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刘辩派人挖掘的地下暗道被洪水贯通,洪水直接冲入樊城地底,樊城城中心塌陷。洪水直接从地下通道涌入城中,原本有城墙保护,城内积水还不多,但洪水通过城中通道,却是越涨越高,逐渐与城外的洪水保持一个高度。
并且洪水不得外泄,城中积水还越涨越高,隐隐要压过城外洪水的高度。
荆州兵将士见洪水袭来,只觉得灭顶之灾袭来,士卒无处可待,只得爬上城楼,屋顶躲避。
但城中心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洪水倒灌而来,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并且这个漩涡还在不断扩大,周遭方圆数百米范围都圆形漩涡旋转,中间房屋倒塌,木料,砖瓦于漩涡之中打转,黄土被粉碎,将洪水染得浑浊不堪。
有的荆州兵站在漩涡附近的屋顶之上,漩涡将附近的房屋卷倒,不少荆州兵也卷入漩涡,打了圈便没影了。周围的荆州兵尽皆骇然,跑去其他屋顶,远离中心漩涡。
黄祖,文聘等将站于城墙之上,望着城中心出现的漩涡,一个个脸色骇然,黄祖吞了口唾沫道:“好歹毒的天子,他居然派兵挖掘了地道,将我樊城地心陷空!”
“不好,汉军挖掘地道定然将我城墙地基破坏,如此如何抵挡得住这滔滔洪水?”文聘陡然大叫道。
黄祖脸色骇然,一时间没有了主意,还是魏延,文聘机智,连忙想办法:“汉军只怕在等水位升高淹没樊城,在率领水军杀来!咱们没有船只,汉军若是杀来,大事休矣!将军我速速派兵去拆除南面城墙,泄去洪水,我军从南面退回襄阳!”
“好好,你们快去!”黄祖见有了主意,大喜,连忙安排魏延,文聘等人去做。黄祖也带着军中一众核心将校,往南面城墙撤退而去。
黄祖心知城中五万大军,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魏延等人拆除房屋筹集木料所造的木筏也仅仅只够千千人所用。所以眼下也只有这些核心将校才能逃出,其他普通士卒怕全部要没于樊城了。
傅友德,刘裕二人驾驶船只直奔樊城而来,望着城头上的黄祖,文聘等将校向南门退去,刘裕当即道:“他们想要从南门撤出,兄弟,你我各自带领一只船队,从左右包抄杀向南门,阻截黄祖!”
“好!”二人于是各带领着一支千人船队从东西二门包抄驶向南门。
邓县各个河流被截断数日,如今泄洪,可谓奔流不息,洪水水位越来越高,黄祖等人到达南门,便组织士卒拆南门城墙。城墙从中间拆卸,不过一会便拆出一个巨大的缺口,城内高出的水位也从缺口泄出。荆州兵继续拆,渐渐的,城内与城外水位达到一个高度。
当水位高度达到一致之时,黄祖,文聘等将连忙爬上木筏,向着城外逃去。
左右城头上的士卒,屋顶上的士卒顿时傻眼了,主将逃了,校尉,司马这些人都爬上了木筏?那咱们呢?士兵左右望去,入目一片汪洋,抛下我们不管了?
荆州兵顿时慌了,一个个大喊:“将军,不要抛下我们不管啊,让我们上船啊!”
“将军,不要丢下我们不管啊!”
荆州兵一个个哭爹喊娘,但黄祖,文聘这些将校却哪里管的上他们?便在黄祖等荆州将校离开不久,各个城楼也变得颤抖不已,城头摇摇欲坠,终于轰然倒塌。
而洪水越涨越高,城内屋顶也逐渐被淹没,一片惨叫声响起,樊城陷入人间地狱当中。好在荆州人熟悉水性,许多士卒抓住城内散落的木头幸免于难。还有许多士卒在洪水中没有救命稻草可抓,被洪水所淹没。
汉军船队驶来之际,汉军一个个划着船只,手舞刀枪收割着荆州兵的性命,然而刘辩望着汪洋之中无枝可依的荆州兵,心中却是痛苦不已。
“救我……”
“不要杀我,我愿投降啊!”
“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放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荆州兵哭喊声一片,刘辩叹了口气道:“朕这是为了什么?这些也是我大汉子民啊!”
“好了,不得杀敌,给我救护荆州兵!”刘辩高声喝到。
“陛下?”一众士兵将校惊讶的望着刘辩。
刘辩高声道:“他们被人抛弃,便是我大汉百姓,救治他们上来!胆敢杀人者,以伤害百姓罪论处!”
“陛下!这四处都有人落水,
咱们船只只怕不够啊!”一个校尉喊道。
“能救多少是多少,咱们挤一挤,腾出几条大船来,先救落水者,后救有木头保命的!将他们送往高处!”刘辩连忙下令道。
“是,陛下!”
