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不由得有些讶异:“司马平?”
司马平躬身行了一礼,道:“尊主绝不会让先生孤身冒险的!”
苏拙更加吃惊:“你是望月楼的人?”
司马平点头道:“我是望月楼上三门无间楼的下属!”
“上三门?无间楼?”苏拙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平笑了笑,道:“先生这么问,倒让我有些难办了!”
苏拙点点头,道:“明白明白,我当然不会让你为难。你不必对我说望月楼的秘密。但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司马平?”
司马平笑道:“我当然是司马平?”
苏拙似乎有些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喃喃道:“你就是司马平,司马平就是你。司马平既是儒门七君子,又是望月楼的人!”他忽然笑了起来:“哈哈……我明白了……”
司马平也跟着笑了,道:“苏先生果然是智慧过人,怪不得尊主如此欣赏!”
苏拙忙拦住他的话头,问道:“方才的铜钱是你掷出来的?”
司马平叹了口气,道:“可惜,最终还是没能救得了皇甫松……”他转过话头,道:“不过,苏先生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也已经查到了。先生要找的人,为了盯着儒门事态的展,至今还没有离开。出了书院一直走,十里地外有个小镇。他就在镇上的招财客栈!”
苏拙拱手道:“如此就多谢司马兄了!这里的事情……”
司马平摆摆手,道:“先生放心,这里的事,我自有办法料理!”
苏拙点点头,没有犹豫,转身向司马平说的小镇而去。走了半个时辰,果然看见司马平所说的招财客栈。
客栈里并没有几个人,门口连个小二都没有,似乎都不想做生意了。苏拙迈步进门,就听掌柜的说道:“不好意思,本店已经被人包下了,请客官另找别处!”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女声道:“掌柜的,让他进来吧!”
苏拙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小女孩儿坐在窗边的一张长凳上。她年纪幼小,坐在高大的条凳上,双脚够不着地,便在半空一晃一晃的。这女孩儿正是鬼隐的新弟子,赵菱!
赵菱穿了一身鲜艳的红衣衫,更透出她脸色白皙。脚下一双红鞋,还绣着金色的凤凰。红鞋随着她的脚荡来荡去,颇为好看。
苏拙上前,冲赵菱笑了笑。对着这个小女孩儿,他实在提不起对鬼隐那种警惕和提防。但他却也知道,这个女孩儿看似天真烂漫,但却是师承鬼隐,绝不可小瞧了。
赵菱甜甜地唤了一声:“师兄!”
苏拙笑道:“你不用叫我师兄,鬼隐早已不认我这个徒弟了!”
赵菱却摇摇头,道:“师兄错了,我们在师父眼里,都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样。我还只不过是一块顽石,而师兄已经是传世的名作了。师父又怎么会不认师兄呢?”
苏拙一愣,想不到赵菱小小年纪,竟然能讲出这种话来。他笑了笑,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都是鬼隐手中的一件玩物么?”
赵菱依旧巧笑嫣然:“当然!师父莫大的手段,我们当然都得乖乖由师父雕琢。咱们怎么可能逃得出师父的掌心呢?”
苏拙一怔,感觉她的话中,似乎蕴含着深意。他不愿再与赵菱多说,淡淡道:“鬼隐他人呢?”
赵菱跳下长凳,道:“跟我来吧!”说着当先在前引路,头上两根小辫随着她轻快的步子,甩来甩去。
苏拙随着她来到后院,这里环境虽然简陋些,却也安静。院中有一棵大树,鬼隐正坐在树下的躺椅里,悠然乘凉。而他身边,赫然正站着南宫生。
南宫生对鬼隐毕恭毕敬,全然没有了儒门七君子的傲然之气。
赵菱禀报道:“师父,师兄已经来了!”
鬼隐双目微闭,摆了摆手,赵菱便退到一旁。苏拙上前冷笑道:“你早知道我会来?”
鬼隐微微一笑,道:“你是我教出来的,迟早能找到这里,我又怎么会算不到?”
苏拙看了一眼南宫生,道:“原来南宫生竟也是你安插在儒门的棋子!”
这一点,是苏拙确实没有想到的,否则也不会让南宫生有机会出手杀死皇甫松。他本以为,鬼隐假冒端木翔,拉拢皇甫松,这样的手段已经够高明了。此刻才真正看得出鬼隐的考虑有多么的长远。
鬼隐淡淡道:“皇甫松生性懦弱,难以成就大事。他能入我的眼,只不过是因为他在七君子中排行老三罢了!”
鬼隐顿了顿,忽然坐直了身子,道:“其实你又何尝不是在儒门中安插了人手?哦,对了,你可没有这样的心机。我想,那个人一定是卫秀那个丫头安下的!”
鬼隐料事如神,苏拙也不由得心惊。只听鬼隐又道:“儒门延续千年,门人遍及天下。庙堂草莽,凡是有读书人的地方,都是儒门的势力范围,声势之大,恐怕就算是少林和自称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也难以企及。如此庞然大物,在世人眼中,或许是凛然不可侵犯。可是在聪明人眼中,这儒门就像是个待宰的羔羊,谁都能来分一杯羹啊!”
苏拙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得皱起眉头。
鬼隐起身,走到苏拙面前,道:“这个道理,皇帝老儿知道,我知道,无我也知道。就连卫秀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也能想得明白。难道你苏拙,会想不到这一点?儒门声势是大,武功也精妙。但不过是一群只知仁义道德的迂腐文人。这样的门派,天生就是让聪明人博弈的地方!所以,我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儒门,又有什么奇怪?”
苏拙冷笑道:“可是你的野心未免太大了,你竟然想要控制整个儒门?”
鬼隐哈哈大笑,道:“这不过是分得的肉多少的问题罢了!其实这整个天下,难道不也如同一张大饼一样么?能够分这块饼的,不过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而已。皇帝老儿当然是分得最大的一块,剩下的么,无我想要分一块,望月楼也妄图分一块。至于少林,出家之人,没有兴趣。四海盟不过一群见利忘义的匪类,也难成大事。这天下难道还有人有本事来抢么?”
苏拙哼了一声,道:“不知道你想要分多大一块?”
鬼隐笑道:“苏拙,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分一块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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