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恋子冷笑几声,看向莫晓淇,“那让你放弃秦海啸,你愿意吗?”
空气凝滞了一瞬。
“莫晓淇,你不知道,看着你现在苦苦哀求的样子,我心里有多痛快!从小到大,你乖巧,可爱,成绩优秀,所有人都喜欢你。我呢?脾气乖戾,嘴巴不甜,学习成绩不如你。什么都比不上你,连我自己的父母都偏向你。不管我要什么,费尽心思都得不到。可是你,看起来不争不抢,却什么都得到了。我的存在,只是你的陪衬。我的不幸,也是为了证明你有多幸运。我真的恨你。恨上天不公平!”
姚恋子突然情绪激动,声泪俱下。
莫晓淇心里泛酸,却不知道说什么,递给她一包纸巾。她从来没有想到,恋子对她会有这样的想法。
小时候,她们从幼儿园到小学,一直是同一个班。恋子性格好动,喜欢争强好胜。唱歌跳舞都要成为最好的。
三岁的时候,她们一起去学芭蕾舞。练单脚立,莫晓淇总会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懒。可是恋子却自始至终认真地站着不动。一节课下来,脚趾头都磨破了。
学校里的文艺汇演,跳天鹅湖,恋子都是主跳。一场晚会,她身兼数职,主持,唱歌,跳舞。从小她还特别有表演天赋,模访那些明星,都是惟妙惟肖。
莫晓淇觉得自己除了学习成绩好一点,似乎并没有其他什么特长。后来学了画画,她觉得很有趣。才一直坚持了下来。
姚恋子听着莫晓淇讲起这些,却不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你是在嘲笑我吧。”
“不,恋子。我们只是各有所长罢了。小时候,班里的小朋友不是不喜欢跟你玩,是觉得你不太容易接近,你总是对你自己要求很高。至于叔叔阿姨,他们也只是对你要求高而已,不是不喜欢你。”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秦海啸呢!为什么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你,却死都不愿意接受我。即使我给他……又有什么用?”
“你给他什么?我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跟他……”莫晓淇闭上眼,说出下半句,“有了思思?”
露台不远的廊道上,有一个人突然顿住,屏住呼吸聆听。
姚恋子一惊。看了她一脸,嘴角抽了抽。却转了话题,“总之,我不会把思思让给你。我让你也尝一尝,想要而不得的痛苦。除非,你愿意放弃海啸。”
莫晓淇刚想说什么,被人打断,“她愿意,我也不愿意!”秦海啸手里拿着两杯热咖啡,走上露台。
姚恋子看着他冷冽的脸色,忿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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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后,重新开庭。
新一轮的辩护,姚恋子也开始打亲情牌。
在浮沉的演艺圈中,艰难生存。在名气如日中天的时候,突然隐匿,只因为发现自己有了孩子。虽然也一度挣扎,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勇气做一个单亲妈妈。但最终,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只因为她们曾经血脉相连。
前三个月孕吐得厉害,她的体重严重不达标。可因为长期节食,她患了厌食症。为了孩子的健康,她每天把吃东西当成一项工作来完成。因为贫血太严重,从来不吃瘦肉的她,每天第一件事,就是吃一碗瘦肉饼。
新一轮的辩护,姚恋子也开始打亲情牌。
除了注意饮食,她还买了许多胎教的音乐、影碟和书籍。
十月怀胎,终于瓜熟落地。却差点生在路上。经历了十几个小时,撕心裂肺的阵痛,才把孩子生下来。
“我听到了她第一声哭声。那么洪亮,那么动听。护士把孩子抱给我看,说这是你女儿。我躺在产床上,努力睁开眼睛。看到她浑身红通通的,手舞足蹈。我真想立刻抱住她,可是我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
姚恋子悠悠的声音,偶尔的啜泣声,让在场的人无不感动。这样的本色出演,确实声情并茂,催人泪下。
“没有哪个母亲不疼自己的孩子,因为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五年前,我没有能力守住她,错过了陪伴她成长的机会。五年后的今天,我有能力弥补曾经的错误,希望法官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情,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感激不尽。”
被告方辩护律师在这一轮辩论中,明显没有第一轮那么果断有力。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血浓于水”的思想,终于让陪审团倒向了原告方。
“本庭宣布,即日起,收养人莫晓淇与被收养人陶灵思的收养关系依法解除。陶灵思的抚养权归其亲生母亲姚恋子女士所有。姚恋子女士给与收养人莫晓淇女士经济赔偿十五万圆人民币,一次性支付,不得有误。”
法院宣判最终结果的那一刻,莫晓淇如坠深渊。叶欣紧紧地抱着她,拍着她的背。
审判庭里的人渐渐走光。游远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莫晓淇,再看看她身边的秦海啸,无声地离开了。
姚恋子走到莫晓淇身边,随手打开手提包,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二十万,不用找了。”说完,放到莫晓淇的手上。转身欲走。
“慢着!”秦海啸厉声喝道,一边拿起支票,撕了个粉碎,洒在姚恋子的眼前。
转眼,一地的碎屑。
“在我们心里,思思是无价的。只怕你赔不起。我们,一定会、上、诉!”
秦海啸说完,拉着身边一语不发的莫晓淇,大步离开。叶欣匆忙跟上。
留下姚恋子,呆立在原地。最后被海越辉拉着离开。
一场生母与养母之间的夺女大战,以生母获胜而告终。
姚恋子却并不轻松。
张可瑜非常不满意。整件事情里,秦海啸都似乎成了一个局外人。她的初衷是要让秦海啸以抛弃妻女的形象,一败涂地。把媒体对海氏造假丑闻的关注,引到秦海啸身上。
最后却刚好相反,莫晓淇作为好心的收养人,最终却一无所有,广泛博得社会舆论的同情。作为她的未婚夫,秦海啸更树立了不离不弃的好男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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