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帖木儿当即按照书信上张举的笔迹,修书一封,在自家骑兵中挑选一名长相与汉人相同,能言汉语的的人前往雁门送信。
信使一路狂奔至雁门关,通报身份之后入得关内求见杨继业。
杨继业在府衙中与韦孝宽,林御二人等人商议如何对付蒙古骑兵,他们刚刚收到刘辩的书信,得到刘辩的首肯同意对蒙古骑兵出兵,自然要商量这仗如何打。
得到士兵通报,杨继业召见信使入内。
这信使也算机智,入得大殿之中中间一白发苍苍的老将,便知道此人是杨继业,不疑有他当即向着杨继业拱手行礼:“见过杨将军,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送信!”
杨继业点了点头道:“一路辛苦了,书信何在?”
信使掏出书信递给杨继业,杨继业接过书信一看,是冉闵催促他出兵攻打蒙古兵马的,杨继业也不疑有他,抚须笑道:“真是巧了,我刚得到陛下消息,同意我出兵教训蒙古贼子,你传信回去,我不日便出兵北上,剿灭蒙古贼兵,保护我们交易得以顺利进行!”
杨继业说着将书信递给韦孝宽,林御观看,韦孝宽何等人物?洞察人心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信使虽然表现的十分镇定,但韦孝宽还是看出了他有些紧张,韦孝宽看了书信,不是冉闵的笔迹,更加起疑,决心试探一番。
韦孝宽笑道:“你们将军近来可好?回去也代我向冉将军传信,就说我甚是想念!”
这下这个蒙古骑兵假扮的信使也不疑有他,以为韦孝宽见过冉闵,陪笑道:“一定,一定!”
韦孝宽双眼一眯,冉闵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信使显然不认识他,可这信使却不问他的姓名,肯定是有鬼的。
“对了,你家夫人上次病了,冉将军跟我说起,河套难寻草药,托我给他寻觅一株养生的人参,你稍后给我一并带回去!”韦孝宽说着,暗地里却按住杨继业与林御,不让他们说话。
冉闵从未娶妻,这信使若是说错了话,身份肯定便要暴露。但这信使根本不知道冉闵有没有妻子,听了韦孝宽的话,接话道:“多谢先生挂念了,我家将军知道了,定会感激先生。”
信使这句话说出,杨继业林御二人都心下一沉,但他们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了,表面上没有任何声色,默不作声的听韦孝宽的安排。韦孝宽听罢哈哈大笑:“我与冉闵将军同为汉臣,相互帮助有何可感激的,你车马劳顿,且先下去休息,人参我稍后派人送过去!”
“在下告退!”信使如释重负拱手退下。
信使刚走,林御脸色一沉道:“冉闵从未娶妻,虽然普通人不知道,我们也是通过锦衣卫才了解,但与冉闵朝夕相处的乞活军不可能不知道!这信使不对劲!”
“军师新到雁门,那信使根本不认识军师,先前军师叫他代冉闵问好,他也不询问军师的姓名?”杨继业轻抚胡须,说出信使的疑点。
林御沉声道:“此人多半不是冉闵的信使,他到底是谁派来的?”
韦孝宽拿着书信对杨继业道:“将军可有与冉闵来往的书信?”
杨继业点了点头道:“有,一共三封!”杨继业说着便去书桌上取来书信,一一打开,介绍道:“其中一封是冉闵亲自手书,另外两封是冉闵手下的谋士张举代笔!”
韦孝宽将书信摊在桌案上,对比一番说道:“冉闵的字磅礴大气,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张狂,根本模仿不来,而张举的字清秀,很好模仿,你们看,这些地方的笔迹虽然相似,却有些不同!”
韦孝宽将一封敏敏帖木儿写的书信,与两封张举的书信放在一起对比,指点出其中的细微之处给林御与杨继业看。
韦孝宽干的就是间谍的工作,这些细微的差错,根本瞒不过韦孝宽的眼睛,韦孝宽指出敏敏帖木儿的书信与张举书信中笔迹的不同之处,一时间,疑点丛生。
杨继业,林御二人详细对比,果然略有不同,林御沉吟道:“应该是张举传来的书信半路被人截获,然后截获之人模仿张举的书信中的笔迹,差那信使送来这封催促咱们出兵的书信。只是这劫信之人到底是谁?用意何在?那张举的书信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还能有谁,多半是蒙古了!”韦孝宽冷笑道。
“军师可是参透蒙古人的用意了?”杨继业大喜道。
韦孝宽沉吟道:“按照正常思维走向,冉闵运送耕牛的队伍屡次被突袭,他临戎那边又有一直蒙古人的骑兵,他不能轻举妄动,催促咱们出兵无可厚非。若蒙古人截获书信,真实的书信是让咱们出兵,蒙古人就不会多此一举重新伪造书信,可偏偏就伪造了,也就是说冉闵传来的书信,没有催促咱们出兵!应该是截然不同的用意!”
