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苏灿和刘磊简单聊天以后,就回之前预定好的旅行社睡觉了,没有办法,坐了将近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又没有睡好,精神已经到了最大的极限。
刘磊也点头说那我也先回去补个觉。
于是两人就在刘磊大学门口分别。
苏灿匆匆在旅行社里洗了个澡,穿了件外套,把头发吹干以后,给程可淑发了两条短信,这才四仰八叉的躺床上蒙头睡一觉。
这一睡就睡到响午才起来。
苏灿抓起手机一看,有几个未接电话,刘磊打了一个,程可淑打了一个,居然还有陶然的电话。他这才想起来,陶然就在浙赣两地发展,而且已经整合了几个中小型的餐饮企业。
看她这个样子十有八九是知道自己来浙江杭州了,苏灿转念一想,很快就知道不是老爸就是老妈透露的。
当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刘磊那边没什么事情,就是说他那现在有点事情,让灿哥儿你先逛一逛,等明天我和小芸再过来陪你。
苏灿很爽快的点头,正事要紧。
程可淑那边在上课,还是老妖婆的专业课,她偷偷的回苏灿的短信,心里有些虚,程仙子可从来没在课堂上玩过手机,手心都有些汗水,摁键的声音尽可能微小,防止老妖婆听到响动,好在卢颖,湛清儿,重小烟三个室友坐在前排,替她遮挡老妖婆望过来的视线,一堂课虽然惊心胆颤,却也是有惊无险。
“见到小芸和磊子了么?”
“我见到磊子了,她没见到,明天会见到的。”
“嗯。”程可淑修长的五指“哒”“哒”的摁着按键,指节律动,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注意安全。”
“知道了:)。”苏灿编辑这条短信,在后面加了一个笑脸的符号。
程可淑抿嘴莞尔一下,甜到心里。
苏灿这边才刚放下手机,还没歇一口气,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了。
他拿起手机悠悠然的看一眼,陶然两个大字赫然在目。
“喂,陶然?”
那边沉默了一下,很明显是被苏灿给呛到了,低声说,“是我。”
苏灿踱步到阳台,扯开窗帘,走廊上一片阳光斜斜的射进来,光线粒子恬然,逆着光,他深深的吸一口气,这才说,“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好像没有带任务来吧。”
他现在的身份并没有陶然想的那么特殊,完全就只是单纯的来访友的。
但是在别人看来那就不一样,董事长老板之子来浙赣等地,这肯定是非同寻常,就好比古代的钦差大臣代天巡狩,手持尚方宝剑,可以随时先斩后奏,对于某些心里有些心虚的人来说,他的到来不啻于是来查账的。
陶然一心封疆裂土,开拓疆土,却有着他人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心思单纯,不为外物所污染,金钱和权力对她来说基本上没有笼络作用。
但她不这样,并不代表她手下的人不那样想。
所以有些人惶惶,找了一个机会,向陶然探问老板之子苏灿到底是来干嘛的?
陶然心里门清,知道她的这一群属下的心思,所以也就打个电话过去,以私人的身份询问了一下,不过没想到苏灿这家伙这么不给她面子,在白天的情况下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居然一个都没接??
连性子比较冷漠的陶然也有些恼怒,银牙微咬,“这家伙……”
旁边几个男下属察言观色,心想这模样,估计不好说话,也不在敢她的身边晃悠来晃悠去,生怕撞火枪口上。
“听你这语气……态度有些不好啊,我是有地方得罪你了吗?”苏灿试探。
“没有——”
苏灿果然咳声,老脸一红,他要是再听出这语气有什么不一样,那就可以一头撞死在墙上了,“我明白了,你不会是以为我没能接电话吧,抱歉啊,我坐了一晚上火车,没睡好,上午补觉了,刚醒过来才看到你的电话。”他也就解释这么多,至于陶然信不信,那是她的事情,毕竟她不是程可淑,没必要过分的解释。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陶然果然没听进去,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苏灿碰了一鼻子的灰,讪讪的盯着这个挂断的电话,也不恼怒。
没过多久,陶然又打电话过来了,幽幽地道,“下午过来我这里一趟!”