汉军当即做出反应,所有船只上的汉军便挤在一起,腾出几条大船来。汉军驾驶着大船便在洪水中救治荆州兵,将其运送到高处避难。
但尽管有汉军帮忙救治,仍是有大半的荆州兵被洪水淹没。
而另一边,黄祖文聘等人带着一众核心将校向南逃去,而傅友德,刘裕各领一支船队趁机杀出。二人指挥着士兵不断向荆州兵放箭,荆州兵忙于逃命,却是死伤惨重。黄祖也被一只流矢射中,不幸掉落江中,被洪水吞没。
洪水之中动荡不堪,地下淤泥,树根等杂物更是多如牛毛,傅友德等人纵使武艺高强,但也不敢率领兵马短兵厮杀,若是一个不慎落入洪水,可就救不回来了。因此二人只率领着兵马远距离放箭射杀,虽然如此,荆州兵马没有防护器具也是死伤惨重。并且那木筏上的都是重要将校,能将他们射杀,却也让荆州损失惨重了。并且黄祖也于此战被流矢射杀,也算是意外之喜。
水,襄水两条河流汇入汉水,文聘等人顺着洪水直进入汉水之中,向南返回襄阳。傅友德,刘裕二人箭矢用尽,也率领兵马返回樊城方向,二人返回,刘辩便也让他们争取救援荆州普通士兵。
待到第二日清晨大雨渐渐停,洪水汇入汉水之后,水位下降也十分快速。
刘辩与一众将校立于一座山头,身后的杨妙真为他撑起一把油纸伞。望着四野一片汪洋,刘辩摇头一叹道:“此战却是朕造孽了啊!”
众将士也沉默不语,若是战场厮杀死了便死了,可看着荆州兵在洪水之中的无力,他们心中也不好受。
“此次救了多少荆州士卒?”刘辩沉声问道。
“总共留了一万四千人,其他荆州兵皆没于洪水!”一边的韦孝宽回答道。
“这么说,起码有有三万五千人死于洪水,此次江南,只怕是一片哭悼啊!这剩下的一万五千人,便都放回荆州去吧!”刘辩决定道。
“陛下仁慈!”
“陛下圣明!”
韦孝宽郭嘉刘裕等人人拱手称赞,然而傅友德却疑惑道:“陛下,这一万多人如今对陛下感恩戴德,陛下可以收为己用,还能屯田,为何要放他们回去?”
“话是这么说,但放回去,作用更大!”刘辩解释道:“刘表发动此战,本就不得人心,况且此次荆州将领抛弃他们这些士兵,朕救了他们,他们对朕是感恩戴德,对刘表则充满恨意!朕若是放他们回去与家人团聚,他们对朕更是感恩!如此的话,他们回去也不会在投靠刘表了。并且他们回去之后,还会宣扬朕的恩德!要不了多久,江南之地的百姓,便会心向朕而厌恶刘表。到时候朕收取荆州,会容易无数!”
“放了他们,留下他们,你们觉得哪个收益更大?”刘辩笑问道。
“陛下思虑周详,深远臣等不及也!”众人听了深以为然。
到了第三天,洪水退去,露出满目疮痍,地面之上一片狼藉,樊城旧址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而天空中太阳高照,洪水中早已经泡发的尸体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刘辩先是召集剩下的荆州兵前来站于高处高声道:“尔等本是无辜百姓,乃是因为刘表蛊惑,朕思虑一番,决定放你们渡江回家与家人团聚,希望你们不要在助纣为虐,与朕为敌!”
一众荆州兵听到这个意外之喜,俱是感恩戴德,向刘辩千恩万谢,慢慢的向南返回襄阳去了。
刘辩在看向刘裕,傅友德二人道:“此次樊城破坏严重,需要重建,朕留下两万兵马于此,你们二人刘裕为主,傅友德为副将,负责重建樊城,日后也镇守樊城!”
“末将领命!”
刘辩叮嘱道:“重建樊城的物资,钱财朕会从长安调集,此地的尸体你们要慎重处理,用火焚烧掩埋!朕还会从长安调集医者前来相助,你们千万小心,不可发生瘟疫!还有生活用水,也要从上游数十里取用,不可在此间取水,若将士受伤,要及时处理,不可疏忽大意!将士所用碗筷,也要用开水煮沸才能使用!”
傅友德,刘裕二人听得不太明白,但刘辩说的乃是防御瘟疫,二人虽不懂,但也慎重的记了下来,准备按照刘辩的计划实施!
刘辩又叮嘱道:“还有,若是发现将士感染离奇症状,要及时隔离起来,立刻向朕禀报!”
“末将遵旨!”二人拱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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