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拙听见邱恭仁的话,不由得一惊,脱口惊呼:“什么?死了?”
邱恭仁点点头,道:“没错,我也是刚刚接到手下报信……”
苏拙打断他道:“尸体现在在哪里?”
邱恭仁忙道:“还没动,我听说之后,觉得还是告知你一声,便赶了过来。”
苏拙道:“多谢邱大人,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邱恭仁点点头,突然指着庄力问道:“他是谁?要带着一起?”
苏拙心中计较一番,微微犹豫。接二连三有人死去,已经使他不敢轻信旁人。为保护庄力免遭不测,苏拙只得带着他。他点点头,终于说道:“他是我的朋友,我要带着他!”
邱恭仁没有多说什么,当先向外走去。苏拙扶起庄力往外走,门口已备好马匹。苏拙与庄力同乘一骑,跟在邱恭仁之后。
几人紧赶慢赶,到了一家客栈门外。客栈门口已经被官差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准进出。邱恭仁领着苏拙进屋,直奔二楼客房。一间房间房门大开,门口站着官差守卫。
屋内躺着四人,面色惨白,都已气绝了。一名仵作正在尸体身边忙碌着,邱恭仁进屋,他也没有抬头。苏拙等人站在一边等了一会儿,就见那仵作抬起头,冲邱恭仁摇摇头,说道:“大人,他们……他们似乎是……几个时辰以前,得病死的……”
邱恭仁一愣,说道:“得病死的?笑话,四个人一起病死了?”
仵作一脸无辜,说道:“可是……可是我实在检查不出他们身上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的症状……”
苏拙并不相信他所说,这四人外表确实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这名仵作一定不会武功,否则定然可以看出这几人都是受了内伤。他蹲下身子,掀开几人的衣领,暗叫一声:“果然如此!”
原来这几人胸口都有一块红肿瘢痕,与雁儿胸口的红肿一般无二。这块痕迹乍一看,似乎是按压所致,但却是以内劲伤了心脉,气血阻滞产生的。若不是苏拙早已见识过,也要忽略掉了。
邱恭仁在一旁见苏拙检查得仔细,忍不住轻声问:“刘捕头,可有什么发现?”
苏拙头也不回,说道:“他们是被内劲震伤心脉而死的!凶手是个武林高手!”
邱恭仁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这种官场文人,最不愿与江湖人士打交道,偏偏这几人要死在武林高手之下,线索似乎立即就断了。他一个头顿时有两个头大,问道:“这……这怎么办?这些江湖人,来去无踪,要怎么抓凶手?”
苏拙冷笑一声,说道:“所谓雁过留声,只要他下手杀了人,就一定会留下抹不去的痕迹。这几人外表没有任何伤痕,是以仵作检查不出来。但是江湖上,能有这种身手的人不多,会使这门武功的人更少。”
邱恭仁还是抓不住要领,问道:“可是,凶手到底是谁呢?”他长叹一声,挥挥手,对官差道:“先把尸体抬回去吧!”
苏拙又向那几人尸体看了一眼,谁知这么不经意一瞥,竟让他眉头紧皱。那几人中一人右手紧握,指甲中似乎残留一丝断线。
官差正要抬那人尸身,苏拙忙喊一声:“慢!”
官差一愣,停了下来,走出门外的邱恭仁也不由得回步进屋,奇怪地看着苏拙。苏拙重新蹲下身子,抬起那人右手,将他指甲缝中丝线轻轻拈了出来。
邱恭仁蹲在他身后,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苏拙沉吟道:“这一定是他从凶手衣服上抓下来的。”他站起身,沉默许久,才轻声自语道:“这几人躺在屋里,并没有搬动的痕迹,说明凶手是进入屋里再下手的。”
邱恭仁一惊,脱口道:“这说明凶手是他们认识的人!”
苏拙点点头,道:“这几人身上衣服干爽,说明昨夜并没有照大人所说,去救助灾民。床上放着几个包袱,说明他们一定是知道曹礼义的罪行,自知逃脱不了干系,这些包袱是准备逃命的细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可谓是惊弓之鸟,一定不会随便放人进屋。那么这个凶手不但是他们认识的,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黄河决口一案的参与者!”
邱恭仁似乎想起什么,双手一拍,大声道:“一定是他!”旁人都被吓了一跳,邱恭仁继续说道:“一定是曹礼义做的!他假装失踪,实则躲在了暗处。这几个小吏是唯一知道他贪赃枉法的人,一定是他杀人灭口的!”
苏拙奇怪地问:“曹礼义不是一个文官么?怎么,他会武功?”
邱恭仁一愣,道:“这个,这个倒没人知道……也许他会武也不一定……”
苏拙皱起眉头,曹礼义可能会武功,这是他原来没有想到的。他一直以为曹礼义只不过是个文人书生,绝不可能使出这种能一击杀人的功夫。他忽然说道:“看来我们还要走一趟曹府了!”
邱恭仁也正有此意,要想证明曹礼义是不是躲在暗处的杀手,只有到曹府,去查问那位跟随曹礼义多年的老奴曹得了!他说走就走,招呼几个官差将尸体抬回去,便率先出门。
苏拙向庄力看了一眼,示意他依旧跟紧自己。几人又出门上马,直接朝着曹府而去。这一天全城奔波,路上的时间就花去大半,几人赶到曹府时,天已经快要黑了。
曹府依旧大门紧闭,邱恭仁昨日就派人将周围盯上了,以防曹礼义出现或者曹家人逃跑。邱恭仁下马直接往府里闯去,苏拙扶着庄力,紧随其后。
府门前两个护卫上前行礼,邱恭仁问道:“你家大人还没回来?”
那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知内情,自然见不着曹礼义。邱恭仁又问:“那老奴曹得呢?把他叫出来!”
一人答应:“大人稍等,我立马去叫!”
邱恭仁略微想了想,又拦住他道:“算了,还是带我们去见他吧!”
那人不敢违扭,当先在前引路。几人进门,在前院一间下人房间门口停下。那人道:“曹管家就住在这间屋里,今日一直都没见他出门,想必此刻还在屋里。”说着就轻轻拍门,呼唤曹得名字。
然而那人喊了两声,也没人应承。苏拙心中略感不详,猛地踢开房门。屋内情景不禁让门口几人大吃一惊。
只见屋里躺着两人,曹得七窍流血,仰面倒在地上。另有一人,只着内衣,双目圆睁,面色惨白,也已死去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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