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晚辈不是……”
秦夫人还想解释,对晚辈向来慈眉善目的老先生笑了笑,问,“不是什么?你现在做的就是。修儿是什么人?外交部最为年轻的官员,而你身为母亲却处处想钳制。打着为他好的晃子,处处施压于他。”
“他有反抗,不想听从你的安排,到你这儿就成了不孝。侄媳妇啊,我倒问问你,你自己可有尽孝?老秦俩口子被你一个儿媳妇气到心灰意冷,不再再管事,这是你的孝道?”
神情严肃却不严厉,连连的诘问都是平平和和的,用老人家看见千帆,淡泊如水的睿智应对,倒让秦夫人渐渐无法交架。
“自己不曾尽儿女之孝,反却逼着修儿来尽你所谓的,侄媳妇,你啊这是自私自立的孝。男人三十而立该成家立业,没错,这是天道人伦,可一定听从父母安排成家立业才是大孝,才能干大事吗?”
老先生的连连发问,问到秦夫人额头顿有汗水冒出,紧张到坐立不安。
偏偏老先生并没有停止,声音也没有多少变化,似说一件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偏偏越如此秦夫人心里却紧张。
她真真后悔过来求老先生了!
“你去看看丹桂园有多少老一辈科学家一辈子未娶未娶?隔壁的阎老,苏老,他们终于不娶,又为国家做了多少贡献?你敢跑过去问阎老、苏老他们不结婚是不是很孤单?你敢问吗?”
秦夫人脸色刷地变白,她她她她哪是大使夫人也没有那么个胆量去问国家功臣。
“我还听说樱儿喜欢上一个当兵的,小伙子据说是位少校,高高大大十分威武,你却嫌弃对方是个穷当兵的,家在小县城,父母只是中学教师,以门不当,户不对为借口,大年三十晚还掴了樱儿一巴掌。”
“侄媳妇,你还是好好问问你自己吧,你到底是觉得修儿不结婚太孤单,还是想满足自己的自私自利,想要继续控制樱儿、修儿两姐弟吧。”
“明明樱儿想结婚了,而你要阻止还嫌弃男人家世,明明修儿暂时不想结婚,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你却千方百计要去破计。侄媳妇,你这不是为儿女着急,你啊,只是为自己着想罢了。”
脸色刷白的秦夫人身形都有些晃着,她明着想向老先生讨个主意,实则是想让老先生出面让修儿顺了自己,可哪知道到头来被老先生好生责怪一通。
秦夫人知道自己来错了,也求错了。
老先生说了大串,只觉有些累,“我言尽于此,侄媳妇以后切莫为这些事再来找我。我虽然与秦家关系胜似亲人,可我从不管晚辈谈婚娶嫁,自由恋爱哪怕后面背道而驰,也好过从一开始心有遗憾。”
“你啊,钻牛角尖了,回去好好想想吧,想通了知道一切都通了。”
真要能够想通,秦夫人也就不会折腾秦修这么多年了。
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错,儿子的事业她肯定支持,而结婚这种大事必须要由父母做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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