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在鳌拜后面行军,被鳌拜甩了老远,他在后追了许久,也没赶上前军的尾巴。
说实话,吴三桂并不喜欢满人,甚至对豪格也没多少尊敬。
鳌拜冲这么快,急于立功,好让满人重新压住汉人,吴三桂心里甚至想,让他吃点亏才好。
不过他虽然不想满人出什么风头,但是现在他们毕竟是大金国这一条船上的人,鳌拜吃亏可以,可要是轻敌冒进,遭受极大的损失,必然影响金国在四川取得的优势,这也是吴三桂不愿意看到的。
因而鳌拜派人催促他快一点,要求保持五里距离时,他还是立刻让大军加快了速度,并询问前军与他的距离。
派回来的人,告知已经相距十里多,吴三桂没想到鳌拜那么心急,跑的那么快,居然甩他那么远,他心中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果然,他大军急行一阵,隔着老远便忽然听到一声炮响。吴三桂立刻脸色一沉,知道大事不好,估计鳌拜中了埋伏,他立时再次催促人马发足狂奔,好在天色渐明,大军速度终于提了上来。
一时间,金军寻着声音的方向,快速奔跑,他们离战场越近,听到的喊杀就越清晰,吴三桂也就越焦急。
不多时,金军已经到了目力能够看到战场之处,而这时,战场方向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听声音,多是南方口音,吴三桂知道必然是明军伏兵取得了巨大进展,他立时便让身后亲兵吹起号角,给被围的金军打气,让他们挺住。
号角响起,吴三桂继续奔驰,不多时,迎面便有无数败军仓皇的跑来,瞬间就与他们撞在了一起。
这些金兵已经溃不成兵,胆气尽丧,见了后军也没有安定下来。
吴三桂的人马,顿时就被溃兵堵住,他骑在马上看着败军,有些吃惊,心道这是败得有多惨,居然成了着般模样。
忽然吴三桂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立刻四下张望,没见鳌拜身影,他不禁急了起来,忙急声吼道:“你们都统能呢?”
败军士卒听了此言,当下便有人嚎哭道:“王爷,都统率部突围,被明将一枪贯穿喉咙,战死了!”
吴三桂震惊不已,脸色阴沉着,“副都统呢?这个消息可以确定吗?”
他话说完,又听人说道:“都统的尸体被明将拖上战马,已经往南而走,副都统在后面断后,想必也是不保了,呜呜···”
鳌拜、桌布泰都完了,尸体还在明军手中,军队的正副都统领都被明军所杀,怪不得前军会败成这样。
吴三桂一听,不敢迟疑,当即挥手让溃兵让开,便催马往前,旁边护国柱被前军的惨状吓得不轻,忙打马追上,一下抓住吴三桂的马缰,“王爷,小心还有埋伏!”
吴三桂一下将他的手掰开,“天色以亮,皇上马上就会领着大军赶来,明军哪里还敢埋伏。一下折了鳌拜、桌布泰两员满将,尸体都没抢回来,本王无法向皇上交代。”
说完,吴三桂一挥马鞭,便疾驰向南,官道上的溃兵立刻退到官道两侧,近万金兵奔跑着迅速从溃兵中间通过。
大军奔跑,一路上遇见不少败军,木然的站在道路旁,目光呆滞的看着大队金兵跑过去。
不多时,吴三桂便到了战场,官道和官道两侧,到处都是金军尸体,兵器、箭矢、受伤的战马,随处可见,还有不少金军伤兵座在地上,没有被明军杀死。
不少躲在草丛中,或者装死的金军,见金军后军过来,纷纷都站立起来。
明军见他赶来,并没清理战场,显然撤退的十分匆忙,吴三桂并没有停歇,而是一挥马鞭,大声吼道:“继续追!”
江北渡口,三座浮桥上,已经没有明军通过,主力早已顺利撤回南岸,然而樊一蘅却依然留在山坡上,他站了一夜,此时还在翘首望着北面。
忽然在他们的视野里,一大片人影,向浮桥涌来,山顶上站着的明军见此,立时大喜:“抚台,大军回来了!”
樊一蘅闻语,立时望去,果然见官道上无数人影,牵着不少马匹,正飞速的跑过来。
“快,随我下山,迎接王军门和李指挥!”樊一蘅大喜,说完就往山下走,可他站了一夜,又是文官,不动还好,一动便险些栽倒下去,辛亏身边的官员扶住。
“不要紧,快扶我下去!”樊一蘅扶了下头,稍微歇了一下,然后说道。
等他们到了山下时,远处的人影已经到了身前,当前的正是骑在马上的王得仁,后面无数明军小跑着而来。
“樊抚台怎么还不过江?”王得仁到了跟前,翻身下马,有点惊讶的说道。
“身为四川巡抚,这次丧土失地,将士们还在奋战,本抚怎好先过江去!“樊一蘅说着,看明军将士迁着许多马匹,心中一惊,忙问道:“王军门,后面情况怎么样?”
王得仁脸上立刻笑了起来,“樊抚台,大胜啊!此时不便多说,等过了江,本将再做汇报。现在吴三桂那厮追的急,李指挥于后断后,我们必须迅速过江。”
樊一蘅听说打了个大胜仗,料想是王得仁、李定国伏击了金军的追兵,他看见不少马匹,心中大喜,十分好奇,但是王得仁说的有道理,虽然明军伏击得手,但是四川整个战局却不会因为一场伏击而改变,他们必须尽快退回南岸。
“有这一场胜利,重庆便稳住了!”樊一蘅大喜道:“快,让将士们过江!”
当下,王得仁立刻吩咐士卒过江,万余明军,涌到渡口,分成三股,立刻飞速过江。
另一边,吴三桂领着人马急速追杀,终于赶上了明军的尾巴。
“休走!”金军士卒张弓搭箭,边追边喊边放箭,不断有明军背后中箭,向前扑倒。
吴三桂一马当先,正当要追上之时,两侧丘陵上,却忽然又是一声炮响,山丘上立时旌旗挥舞,喊杀震天。
与此同时,一队明军忽然从一座小山后冲出,为首一将跃马挺枪,后面一杆大旗上书“振武营指挥李”。
“吴三桂,哪里逃!”那将甚为神勇,吼出一声,中气十足,声震四野。
那日攻关,就是这振武营险些破了关墙,吴三桂对李定国印象也十分深刻,他手下胡国柱都不是他的对手。
吴三桂见此,顿时大惊失色,他见两侧山丘无数旌旗摇晃,难道明军并非撤退,而是用计故意引得金军来追,好扭转四川局势。
一瞬间,吴三桂也想不太清楚,他响起前军的遭遇,心中恐惧,拔马便跑。
近万金军,被两侧的锣鼓声吓得不轻,纷纷往回奔逃,却忽略了两侧旌旗虽多,声势虽然骇人,可是并没有箭矢射下来。
李定国带着几百人掩杀一阵,立刻收住,一拔马头,“走,快撤,吴三桂很快就会反应过来。”
吴三桂一口气逃了六七里,跑的盔歪甲斜,心慢慢冷静下来,立时发现中计,他心中不禁大怒,猛然勒住战马,“都停下,快往回追,迟了,明军就全逃了!”
说完,他也不解释,便再次调转马头,军官们则急声吩咐,“后队变前队,往南追!”
这么折腾,骑在马上的士卒还好,靠两条老退的步卒,便有些吃不消了。
吴三桂再次南追,不多时,还没到长江边上,便见南面三道浓烟冲天而起,等他们到了渡口,明军已经烧了浮桥,全部退过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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