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群体,一旦有一种信仰将他们牵引聚集在一起让他们为之奋斗为之拼搏为之甘愿付出生命的时候,这种信仰对于那些人来说,都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白杨圣母在鱼空山乃至整个帝国的反叛分子心中来说,都如天上的女神一般高洁纯净,结果一个陌生男人突然跳出来说那个女神是我老婆,那真真成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种心情就像是地球中世纪的基督狂信徒突然在礼拜的时候突然有个疯子崩住来指着十字架上的耶稣说:"看到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裸//男没,他就是我孙子!"
不用想,那个人绝对会被发疯的狂信徒钉在十字架上烧成灰.
此刻苏耶牧岚突然冒出的称谓比孙子还要恶劣,毕竟指孙子还只是辈分上沾点便宜,而一句老婆却是在身体乃至精神上进行了侵犯和亵渎,无论有没有现实依据,对于鱼空山的人们来说都是一种最恶毒的侮辱.
而隐隐的,因为白杨圣母在成为圣母之前的一切皆是谜,加之苏耶牧岚身上自有一股长居帝位让人信服的气质摆在那里,这句话一开口,让在场的人们不禁有种莫名的慌乱,若是圣母大人真的是对方的妻子呢
一想到被万千教众当作精神信仰的圣母大人曾经很有可能依偎在一个凡人的怀中随意亵渎玩弄,众人就有一种信仰崩塌的慌乱和危机感.
就连石辰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大惊失色,生怕自己就无缘无故因为遭受牵连而被一群人在失去理智下乱枪打死.
同时对自己将这位女皇帝带到鱼空山来的决定再次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和无奈.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压根就控制不住这个女皇帝,而对方的目的也不过是利用自己与阿尔萨莉雅的那根线.
认知到这个事实的他失去了制止对方的想法,只好在一旁静观其变.同时浑身的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应付来自四方的袭杀.
面对周遭群情激愤仿佛下一刻就要怒而杀人的白杨教徒和他们手中愤怒的枪口,女皇帝却是露出一个轻蔑而鄙夷的笑容,"怎么被我戳中痛楚了就想杀人灭口了真是一帮愚蠢至极的家伙.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们白杨教的历史也不过是一年零八个月,你们那位白杨圣母更是凭空冒出来的.你们真正了解过她吗甚至你们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和身份吗"
听到苏耶牧岚一接连抢白似的质问后,那几名怒而起身的坛主乃至身后的白杨教徒俱是面色阴晴不定,的确,正如对方所说.他们的圣母大人常年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仿佛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朝就名扬天下,顷刻间便整合了鱼空山乃至整个秦京星的叛乱分子,宣扬教义,唤起了底层民众对未来的希冀,也增强了教众的凝聚力.开始与帝国分庭抗礼.
虽然白杨起义军至今都无法在正面战场上取得胜利,却在这两年将帝国闹的焦头烂额,很多地方不得不做出隐晦的退让,光是这些功绩.便足以让天下人景仰,奉为圣母.
但正如苏耶牧岚所言的那样,即便身为曾经最接近那位大人的十二位坛主,那个女人也同样是谜一样的存在.
而也正因为他们位高权重,加之白杨圣母不爱管事,他们反而乐于捧着那位圣母作为教众的精神信仰,那是白杨起义军的凝聚核心,也是最好的制衡之物,对他们的权利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是以,对现状他们并没有去改变的想法.
然而一旦涉及动摇整个白杨起义军的大事,他们便再也坐不住了.
"难道你还知道不成"一名年纪最小身材却魁梧的青年怒吼道.
此话一出,众人心中便暗中叫糟.
果然,闻言苏耶牧岚嘴角的笑纹延展开来,一双眸子中满是缅怀和哀伤之色,"我当然知道,她和我可是在十九年前便相识了呢,而且,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她同样用一个假身份欺骗了我整整十九年,虽然我早就察觉到了她的真实身份,但因为我爱她,所以并没有拆穿,但在三年后,她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背离而去.而你们,同样也不过是一群被她利用的可怜棋子而不自知,真是一群愚昧而悲哀的人啊."
"简直胡说八道!圣母大人乃是天人转世,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又岂是你随意诽谤几句就能够搬弄是非的!"一名满是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拍着桌子恶狠狠道.
"不错,仍你说的天花乱坠,但谁又能证实你说的就是真的"另一名叼着大烟枪的儒雅男人吐着烟圈道,如深潭般漆黑的眼中酝酿着最深沉的杀意.
"我胡说八道我的话,竟然都会有一天被人斥责为胡说八道"苏耶牧岚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压抑多年的悲凉和沧桑,笑的像是一个被负心情丧的疯子,看在一众人眼里有孝毛.
良久,苏耶牧岚渐渐敛起了笑容,双目冰冷的扫视着一眼在场的众人,然后盯着那尊面容模糊的石雕,森寒道:"要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还不简单吗让你们那个所谓的圣母出来!和我对峙!可她敢吗雅姬!你敢出来见我吗"
.[,!]面对这个西装男宛若疯魔的神态,周遭已经有不少人暗暗打开了手中枪械的保险栓.
"放肆!"那名美妇更是意料到再让对方这么胡闹下去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但权衡再三,背在身后的右手还是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毕竟她还想和石辰谈关于获取机甲和帝国情报的交易,不宜此刻翻脸,只好先出言打断道,"鱼空山会议之地,岂容你如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
苏耶牧岚王室出身,自幼地位尊崇,从来没被人用枪口指过,但自从上个月南山会盟过后,便不止一次被人用枪械射击过,用炮弹轰炸过,用卫星轨道炮刺杀过,对于死亡的冰冷威胁早已经淡然于心.
但此刻她即将就要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在这种节骨眼儿上,再被人这般用枪指着,用严厉的言辞一次次打断着,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和怒火.
"你们这帮地老鼠的体统,在我面前就是狗屁!"苏耶牧岚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道.
这‘地老鼠’的地图炮却着实戳到了在场一众人心中的痛楚.
"真是自己找死!那可就怨不得我们了!老子今天就先教训教训你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白脸儿!"
那名脸上布满茂密胡茬的大汉并没有动枪,而是从座位上跃起,就翻上了会议台,一只肌肉虬结宛若熊爪般的大手就朝着苏耶牧岚的衣领擒去,紧绷突起的肌肉群里不知道蕴藏着怎样恐怖的力量.
会议厅里持枪守卫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同时露出解气的笑容,他们可是听说这个高个儿男很是厉害,就连孟屠子都一不小心栽在对方手里,这对于不少崇敬孟屠子的人们心里不大舒服.
但孟屠子跟魏坛主一比,那又是十万八千里的距离,猜想着这个风头疯脑的西装男,大概能顶住几秒钟,事后就会被魏坛主擒住,好好教训一顿,最好能把那张俊脸给打残了,那才叫解气.
石辰抬首眯眼看着那名朝着苏耶牧岚逼去的汉子,从对方起身的速度到出手的力度瞬间便判断出了对方的大概实力,然后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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