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山路崎岖,陈康杰他们从那奥出发之后,用了一天多时间才到朱尔姆,到了朱尔姆才有真正意义的公路出现。
朱尔姆这座城市比那奥大很多,不过也就是和国内的普通小乡镇差不多,到了朱尔姆,陈康杰他们就不用再受马车和马匹的颠簸之苦了。
陈康杰虽然有一匹马代步,然而毕竟沒有习惯与这种生活,出于娱乐,骑骑马玩乐一下还可以,但是要在马背上坐二十几个小时,尤其是在道路不平的小路上,真不是一件什么舒服的事情,当然,比起步行的兄弟,是要好很多。
由于这边是马修德的防区,一路上还是挺太平的,除了遇到一次神学士的战机在头顶上飞过要隐蔽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意外。
马修德方面考虑还是蛮周到的,在朱尔姆他们安排了五辆老式卡车和一辆轿车迎接,这些车是从巴扎克过來的,相当于将迎接的地点前移了几十公里,考虑到朱尔姆的城市不大,功能不全,陈康杰也沒有要在这里停留的意思,还是尽快去到法扎巴德比较好,不说生活可以方便点,起码阿廖沙他们可以获得更加周到的进一步治疗。
登上汽车,只用了三个多小时就到了核心重镇法扎巴德,一路上,陈康杰他们所看到的都是战争的痕迹,很多公路两旁的房屋都是破败不堪,有时候还能看到一些被炸毁的车辆和坦克残骸被推倒到路边的沟里,不少本应该开垦种植的农田也显出荒芜的凋敝一面,一路上,他们看到路过的民众都是步履匆匆,甚少有那种欢愉的场景。
带队來迎接陈康杰的军官给陈康杰解释道,由于阿国常年处于战争或者动乱的状态,经济建设无从谈起,从反苏斗争开始,阿国的年轻人就有很大部分投入到战斗当中,这就使得很多土地都沒有人种植,再加上当地医疗卫生保障能力很低,这几年,人口的增长率一直很低。
对于别人的介绍,陈康杰只是听,顶多就是点点头而已,沒有做任何的表态。
沒來之前,主观的以为法扎巴德作为一个省的省会,怎么着也应该是一座有点现代气息的城市才对,等到了之后他才发现,现实与想象真的相差很远,这座城市,可能还沒有国内的一些内陆县城大,整座城市沒有超过六层的建筑,也沒有什么公园或者广场,灰扑扑的,看起來真有一种又回到十几年前过去的感觉,陈康杰猜测,这座城市起码有十年沒有增添什么像样的建筑了,总的來说,就是老旧。
当然,相对來说,法扎巴德都是那奥和朱尔姆沒法比拟的,这也仅仅是相对而已,陈康杰甚至再想,这几辆车是不是他们仅有的拿得出手的长途运输工具。
坐在轿车里面,透过车窗,陈康杰沒能再看到其他汽车,更多的是一些马车或者驴车,畜力似乎是这样的主要帮手,街道上人是多了一些,可是一点点繁荣的印记都沒有,简直和现代城市压根儿不沾边。
车辆沒有在道路或者集市上停留,而是径直开到了城北的一座长着几棵大树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栋三层的砖石小楼,在小楼的两边还有两栋不大的两层建筑,这座院子也有不少枪炮留下的痕迹,觉得不是那么严肃完整。
车辆就停在小楼前的台阶下面,车门还沒有拉开,陈康杰就已经看到台阶上站了几个人,其中最先面的一个年龄五十來岁,带着一顶灰绿色的帽子,下巴和嘴唇上面都留着胡须,脸颊很瘦,个子也不是很高,而他后面的几个人就显得要高大一些,他们各个手持武器,有的是冲锋枪,有的是步枪,陈康杰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一次马修德的照片,再联系到此人的容貌,虽说有些许的差别,但陈康杰还是确定了,那个身上沒有携带武器的中年人就是阿国的前副总统,对神学士唯一幸存的抵抗力量首领马修德。
车门拉开,陈康杰从车上走下來,他沒有迎上去,马修德也沒有热情的迎下來,双方先是互相凝视一番,最后才几乎同时迈开脚步。
“LONG,真的让我很意外,沒想到能够在法扎巴德见到你。”马修德在握住陈康杰的手之后就说道。
如果说马修德觉得在阿国见到陈康杰意外的话,那么陈康杰同时也意外,他不是意外可以见到这位政治领袖,而是意外于他说的是法语,这就省略了需要翻译的不便。
“将军,我也意外,沒想到你的法语说得那么好。”陈康杰跟着说道。
其实马修德法语说得一般,但是起码陈康杰能够听得懂,他这么说,也是表明一种客气而已。
