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面对滚肉刀一般的卫厉,公孙瓒反而没有了主意。火然文.ranen`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杀吧,一旦杀了卫厉,不仅坏了道义,更会得罪秦侯嬴斐。
在这个时代,有一个所有人都默认的潜规则,那便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个不知道是谁制定的,看起来很奇葩的决定,被每一个人遵守着。
杀使不详!
一旦杀了使者,将会面对天下人的讨伐。
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个潜规则就是纵横家的一道护身符,要不然苏秦张仪再怎么牛叉,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在后世看来各种秀逗了,很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个时代真实的存在着。而且很多人都当它是一种真理在维护。
在汉末,一个人失了道义,就代表着这个人的名声坏了。在这个注重名声的时代,没有了名声,就算你才高八斗也没有施展的平台。
哭帝刘玄德为什么能够走到哪里都有人以礼相待,众人像是自己亲爸来了一样热情,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
刘玄德信义布于四海,刘皇叔仁义之名,天下皆知。
与之相反的也是战神吕布,张飞于虎牢关下一句三姓家奴,让武力天下无双的吕布,没有了立锥之地。
这便是名声!
……
心里念头闪烁不定,两个人就这样子僵持在了一块。田楷等人一时间,也插不了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唿。”
僵持了半响,公孙瓒终于是坚持不下去,第一个败下了阵。其吐出一口气,朝着卫厉,道。
“此番秦侯派先生东向幽州,恐怕有所重托。先生就不必再买关子了,有话就说,本侯洗耳恭听。”
“哈哈。”
……
大笑了一声,卫厉抬起头盯着公孙瓒,道:“燕侯以为韩侯其人若何?”
听到卫厉的话,公孙瓒沉默了片刻,道:“韩侯以弱冠登朝,则播名海内;值废立之际,则忠义奋发;单骑出奔,则董卓怀怖;济河而北,则勃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冀州之众,威震河朔,名重天下。”
公孙瓒虽然与袁绍为敌,但是其也不得不承认,袁绍的优秀。这个人,是一个大敌,值得自己慎重对待。
“燕侯此言差矣!”
闻言,摇了摇头,卫厉,道:“韩侯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
说到这里,卫厉语气一顿,目光炯炯的盯着公孙瓒,道:“韩侯内宽而外严,其对于内部温和,对敌人手段极其残忍。”
“燕侯试想一下,如果韩侯攻破幽州,那么公孙一族只有一个下场。”
看了一眼呆若木鸡,以及满脸不能相信的公孙瓒的子侄辈,卫厉嘴角掠过一抹弧度,语气温和,道。
“公孙一族的下场,便是灭族!”
卫厉的语气虽然温柔,但是其嘴里吐出的话,对于公孙瓒等人就像寒冬腊月一样,冰冷而又充满死意。
“哈哈。”
……
公孙瓒不愧是一代霸主,在一瞬间便醒悟了过来,其双眸如刀,盯着卫厉,道:“先生好一张巧嘴,怪不得秦侯会派汝前来幽州。”
“哈哈。”
卫厉的小手段从来都没有抱着会瞒过公孙瓒,此刻见到公孙瓒醒悟,也仅仅是眼中掠过了一抹异色。
“燕侯当知,在下所言并没有一丝虚假,他日当韩侯攻破幽州,公孙一族根本就逃不过这个命运。”
……
“本侯坐镇幽州,他袁绍想要攻破幽州,那要问本侯麾下白马义从答不答应!”
这一刻的公孙瓒强硬无比,当然了卫厉也清楚,公孙瓒有强硬的本钱。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卫厉心中清楚,这支军队乃是中原九州中最强大的轻骑兵,就连秦侯嬴斐也对其推崇备至。
卫厉可以不相信公孙瓒,但他却相信秦侯嬴斐的眼光。既然秦侯嬴斐对白马义从推崇无比,那么这支军队必然很强大。
“燕侯当真霸气!”
赞了一声公孙瓒,卫厉朝着公孙瓒,道:“这一次秦侯派遣在下前往幽州是为了和燕侯结盟,不知燕侯意下如何?”
“结盟?”
闻言,呢喃了一句,公孙瓒抬起头盯着卫厉,眼中杀机滔天,道。
“秦侯兵强马壮,与本侯结盟为了什么或者说秦侯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唿。”
在公孙瓒的杀气笼罩下,卫厉心中一颤,其眼中掠过一抹倔强,道:“秦侯说燕侯扬威塞外,与国有功,不想看到燕侯身死族灭。”
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足以说明公孙瓒的不同凡响,自是不信卫厉的鬼话。其望着卫厉,道:“秦侯当真如此说?”
“嗯。”
点了点头,卫厉,道:“秦侯有言,若是他日韩侯攻破幽州,汝可以率领族人前往凉并二州,秦侯希望他日能够与燕侯一起共击漠北。”
……
“哈哈。”
……
听到卫厉的话,公孙瓒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若狂,其大笑一声,道:“结盟之事本侯应下了。”
“续儿。”
“父亲。”
瞥了一眼公孙续,道:“挑选三万匹战马,让卫先生带走,以彰显本侯的诚意。”
“诺。”
……
“先生一路到来,想必是舟车劳顿,请先生休息片刻,今晚本侯于侯府设宴,为先生接风洗尘。”
“诺。”
目的达到的卫厉也不想多留,相处的时间越长,破绽就会越大。刚才在燕侯府撒下瞒天大谎,卫厉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
望着卫厉走出去,田楷将目光落在公孙瓒的身上,道:“主公,汝对于此子之言,当真信乎?”
公孙瓒脸上掠过一抹凝重,朝着田楷摇了摇头,道:“信与不信又如何,势不如人徒唿奈何!”
“如今袁绍咄咄逼人,我幽州想要生存下去,就只有找一个够硬的后台,纵观天下,没有人比秦侯嬴斐更合适了。”
公孙瓒双眸之中精光一闪而过,其盯着在场的众人,道:“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场彼此心知肚明的交易,送三万匹战马,是因为我们有求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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