出来,我已经很知足了。”
“别放弃。”石辰看着这个至交好友比上次越加消瘦的脸颊,心情微感伤怀,低身与他拥抱,说道:“就算今天败诉了,大不了我再去劫一次法场,大闹一次首都星区,这种事儿我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滚!”徐秋生闻言顿时圆睁双目,一把推开了石辰,满脸嫌弃道:“算我求你了,别再折腾了,我可不想找个大老爷们而来殉葬,太特么恶心了。”
石辰怔住,然后低声威胁说道:“你要真这么窝囊的死了,我第二天就启程去黑石星区追你的那位兰儿。”
徐秋生像暴怒的哈士奇般抬起头,恼火地沉声说道:“朋友妻!不可欺!”
“怎么我听过的版本是朋友妻,最好骑?”石辰满面天真道。
“艹你娘的蛋!老子都快要死了,你能别这么恶心人吗?”
“好,那就保佑我们这场官司能赢。”
“你刚不是摇头吗?”
“人已经在路上,我摇头,只是不确定她赶不赶得上,毕竟只有半个小时,首都星圈的路况又总是那么狗屎。”
…………
正如古美妍律师所言,这场官司能够打到现在,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是个奇迹。
她虽然在律师专业的这一块儿成就近乎无人能敌,但打官司自古以来都不只是律师在法庭.上一个人的事儿,而是隐藏在幕后的那些资源调配和奇计诡招,在这一点上,势单力薄的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是原告方背后那些势力的对手。
所以在那些人看来,这场官司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必胜的局面。
而今ri法庭.上接连出现的状况却是让他们开始担忧起来。
因为无论是石辰这个突然冒出的变数,还是他提出的尚未到达的证人,还是巨噬远征军全体军官的联名作保,都已经超出了他们事先的算计和安排。
但事已至此,他们就算还有什么对策,也只能干等这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三十分钟,一千八秒,似乎不长,但袁尚身后的陪审团却是觉得度ri如年。
不知何时,天窗的光线忽然黯淡下来,天晴了不到半ri的首都星圈,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让人不由想起了某位诗人的咏叹调,在这飘雪的季节里,歧路,一定很难行。
ps:稍微晚了点,第二更稍后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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