杨继业林御二人听了韦孝宽的分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截然不同的用意,也就是说冉闵可能反悔了,不让咱们出兵,蒙古人仿造书信催促咱们出兵,就是挖好了陷阱,等着咱们跳进去!”韦孝宽笃定道。
“军师你神通广大,可有计谋破此阴谋?”杨继业希冀道。
韦孝宽冷笑道:“这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破局之法,当然有!”
当年玩剩下的?听了韦孝宽的话,杨继业林御二人哈哈大笑,当年雁门关一战,刘辩纳韦孝宽凡间之计,一战灭异族十万铁骑。林御,杨继业都是亲身经历过得,如今蒙古人在韦孝宽面前耍这些阴谋,可谓班门弄斧,玩当年韦孝宽玩剩下的。
“想要破局,当有三点,第一,我军不得轻易出兵,第二,必须知道冉闵如今的情况,第三,摸清楚蒙古兵马的主力所在!”韦孝宽伸出三根手指说道。
“第一点不是问题,第二点派人前去临戎打探消息便成,只是第三点,蒙古骑兵神出鬼没,如何能打探到怎么的主力所在!”杨继业眉头紧皱道。
“哎呀,将军你忘了那信使?待那信使一走,我们派人悄悄跟上,不就探得蒙古主力所在了吗?”林御笑着提示道。
杨继业一拍脑袋笑道:“我居然忘了这个,有了些信使,咱们便能知道蒙古人的动向了。林御,你如今是我军中武艺最高的人了,派别人去我不放心,待会你悄悄跟上那信使,打探蒙古主力的所在,不要打草惊蛇!”
“末将领命!”林御拱手道。
“那军师,我在派一人去与冉闵交涉,看看他那里的情况到底如何。”杨继业看向韦孝宽说道。
韦孝宽摇了摇头道:“不必派人,我亲自过去!我觉得此事非同一般,普通人去了恐怕不能化解此事!”
杨继业连连摇头道:“不可,此去临戎千里,蒙古人肯定严密监视我军与冉闵军的往来,军师怎么可以冒险呢?”
韦孝宽说道:“蒙古人只监控着黄河北面,南面还未监视,我从南面往临戎,虽然远点,但现在启程,给我一匹快马,我明日中午可以抵达!”
“好!我在派一队骑兵保护军师,军师千万小心!”杨继业沉吟片刻后点头答应下来。
当下,杨继业便与韦孝宽来到马场,挑选近两百匹骏马,以耐力,速度见长。又在军中挑选百名武艺高强的士兵,一人双马,便启程上路,先是抵达雁门郡偏关,从此处渡河,从黄河内陆,沿着黄河向西行进。
这样一来,便不惧怕蒙古骑兵,或许有人说若是冉闵由黄河内陆与汉军交易,不就不惧怕蒙古骑兵突袭了吗,实际上这样行不通的,少数人马还行,但冉闵与汉军交易的是耕牛,还大多是草原上捕获,未曾训化的耕牛,黄河水流湍急,经过训化的战马渡河没事。但野性难驯的牛渡河是根本不可能的。
韦孝宽渡过黄河,已经到了晚上,却也不休息,反正一人双马,丝毫不怜惜马力,趁着夜色纵马狂奔,好在黄河周边地势平坦,即使在黑夜中,也不影响行军,只需顺着流水声行进。
第二天一早,在雁门关内,杨继业也寻了根人参,用礼盒包好来到信使之处,寒暄道:“这是人参,待我转交冉闵将军,望夫人早日康复。”
“一定,一定!”信使接过礼盒,便出了雁门关往北而去。
信使走后没多久,林御骑一匹快马悄悄跟上,准备凭借着信使,来个引蛇出洞,弄清楚蒙古主力的所在。
而韦孝宽,也在第二日中午十分,抵达了临戎城下。一人双马,如今第一批已经全部累死,这一百骑兵所骑的马,一个个也都喘着粗气,累的不行。
韦孝宽催马来到城下,高声道:“冉闵将军何在,锦衣卫指挥使韦孝宽求见!”
城头上的乞活军连忙通报冉闵,冉闵得知汉人在来,不由得大怒道:“可恶,我已经送了书信给他,不想他们还喋喋不休引我上当,不见不见,给我驱逐出去!”
一边的张举连忙劝道:“将军,信使大前日才去,算算时间,今明两日才有回来的可能,这时间根本对不上,或许来人另有要事也说不定!”
冉闵抚须道:“不错,时间上对不上,他们这么着急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且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耍的什么花样!”
士兵得到冉闵的首肯,放韦孝宽等入了临戎,韦孝宽带着一个骑兵,便进了城,这个骑兵跟随杨继业来了临戎两次,冉闵也是眼熟的,特意带上他,便是证明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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