然后“啪”的一声又挂断了。
苏灿这下就真的没有琢磨过味来了。。。这丫头是把我当她下属了吧?
陶然那边挂断以后也眨了眨眼睛,自己似乎把苏灿当成手下的员工了,不过冷静以后,却也觉得没有多严重,毕竟苏灿不等于苏成业。
当然,这挂苏灿电话举动也让陶然不知为何产生一种很爽的感觉。
反正是出口气了。
女孩子总是有些特权的。
杭州最著名的商业中心是武林广场那块区域,银泰,杭百等商业中心集聚,有些类似于珠三角地区。
苏业集团位于杭州商业最繁华的黄金地段,武林广场商业中心的延安路五三零号。
目前的苏业集团有限公司是一家集餐饮、休闲、百货于一体的大型综合性商贸公司,当然餐饮是主要的主体行业,毕竟苏业是集团是餐饮起家的,商标是由两条绿色的橄榄叶组成,中间是‘suye’的拼音,形成一个桂冠的logo标志。
杭州苏业分公司实际上比星城市主店还要大,建筑面积四万平方米,营业面积两点七万平方米,周边有杭州大厦、杭州银泰百货大楼等大型商贸百货集聚。
现在的苏业发展至今,已经脱离了传统餐饮集团的轨迹,开始走向转型的道路,定位于中、高档,以年轻、时尚的都市白领和新型家庭为主力消费人群,力求走在潮流的尖端,及时传递最新的流行资讯。
杭州苏业集团挂帅的人是陶然,商海中的新星,精英中的骁楚,富有活力,勇于创新。
在她手下还汇聚着一批高端人才,可以说是她的智囊团,能征善战、开拓疆土。
此时的苏灿就踱着步子来到了苏业集团的大门口。
这里很繁华,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繁华的黄金地段了,当初陶然拿下这块地,也是废了不少周折的,花费的金钱更是不用说了。
只要拿下这块地,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苏业商贸大楼,有十八层高,很宏伟,下面是商贸、餐饮、休闲一体娱乐中心,上面是公司分部,有两条橄榄叶形成了桂冠包‘suye’的商标,这个商标还是苏灿设计的,和联合国的商标非常相似。
楼下有人在等待,苏灿非常顺利的坐电梯通往顶楼。
他进电梯的时候,有两个人也从六楼进来。
一对父子,中年男子穿着银色的西服,皮鞋程亮,一丝不苟,眉头拧在一起,国字脸,浓眉大眼的,给人一看就是老板之类的人物;剩下一人是一个男生,身材有些欣长,长得顺眼,和中年男子有些相似。
在这狭小的电梯里,男生微微转动眼睛,偷偷打量了一下苏灿,他没有直接上下打量,说明是一个很注重分寸的人。
中年男子也看到了苏灿,朝外面的的位置挤了挤,表示不挤到苏灿二人,这个举动获得了苏灿的好感,苏灿也朝内挪动一下,腾出空间。
中年男子和气一笑,然后朝苏灿身边那个接他的人问道,“小张,这位是?”
“江总,这位是老板的客人。”
“哦。”江总了然的点头,所谓老板就是陶然。
当然老江没把苏灿和总董事长之子上面联系去,他想老板也不过二十的年纪,估计是她什么大学的同学过来看看她而已。
苏灿也朝他微微一笑,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这年头没有必要大张旗鼓。
倒是那个男生叫江夏,他看苏灿颇为顺眼,十分有好感,嘿嘿一笑,“嗨,兄弟,等下一起要是没事的话,一起去外面玩玩。”
“谢谢了。”苏灿这回答有些高深莫测。
江夏斜睨了一眼,没琢磨过来,这到底是拒绝呢?还是同意呢?
“叮!”的一声。
不断上升的电梯抵达十七层,老江父子出去了,苏灿两条腿有力的站着,纹丝不动,那叫小张的男子按住开关,朝苏灿交代了一下,也就和气的笑了笑,走了出去。
苏灿上十八层,那是老板的办公室。
江夏跟着他老爸走,还回过头来,摸了摸脑袋,就看到电梯已经合拢了,有些奇怪,“这小子什么来头?”