“在上大学之前,我读的是法国人开办的中学,那时候他们推行法语,我就学了一些皮毛,要说到外语的水平和能力,你才是一流的人才,我们这里信息虽然很闭塞,但是对你,我还是了解不少的。”马修德笑着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他不**笑,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生涩。
马修德的手不大,然而却感觉很有力量,走近了之后,陈康杰还看到,还不到五十岁的马修德已经出现了白胡子,帽檐沒有遮挡住的额头部分头发也有些斑白,在他那棕色皮肤的额头上,岁月给他刻下了四五条很深的皱纹,就算他不扬眉,也能看得真真切切,看來,这几年他东奔西走,东躲**,的确是操了不少心。
“谢谢,谢谢,您是谬赞了,如果你不说法语的话,那我还有些头疼呢,因为我对波斯语和普什图语,都是门外汉。”陈康杰谦逊的说道。
“哈哈,哈哈。”马修德爽朗的大笑两声,“请,你们车马劳顿,先到屋里面去休息一下,法扎巴德常年得不到发展,而且始终处在动乱之中,这里已经是我们最好的接待地点,如有不周的地方,还请包涵。”
可能是出于安全的需要,陈康杰他们沒有被带到楼上,而是都被安排住在一楼,在做了简单的休息之后,马修德就给他们安排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说丰盛,那同样是相对的,比起在哈鲁尼和那奥來说,这顿晚餐几码见到了几个荤菜,由于他们信奉伊斯兰教,猪肉是沒有的,但是牛肉和羊肉都出现在了餐座上。
本來陈康杰他们都想喝点酒,一是简单的庆贺一下,二是解解乏,然而同样是出于宗教信仰的缘故,这里沒有酒,啤酒白酒红酒都沒有,能喝的,除了茶就是白水。
等吃饱喝足了,大家就回到房间里面去休息,二三十个小时的长途奔波,都太累了,就连那几个受伤的病号,还沒有等到马修德安排的医生來进行新的诊断治疗,也跟着呼呼睡着了。
一路上有马可以骑,有车可以坐的陈康杰倒还沒那么累,在房间里面坐了坐,他就背着手踏出房门,打算出去逛一逛,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杰少,你要去哪里。”陈康杰拉开门,就看到项东方带着两个人站在他的门口。
“嗯,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一下。”陈康杰诧异的问道。
“我们给你站岗啊。”项东方理所当然的说道。
“给我站岗,谁安排的。”
以往都是庞辉他们给站岗,现在他们受伤了,结果又冒出项东方他们几个人來,陈康杰意外之余,还有些不习惯。
“这是郑营长给安排的。”项东方答道。
自从陈康杰开玩笑说封郑竣为营长之后,很多人就习惯称呼他为营长,即便是跟随他的人已经发展到了差不多一个团的规模,这个称呼还是沒有变,这也是由于郑竣在圣诞岛上采取了扁平化的管理有关,在圣诞岛上,只有班排连的编制,沒有营和团,实际上就相当于他们是一个规模更大的加强营而已,从未來战争的规律上看,这种扁平化的管理,是一个趋势,就像国内很多部队都取消了师级编制一样,军下面就直接是旅,这种管理层级的减少,有利于命令的传达和战斗力的提升。
“那郑营长呢。”陈康杰问道,他也不去计较为什么郑竣会安排人给他站岗了,这可能是熊自强的建议,计较也沒有用,他们还是会我行我素的。
“他去找他们理论去了。”项东方有些带着情绪说道,他的这个不满情绪不是针对陈康杰的,是针对其他人。
“理论,理论什么,奇了怪了。”陈康杰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猜刚刚到这里,就和别人产生了不愉快呢。
“因为郑营长要带一些人出去,他们却不让,大门口和院子四周都是他们的人。”项东方埋怨道。
“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这时候闹出不愉快就不好了。”一听说是那么回事,陈康杰也有点急了。
且不说这样的理论可能会造成矛盾,就是语言的不通,也是个大问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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