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和珅去照顾完颜阿骨打了,待会等他出来以后,将他叫过来,不要惊动了完颜阿骨打。”刘辩对着苏定方命令道。
苏定方点了点头,他也正想看看这和珅到底是什么人物,由于从来没与和珅接触过,苏定方也不敢妄下定论。不过如果和珅要真是对完颜阿骨打忠心耿耿,不肯背叛,苏定方定要让刘辩妥善安排此事,以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另一边,完颜阿骨打被带去卧房休息,有医匠负责给完颜阿骨打包扎伤口,处理伤势,和珅则在一旁帮忙。
包扎上药,做的一丝不苟,好似完颜阿骨打就像他的父亲,和珅就像孝子一般尽心尽力。医匠临走前,和珅又问长问短,对完颜阿骨打的关切之意,颇为浓厚。
医匠也不由得心生感叹,如今完颜阿骨打被囚禁异国他乡,有和珅这等忠臣侍奉,还真是完颜阿骨打的福气。
医匠走后,和珅来到完颜阿骨打床边,又是嘘寒问暖。
“好了,我伤势没有大碍,你且坐下,我有话跟你说。”完颜阿骨打差点被和珅问厌烦,不由得摆了摆手。
“狼主你是说让我做范蠡的事情吧?我和珅本事虽然不如范蠡,但范蠡对勾践的忠心,与我对狼主您的忠心,却是天差地别啊。”和珅连忙说道。
“小的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越王勾践隐忍多年,最后夫差生病,要验其矢。是勾践食之才让夫差彻底放下戒心,才得以回归越国。”
“小的自然不敢让狼主食矢,但小的可以代之,咱们且隐忍一段时间,让刘辩放下戒心。等什么时候刘辩生病了,我便效仿勾践,食其矢以安其心,那样咱们长便可以回归东北白山了。”
矢通屎,春秋时期,正好吴王夫差生病,需要常其矢明其味,以判断吴王夫差的病况。越王勾践为了回归越国,主动请求,吴王夫差感动不已,认为勾践真心臣服,这才放了勾践回国。
和珅一番话虽然粗鄙,但完颜阿骨打听之,却甚为感动。上帝视角,自知和珅是个什么货色,但若是真有这种人在你身边如此说话,并且嘘寒问暖,任谁也会去相信他对你忠心耿耿。
比如乾隆,他虽然知道和珅贪赃枉法,但却不惩治,是知道和珅对自己忠心,让他位极人臣,若和珅不忠心,乾隆又怎么会提拔于他?
完颜阿骨打听了这话,虽然欣慰,但还是叹了口气道:“你虽忠心可嘉,但奈何智谋不足啊。若没越王勾践之事,我隐忍之,说不定刘辩还会上当,但古已有鉴,我在这么做,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刘辩?更何况是他让我效仿勾践,自然不会相信我的任何话,并且还对我严加防范,他岂会轻易让我离开?”
“那可怎么办啊?”和珅一脸苦闷道。
“如今只有一计可行了!”完颜阿骨打沉声道。
“狼主只管交付于我便是,便是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刘辩只是想要让我活命,以此来掣肘女真,使其不敢轻举妄动。但如果我族一盘散沙,我的作用便微乎其微,刘辩杀我也没有大碍,因为我族分裂,便对大汉没有威胁。”
“我如今被擒,族内定然大乱,争权夺利之事,定会出现,因此如今当务之急,乃是让我儿宗弼继任狼主之位,使女真上下其心,如此一来,刘辩定然忌惮,不敢轻易动我。”
和珅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夸赞道:“狼主真是高明,和珅我想破脑子也只想出带着您杀出去的计策,却不如狼主想的那么长远。”
对于和珅的溜须拍马,完颜阿骨打无奈摇头,继续说道:“因此我待会修书一封,书信皆乃是报平安之话,并不打紧。但你需要带上我的口信,让各个大将支持我儿宗弼继承大位,整合女真。”
“小的记住了!”和珅连连点头,旋即说道:“但如此才能救狼主您回去呢。”
完颜阿骨打回答道:“想要救我回去不难,你只需要叮嘱宗弼,使女真表面上争权夺利一盘散沙,内部其实稳如泰山。如此一来,刘辩定然放松警惕,不久之后,他就会去攻打辽东。辽东刘备实力雄厚,又有辽水水军与高显两处屏障,很难攻打,此战定然旷日持久。
在这段时间,你可让宗弼不断派人马来秘密救我,只许失败,不可成功,如此一来,汉军定然放松警惕。到时候等刘辩与刘备战至紧要关头,便让宗弼加派人手前来救我,如此一来汉军懈怠之下,多半能够成功。”
“狼主您真是高啊!”和珅听罢夸赞道。
完颜阿骨打撑起身子说道:“扶我起来写书信!”
和珅连忙侍奉,不过一会,完颜阿骨打写好书信,又取出一个信物交给和珅。让和珅带着书信,信物与秘密口信返回女真向完颜宗弼复命。
和珅出了完颜阿骨打房间,正要返回女真便先一步碰上了等待已久的苏定方。
“陛下请你去一趟,走吧!”苏定方看着和珅说道。
和珅眼中一抹惊慌之色一闪而过,旋即冷喝道:“放肆,你们陛下给予我自有出入昌黎女真之权,你有什么权利扣押我?”
“权利是陛下给的,陛下自然有权利见你!”苏定方沉声道。
“你骗我,是你反对刘辩主张,所以要对付我。”和珅立刻大叫,想要引起完颜阿骨打的察觉。
“叫吧,我算好距离,你便是叫破喉咙完颜阿骨打也听不见。”苏定方冷笑着,他有心试探和珅是否忠心,又道:“你说的不错,陛下此举太过冒险,但我劝谏他又不听,所以我只好杀了你,你一死,陛下的计策便行不通了。”
苏定方尸山血海杀出来的煞气,面对完颜陈和尚的十万大军尚且镇定自若。面对和珅又怎么会露出一点破绽,听了苏定方的话,和珅只以为他真的要杀自己。
“本来把你骗去隐秘之处,还能推卸责任,既然你要抵挡,便在这里杀你吧。只要陛下不冒险,承担些惩罚也不打紧。”苏定方说着,拔出手中的佩刀步步逼近和珅。
咚咚咚!
那沉重的脚步声,铁甲摩擦之声在和珅耳畔响起,仿佛踩在和珅心头。距离和珅三步,苏定方手中长刀一动,便向着和珅斩去。
“将军不要杀我,饶命啊将军,我不做范蠡了,我不做范蠡了,还请将军不要杀我啊。陛下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还请将军放我一马吧。”和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苏定方的双腿连连扣头祈求。
苏定方手中长刀放下,一脚踢开和珅,心中冷笑道:“果然不出陛下所言,当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如此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就你还要当范蠡?连英布这种反复小人都不如。”
“跟我来!”苏定方不屑的看了和珅一眼,踏步向着刘辩府邸而去。和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跟了上去。
刘辩坐在大殿等待,苏定方带着和珅踏步走进殿中,拱手说道:“陛下,和珅已经带来了。”
刘辩点了点头,苏定方走上前来,将刚才试探的结果告诉刘辩。这种话自然不能当着和珅的面说,不然和珅听了心有芥蒂,便会抵触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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