“兴许是老板的大学同学吧。”江总这样说着,但他也琢磨不定,因为陶然的身份一直是一个迷,而且她先天性自闭症,除了商业上布置战略,一般很少说话。
十八层楼老板办公室。
办公室装潢布置的很典雅大气,雕梁画栋,还有许多古董家具,花瓶之类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香味,苏灿抽动鼻子一闻,很有寺庙烧香的那种味道。
窗户的窗帘是关上的,只透露出很小的缝隙,明晃晃的光线从里面透出有些晃眼,一张办公桌和沙发就摆放在中间,两旁是紧贴着天花板的书架,书架橱柜里全是乱放的书。
陶然就静静的立在那里,黑色的长发从云鬓侧落下一缕。
苏灿踏步进来,目光落到她的身上,这才发现她在泡西湖龙井。
她一件白色衣服,很有出尘的气质,类似于独坐一室的仙气,没有一点人间烟火,比程可淑还要纯粹。
后脑勺绑着剑道马尾,干练清爽,修长的手紧紧握着茶壶,壶嘴斜成一个特定的角度,绿色的、冒着热气的龙井茶从壶嘴里流出来,倒入茶海之中,滤过茶渣,来回几次这才倒小小一杯茶放置在苏灿的勉强。
静室焚香,空谷幽兰,光线明暗不定,很有意境。
“还玩起茶道来了?”苏灿毫不客气,直接坐在她面前,用茶托端起白色的瓷杯抿了一口。
陶然一言不发,很专心,又给苏灿倒了一杯,这才说,“随便玩玩。”
苏灿又一口饮尽,在陶然翻白眼的眼神中,长长吐出一口气,“好茶。”
“你不是向来都是牛嚼牡丹的么?今天怎么还品出茶意出来了。”陶然难得说这么多。
“今天的我悟了!”苏灿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这脸皮厚的城墙都没他厚实。
陶然不可置否地点头。
洗净茶具以后,又从一个黑色的陶瓷罐里用茶刀挑出一撮茶叶,重新泡了一壶茶。
紫砂茶壶里倾倒出一道深绿中带着淡红的水流,带着绵密的白色雾气,注入瓷杯中,她斯条慢理地。说,“我现在泡的龙井和刚才的又不一样,这是女儿红。”
“哦?”
苏灿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挺直腰杆,“求教!”
“清明节前采制的龙井茶简称明前龙井,蕴藏三十年以上的茶叶称女儿红,首先要从四绝上来看,‘色红、香郁、味甘、形美’,泡出来的茶,芽叶色绿,茶水光润,绿中带红,如同翡翠中红翡,茶香气鲜嫩清高,滋味鲜爽甘醇,叶底细嫩呈朵。”陶然顿了顿,看到苏灿又是一口喝完,眼角都有些抽动,深深吸一口气,“一两上万。”
苏灿咂舌,“这玩意真奢侈啊!”
随后他斜睥一眼陶然,“陶然同学,你这生活真腐败啊,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可学不得!”
陶然淡然道:“我再怎么腐败,也都是给你们父子俩打工的。”
苏灿努力努嘴,没有说话,继续喝着陶然给她泡的女儿红龙井茶,阳光透过那些遮阳褶皱的窗帘洒在他的身上,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陶然泡的这么多茶,她自己一口都没有喝,全部进了苏灿的肚子里。
不过她也不在意,静静的等苏灿小心翼翼的喝完这茶,才说道:“小老板这是微服私访来了?有没有带尚方宝剑啊……”
陶然说话的语气,可是公事公办,先礼后兵。
她这样想也没错,苏灿一声不吭就过来了,要不是林安琴一不下心说漏了嘴,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苏灿这家伙过来了。
苏灿嘿嘿一笑,放下瓷杯,“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这样封建顽固。”
“转移话题。”陶然一挑下巴,很不满苏灿的左言右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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